第二十二章 六军摧破第1/4段
徐北毅近似全身都伏低在肆意飘散的马鬃之中,单手执破风,将长刀牢牢的并在身后,他去势如风!
他的双目已瞪得几欲眼眶迸裂,紧紧盯着前方的那一名北狄骑手。
在他的眼前,不止这一骑。
在他的马前有北狄数万骑!
他的身前身后,近卫军铁骑奔涌如山倾覆,似水洪泄。
这皆与他无干。
他只盯准眼前这一骑!
因为这是鹰笛告诉他的。
“别管前方有多少骑,不要四下乱找敌手。只盯准一个杀。杀一个,再瞅下一个。”
他被祖父派来与近卫军接送战报,尚未回返便收到雁鸣关战败的消息……
他已知父亲战亡在广武关,如今祖父亦战死在雁鸣关前……徐北毅当时便痛至昏厥。
待他转醒,已在颠不停军中。
他是一名夜不收,他便理应归入颠不停。
他便在鹰笛麾下。
短短数日,他已知晓鹰笛才是真正的颠不停!
鹰笛从前便就是北狄蒲类的颠不停,他后来是黑风寨的颠不停,巴盖乌军中那些狂妄不可一世的颠不停皆是他教的本事……
他从尸山血海中杀出只为投奔苏赫,他是苏大将军的家臣,他亦是苏大将军的生死兄弟。
他便是近卫军头一号的颠不停探马!
“你这不叫骑马。你根本就还不会骑马……对,从现在起,放松缰绳……你要去哪儿,你得告诉它……用身体,用心去告诉它,不是用手里的缰绳……你不是它的主人,你是它的兄弟,或者它是你的老婆,至少你们得成为朋友……你不能让它觉得你是在骑着它,你要让它知道如果有可能,它也可以骑着你……它得感觉得到你哪怕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恶意,但唯独对它不会……会的,马比你想的要聪明,只要它愿意,它就能知道你的心意……”
徐北毅此时便就是如此做的。
他的马缰软塌塌的搭在身前,他仅以双腿控马,一只手轻抚在马颈之侧那蓬勃跃动的血脉之上。
他随着马势一并上下起伏着身子,他便似轻轻贴在马背上。
他的战马,紧紧咬住前方那一骑,肆意狂奔。
这一刻,它懂了他。
……
回应近卫军一轮轮弩矢箭雨的,是北狄骑手返身怒射的利矢。
如冰雹打落的麦穗一般,不停的有骑手自奔马上栽落。
北狄的。
近卫军的。
他们方一落地,随即就被沉重的马蹄踏为了肉泥。
无处躲。
这是近十万骑军的追袭战,便有四十万只马蹄在来回奔踏。
田埂被踏平了,水道被踏平了,甚至稍小些的土包低岗都被瞬时夷为平地。
徐北毅的眼中便只有恨。
前面那一骑猛的腰肢拧动,身子回转之际便是双肩一斜。
便就是一道腥风冲着徐北毅迎面袭来!
他下意识的随势侧过脸面……
仅就在毫厘之间。
箭头便撕开了他眼下颧骨处的面皮。
就是一道堪可见骨的血槽。
徐北毅手中长刀挥起,泛起一片寒光。
只奋力下劈。
似没有丝毫的阻挂,便将前一骑连马尾带马臀斩落下去。
那匹战马尚来不及悲然嘶鸣。
徐家破风刀在他手中又是一记平斩。
一顶貂帽随着那一颗人肢拧动,身子回转之际便是双肩一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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