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界碑裂纹第2/3段
“滚滚,别想来嚯嚯老婆子我。”狄婆婆掐断了联系,起身抚摸着这株与自己同岁的枣树,满怀思念,“去日苦多,早生贵子?”
“不知羞的男人,独留我守着这一份家业,坑骗了老婆子我一辈又一辈,也没见托梦说一声好。”
“到头来,这份家业还是被那群害你赌上性命的窃夫给葬送。”
“那糟老头子处处惹人不喜,唯独有句话最中听,窃夫人人该死,只管打死,有益无害。”
“李成蹊啊李成蹊,若你能打死那个做了窃夫的炅横,老婆子送你一桩天大的造化又如何?!!!”
微风中,狄婆婆喃喃自语,一片枣叶自然落下,随风飘荡,直到飘落在李成蹊的脚下。
“春夏之际,如此生机盎然的枣叶怎地频频凋落。”李成蹊颇为惋惜地捡起枣叶,十分珍惜地藏入怀中,然后兴高采烈地去后厨搬运酒箱。
“傻小子,连片破叶子也当个宝。”燕子矶在一旁嗤笑道。
“世间造化,唯有缘者得之。”李成蹊回以颜色。
若是炅横在此,肯定会不屑一顾地说,“若我统统打死,岂不是说我也是有缘者?”
但是燕子矶听了这句话颇为赞同,“可不是有缘者得之,先前根老说让我去杨树林找个宝贝,也没见个声响。”
李成蹊搬起酒箱,理所当然地说,“等晚上你陪公子哥练完,我也空闲下来,咱们再去一趟杨树林。”
燕子矶不知,李成蹊可知。
木之鱼必在杨树林。
燕子矶犹豫再三,不知去或不去。
“痴长了我几岁,怎么如此婆婆妈妈,像个小娘们。”李成蹊学着酒客的劝酒词,打趣地骂道。
燕子矶怀中抱着酒箱,不便用手打他,只好一脚踢出,“你贫嘴的本事倒是数一数二,也不知小姑姑怎么就看中你的。”
李成蹊连忙侧身躲开这一脚,面色含羞地小声问道,“子矶,你说娘娘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燕子矶想了想,一脸严肃地回道,“姑姑的美是娇艳,也是真的好看。”
在燕子矶的眼中,自家姑姑肯定是不如葵儿姑娘好看的,但比颤巍巍的夏家女人、女扮男装的望春心肯定是好看百倍。
毕竟,我燕子矶玉树临风。
一路调侃打趣,将酒箱搬回柜台,根老瞥了眼李成蹊,看似随意地叮嘱道,“最近客栈里比较忙,晚上也别乱跑,更别回家,就老老实实待着,随时等候通知。”
他点点头,回了声好嘞,继续扑身在忙碌的上酒生涯。
“年少不知,最是年少无知。”根老由衷地叹息道,“糟心事一茬接着一茬,也没个停歇。”
界碑被毁,他与狄婆婆皆一无所知,肯定是有人暗中出手,蒙蔽了此地的天机,但凭关丛山肯定做不到,杜振溪倒是有可能牵扯其中,可依他的性子,也不至于自毁城墙。
洞溪里在,洞溪里人皆可水涨船高。
冉伯羊、董承阳、杜振溪等一辈辈能在外风生水起,何尝不是借了洞溪里的故乡风水。
“蜃老,劳您大驾,实属无奈之举。”青衣中年见她醒来,恭声道歉。
“无妨,若为大业,折损点根基算得了什么。”浅眉女子粲然一笑,为了宗门千秋大业,哪怕拼尽性命又何妨。
“蜃老大义,明月乡理当铭刻于碑。”
浅眉女子收了坐息之法,起身走向庭院,“此地与我真身大有克制,不可久留于此。”
青衣中年回道,“理当如此,十日后封印破除,蜃老当以真身现世。”
“我神游天外,偶然间听闻洞溪里尚有残余血脉可供袭杀。”浅眉女子平静说道。
“无须妄造杀业,十日后当尘埃落定。”青衣中年据理力争。
“贺先生已非封正宪侠,无需如此兢兢业业。”浅眉女子神情不悦道。
“规矩之内,无论是谁,理当敬守。”青衣中年言之凿凿。
浅眉女子回身一望,一对重瞳瞪视青衣中年,以不容拒绝地口味训斥道,“贺季真,我蜃连璧在此,容不得你指手画脚。”
青衣中年贺季真连道不敢。
浅眉女子这才罢休,回首仰望天空,“该死的钦侠封禁,害我处处受制于人。”
正游走墙头的炅横猛感心神不宁,一个不慎险些跌下墙头,为免有意外发生,急忙动身返回老宅,询问自家师傅,“师傅,我的阴阳周天图为何突然间紊乱不休?”
关丛山处之泰然地喝着酒,抬头冷漠地打量着他,“些许小事,何至于神色慌乱,日后如何修成顶尖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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