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山中道馆（1）第3/3段
“我也不知道。”姬峰把扇子收好。
“慢着，所以——”道长问：“你到底是因为有扇子才被称作半仙还是……？”
“不是。”姬峰回答，他摆摆手刮起一点风，“我从小就能控制气流，不过一般我都隐瞒着，除了我爸妈外谁也不知道，直到最近出了点事瞒不住了，然后就有妖人找上门来。”
他好像听见秦雨浓吐槽一句：“你个隐瞒鬼才！”
陈道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噢……”
姬峰的视线经过他看看桌上那根牛角。“那根角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刚刚还在商量这个问题呢。”道长回到桌子边，盯着那根断角说，“妖怪身上的东西怎么说也该是有点灵气的，妖气仙气咱先不管，关键是怎么用它呢？”
“你们是道士，要把这玩意拿去炼丹吗？”
“我就是在苦恼这事情呢。武当山是传统意义上的圣地，传说天地灵气在此汇聚，在此长居的动物会变得比较通人意，我们已经习惯了，但能修炼成人形的动物妖精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如果真有利用他们身上部件炼丹的方法，也早已失传了。治愈你用的药丹是仅剩下的炼金秘法之一。要是没有办法，就只能摆着当战利品当装饰。想要吸收它的灵气，要么就返璞归真——”陈道长愉快地说，“把它一锅汤炖了？”
煮汤？它？在见过它的主人后，姬峰第一时间反胃。那点灵气不要也罢，反正他想溜了。而且不仅是他，秦雨浓听见这话后也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踏竹倒是扬起眉毛好奇地笑了笑。接着陈道长自己好像都被这个想法逗乐了。
“先不说这个。”踏竹说，“姬峰你要知道，天地间的灵气并不是无穷无尽的，它再生的速度远比不上被人间生物吸收的速度。我们道教在初期传播的就是一种修仙的做法技术。但是几千年来，随着灵气消散，仙人的数量越发稀少，而至今已经至少有五百多年没有出现过任何人能够修炼成仙了。”
姬峰问：“那妖精呢？”
“妖精其实也差不多，牠们本质上是尝试修仙的非人动物。牠们会先花一段时间——从十几年到一百年不等——来获得人类的智慧，通常其次会变化出其样貌，再以这个形态继续。但是由于超出其了原本的寿命，在达到类似于人类修仙的门槛之前，牠们必须不断地吞吃灵气来维持其生存，没有暂停可言。”踏竹介绍完后，接着看向天，“今年气象混乱，想必天上出事了，而姬峰身上又恰好带有某种仙力，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姬峰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喃喃道：“天上？所以天庭和诸神的传说都是真的？”
“传说都有偏差，但基本是真的。”踏竹说，“天庭是三界的最高权利中心，风雨雷电四大天神在玉帝的命令下调控人间气候。”
姬峰回想起新闻。“今年气候确实失调了，海上来的季风几乎没有，到处都在干旱。”
“我们这就能感觉到，山下的小河几乎看不见了。”
“你们在绿色的山谷里已经很不错了，上海整个热得像锅炉。不仅雨少，好像夏天到现在只下过一场，就是下过雨之后也特别闷热，跟热带雨林似的，都发霉了。”
“那是因为气流不流通。依我看是风伯出事了。”
陈道长打断他们：“先不要这么快下结论，天上的事我们无从知道。我来这里三十年，多数时间都不相信天神是真的，毕竟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
秦雨浓抱怨：“作为道长这么没信仰真的好吗？”
“哈哈哈。”陈道长笑得像个四十多岁的孩子，“没办法呀，谁能知道这些是真的。总之先让姬峰在这里安顿下来吧。天上的事我找时间祭祀，然后就听天由命吧。小秦，你带姬峰下去逛逛，见见其他人吧。”
秦雨浓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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