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一、曹文诏出阵第2/3段
曹文诏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来看看怎么突破眼前的这个麻烦吧。”
许人杰倒也不是婆妈之人,赶紧振起精神,与曹文诏细细讲解起当前的情况来。自上次一战之后,马祥麟发现朱军并没有拿土家族的村庄如何如何,本就打算退回摩天岭,据险而守。但是他仔细想了一想之后,觉得就算不靠摩天岭,也一样可以打败朱军,何必非要回去?还不如就在山下守着附近的几个土家族村庄,随时可以帮助这里的土家族居民。
于是白杆兵并没有返回到摩天岭上,而是在上次作战的那个小丘边驻扎下来,军营的旁边就是一个土家族的村落,士兵人居然与村民们其乐融融地做起了邻居,每晚军营中都会点燃营火,村子里的百姓居然跑进军营,与土家族的士兵一起跳小摆手舞……
这还真是摆明了看不起许人杰,人家土家族现在就当是在这里做客游玩散心。简直不像来打仗的,偏偏许人杰还拿人家没办法。
硬拼嘛,拼不过。玩奇袭嘛,在人家的地盘上,只有人家奇袭朱军的,哪有朱军奇袭人家的?这附近的地形,许人杰远没有白杆兵吃得透,玩阴谋只有惨败的份。打亲情牌也行不通,许人杰送过去的玉米,被马祥麟完封不动地送回来。连尝一口的兴趣都没有。摆明了不和贼人打交道。
许人杰真的是快要抓狂了。
听完了许人杰的介绍之后,曹文诏倒是笑了,他低声道:“马祥麟这小子,居然还是这个德性……说得好听点。叫做艺高人胆大。说得难听点。便是不知死活,过于托大了。”
许人杰心中一奇:“大曹将军,您和马祥麟打过交道?”
曹文诏点了点头。轻叹道:“在辽东那块儿一起打过鞑子的将军,都互相说过几句话儿。大伙儿当时都还年轻啊,心里憋着一股气,发誓要将建奴打回深山里去……谁曾想到,十几年过去了,那一堆儿的人老的老了,死的死了,鞑子还依旧活蹦乱跳的。”
他不禁有点伤感,想起了十几年前的往事来。天启元年(1621年),也就是十七年前,浑河之战暴发,川兵与戚家军,再加上辽东边军,一起联合起来在浑河迎击鞑子。战前,各部军官都聚在一起喝誓师酒,当时的马祥麟还是一个二十岁刚刚出头的风华少年,而曹文诏也还正值壮年,官位不大,仅仅是一个游击将军,还有一个意气风发的戚家军总帅戚金,三人当时虽然是首次见面,却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一股子豪气,彼此心生好感,但坐在一起喝了一回酒,一起笑谈杀鞑子……
没曾想到,一转眼间,戚金丧命,马祥麟败逃丢了一只眼,而曹文诏也被鞑子杀得大败溃退,那一战虽然打得勇猛,被鞑子称为“辽左用兵以来第一血战”,然而于对大明朝的武官们来说,却是一个奇耻大辱。
曹文诏当然忘不了这耻辱的一战,而他也忘了不当时结识的几个朋友中,马祥麟那独树一帜般的脾气。他毕竟是来自西南少数民族土家族的人,与普通的汉族人有很大的差别,相对来说,汉族人更圆润一些,遇事动脑子比较多,动手脚比较少,碰上关键性的大事,喜欢先动脑筋想一想,权衡利弊再行动。
但马祥麟则有着少数民族的一些典型特征,那就是遇事先动手再动脑,碰上大事时,他首先遵从于自己的直觉来办事,而不是先去权衡利弊。
这种人曹文诏并不讨厌,甚至很喜欢和他成为朋友,但这种人在战场上碰见,却非常容易对付,因为他太容易被人挑拨了。
通过许人杰所说的,朱军仅仅是用烧毁土家族村庄的小小威胁,就把马祥麟挑拨得怒杀下山,弃了自己的防御要地于不顾,可见,这家伙这么多年来还是那么冲动。
曹文诏忍不住对许人杰道:“大元帅头领,如果你不介意我抢了你的功劳,可否将这个马祥麟交给我来对付?”
许人杰一听,顿时大喜,曹文诏有多厉害他是知道的,这家伙愿意来帮自己对付马祥麟,那真是太好不过了,至于抢功什么的,他压根就不在乎。一来是他只喜欢打仗,不喜欢计功。二来是他在朱军中的地位极稳固,跟了朱八哥十年的老兄弟,他难道还怕一个后来者超过了他不成?功劳被抢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赶紧道:“那就有劳大曹将军了。”
曹文诏赶紧道:“是大草!记住,是大草!”
许人杰耸了耸肩膀:“知道啦,大草头领!”
第二天,山雨停歇,风里轻抚和雨过之后,泥土的芬芳。树叶与树枝上还挂着点点水珠,马祥麟心情还算不错地坐在土家族的村子外面,看着几名土家族的百姓背着背篓在山腰上忙伙,便听到手下的白杆兵斥候回来报道:“贼军动了,正向我们这里过来。”
马祥麟哈哈大笑:“上次他们被我打败之后,偃旗息鼓了这么多天。现在又壮着胆子找过来了?这次再打他们一个满头包。”
师酒,当时的马祥麟还是一个二十岁刚刚出头的风华少年,而曹文诏也还正值壮年,官位不大,仅仅是一个游击将军,还有一个意气风发的戚家军总帅戚金,三人当时虽然是首次见面,却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一股子豪气,彼此心生好感,但坐在一起喝了一回酒,一起笑谈杀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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