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字文档1第3/4段
“三儿”,有时不敢直呼,就叫“黑脸子”、“马架儿”,或打手势,叫“三加一”。这里的许多海匪是出于无奈,才走上为匪之路的。如唐山地区南堡渔民郭善贵,曾被海匪许三头子的手下绑架,后来因为海上刮起了大风,多数海匪晕船,郭善贵趁机串通了几个伙伴,一举消灭了匪徒,才逃出来。郭善贵有心继续治渔为业,可考虑到眼前海匪遍布的情况,以后免不了还要遭到海匪的欺负。于是,他与几个船友,一狠心当了海盗,几年之后,他竟成了统领几百人的海盗首领。除了这种情况,海匪中有为报仇雪恨走上匪途的;有犯了法、做了孽,为匪躲罪的;有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蜕变为匪的;有因家庭不和,出走为匪的;也不乏趁世作乱,趁火打劫之徒。30年代中期,冀鲁沿海的土匪海盗形成了“四大团”,各团千八百人不等,各吃一块海滩海域,而且匪匪勾结,官匪连为一体,整个海域乌烟瘴气。他们多不定位,随政治气候,潮汐规律和自己的实力情况,时而乘船出海,时而登陆作恶。哪里得吃就吃哪里,只不过有主有副,时间有长有短。1937年下半年,日本侵略军先后侵占大沽口、塘沽、烟台、龙口等地,驻守渤海海域及沿岸地区的国民党海军沈鸿烈部弃海逃走。国民党设在海上及沿岸港口的政权和海关行政机关都封闭门户,文武官员纷纷遁逃,冀鲁边沿海处于极端混乱的局面。海域、岸边、草洼除了那些老牌的大匪盗,又冒出各色各样的杂牌武装。他们各立旗号,自封司令,真可谓:“兔子王八满地跑,土鳖司令如牛毛”。其中,山东老牌海匪傅瑞五部,是最出名的一股。傅瑞五,又称傅老七,山东省沾化县傅家庄人,自幼家贫,父母早亡,生活无着,到处流浪。为了填饱肚皮,他十几岁就加入了匪伙。由于他聪明机灵,主意多,颇受头目重视,很快就崭露头角。他的妻子是当地一个地主家的女儿,是傅瑞五在一次抢劫中碰上的。当时,有一小匪欲非礼她,傅见其姿色秀丽,当下心中爱慕不已,便把她带回自己房中。地主的女儿看傅瑞五年轻英俊,加之自己身陷贼穴,遂许身于他。时间一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女人也练得一手好枪法,能使双枪。在她的帮助下,傅瑞五很快便独树一帜,成为拥有千余人枪,有船队,占据鲁北、沾化、无棣一带沿海及海域的大海盗。1931年8月的一天,傅瑞五夫妇两人混入天津港口内,偷偷登上一艘叫“顺天轮”的英国船,暗藏在货舱内。轮船驶出大沽口,傅与妻子突然出现,各使双枪,将商船劫持到陶儿河口,掠夺了船上所有财物。自此,傅瑞五的名字,震撼渤海。其他零盗散匪,纷纷投奔入伙。英驻我国使馆,获知顺天轮被劫,不由勃然大怒,向国民党政府提出了严重抗议,要求中国惩治罪犯,赔偿损失。国民党中央政府连下通辑令要求沾化县政府迅速捉拿傅瑞五归案。沾化县党部书记赵载方接到上司命令后,不敢怠慢,带领工作人员下乡催租,把赔偿费转嫁到老百姓身上,老百姓怨声载道,纷纷痛骂傅老七作孽。傅听说后,痛恨官府,便带人袭击了国民党沾化县城,将国民党部书记赵载方及其工作人员10多人杀死。自此,他与官府更结下了不解之怨。抗日战争爆发后,他更加活跃,兼并其他小匪伙,通吃水陆两路,成为渤海西岸最大的霸主。为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对付全民族的敌人,我冀鲁边区党委先后派出无棣县委书记傅洁尘、沾化县委领导人张荣廷、耿同临和军事干部贾乾瑞及大批地下工作人员进入傅部工作。在我党的说服教育下,傅瑞五一度与我军达成互不侵犯的协定。与此同时,日伪军也纷纷拉拢他。经不住日伪的拉拢与诱惑,傅与伪军勾结,配合敌人的蚕食政策,进攻我抗日根据地。我军对傅部严厉打击,消灭其一部,傅瑞五本人也被生擒。经过我军8个月的教育,他的思想有了很大转变,表示决心在**的领导下,积极参加抗日斗争。我军将其释放,他收拾旧部,组成“山东抗日自卫队第三旅”,后改编为“八路军渤海军区第四分区**团”。从此,这支部队正式成为人民的军队,打了许多漂亮仗,解放战争后,进军湘鄂云贵,成为解放西南和建设西南的一支劲旅。(王新华:《渤海土匪与海盗》)闽浙海匪的活动自有特色。他们打劫过往客商,炸沉轮船,残害生命,十分猖狂。国民党无奈,只好收编从温州到台州海面上的毛止熙和王献金两股海匪,组成“浙江外海护航队总队”。过往客商不仅要向护航队交纳所谓的护航费,还要向海匪交“片子儿”费。因为据说护航费是给官方的,而“片子儿”的收入,才是海匪本身的“衣食来源”。此外,对护航船只的卫队,还要给“顺风钱”。经过这重重盘剥,对商人来说,每运一担货物所得到的利润已微乎其微。护航队的总队长,海匪首毛止熙,利用手中职权,任人唯亲,其中护航队小队长的人选,都由他保荐充任;同时,他还结交官府和恶势力,浙江省主席沈鸿烈、台州专员杜伟、温州专员张宝琛都和他有私交,台州张乐、王献金、郭小玉等小股海匪亦和他勾搭成奸,进行走私活动,以攫取更多的财富。当时,他们手中只需持有“毛”字名片,或船上高挂“毛”字大旗,便可畅通无阻。护航队都知道这其中的奥秘,每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加阻拦。为了独占走私之利,毛止熙还一手策划了劫持江东轮船事件,打击利用江东轮走私的副总队长戴福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当时从福建洋面至洞头一带的浙闽洋面还另有乌军骚扰。乌军以台湾人蔡光为首,他在抗战初期,流落福建,不务正业,吸食鸦片,穷困潦倒。他会讲一口流利的日语,于是就趁日本侵略中国之机,利用这点特长,冒充日本浪人,纠合当地恶棍,组织流氓集团,招摇撞骗,无恶不作。其势力随着日本侵华的进展而大涨,后来发展至海上,联络小股海匪,盘踞分驻台山、南麂、北麂等岛屿,蔡光自任司令。他们专在浙闽海面打劫航行商船,还不时上岸抢掠,并勾结奸商进行走私生意。1944年,蔡光又勾结陈荣博,发给陈枪支弹药,令其扩充乌军。陈即纠合当地郑亮、江声等流氓无赖,组成乌军一大队,陈荣博任大队长。到这时,乌军发展到顶峰,人数多达五六百人。他们四出洋面劫掠商船,抢到货物后与日军平分,助纣为虐,十分可恶。一年后,日本投降,乌军被国民党温州专员张宝琛收编,大队长陈荣博被当地百姓所杀,蔡光在解放时,被人民政府处决。(陈于滨、苏宰衡:《记浙闽海匪》)2、绿壳在浙江,人们对海盗还有另一种称呼,曰“绿壳”。“绿壳”一词源于咸丰元年(1851年),广东海盗驾船入侵海门,定海、黄岩、温州三镇清军水师抵挡不住,致使广东海盗占据海门十天,焚烧数日,直逼至黄林洋。因海盗船形如蚱蜢,船壳涂成绿色,沿海渔民便贬称这种船为“绿壳”,后演变成对一切海匪的代名词。清末民初,“台州绿壳”影响颇大。咸丰元年(1851年),台州各县土豪劣绅为镇压太平军,大办团练。一批地痞流氓纷纷参加民团,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充当屠杀太平军的刽子手。至同治元年(1862年),太平军兵撤台州,民团更是肆无忌惮,“四出勒捐,不从者即被焚掠”。因而,有人说民团就是土匪。后来,清兵将民团作为土匪来围捕,这些人就成了“绿壳”,为害极大。民国初期,政局动荡,社会秩序混乱,“绿壳”活动更为嚣张,成分也十分复杂。一部分以抢劫勒赎为生,无恶不作,严重危害了社会秩序。另有一部分以劫富济贫为宗旨,响应辛亥革命。如浙江光复会员陈赞清招抚天台周永广、仙居郑万枝等“绿壳”在台州起事,不久,他们又参加了攻打南京的战斗,立下战功,周永广任浙江讨袁总司令,后来周、郑两人都壮烈牺牲。民国后期,随着革命斗争的蓬勃发展和抗日战争的风云突变,“绿壳”的性质变得更为复杂。一部分“绿壳”在中国**的团结领导下,或参加了打击国民党反动派的武装暴动,或投身于抗日烽火之中。另一部分绿壳流窜成性,成为为害极大的惯匪。著名“绿壳”陈季甫,又称麻皮奶王,他横行温黄两县沿海10余年,给人民带来了深重灾难。还有一部分“绿壳”是国民党兵沦落而成的。驻棚浦的浙省抗卫团第三团六连连长,自恃抗日有功,因得不到升迁而怀恨上司,于1940年6月20日夜间占领路桥区公所、乡公所、电话局,并在交通路口布置机枪,然后大肆抢劫店铺金银细软及地方银行20余万元,绑架镇长及群众30多人,黎明时呼啸而去。解放后,大多数“绿壳”改邪归正,但少数人在惯匪的欺骗威胁下,跟随匪首颠覆新生的人民政权。他们发动暴乱,抢劫骚扰,残杀干部,烧毁房屋,罪行滔天。自1949年7月至1951年底,中国人民解放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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