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章沉闷的前奏之:死不悔改第3/4段
——你妈!
不过书生在今后的某一个时节还总是想起这个浑身没有三两肉的女子,想着自己那天应该在上面掌握主动,也许滋味会不一样些,也曾想着这女子会不会被一阵大风给刮到了天上,然后就像是纸鸢一样飘落而下,了无声息,就像每一个地方都会有的漫天飞舞挂在电线杆子上的破塑料袋一样。
但是这位“纸鸢”,后来真的就不见了,据同伙说她全身溃烂,因为没有肌肉,紧巴巴的皮肤全部撕裂开来,没人理睬,躺在废弃的破屋里,刚开始还喊叫几句,后来疼的没有了意识,再后来被成千上万的苍蝇和肉蛆所包围,也许蛆从那些烟头烫的疤痕上面吸吮**比较便利些,从而增添了身体的重量,终于胖了许多,成了人蛆,白囊囊的一滩。
随后有人说她被发现时,已经成了一堆白骨。
她得了众多的病而死,其中就有艾滋病,至于她到底叫什么,多大年纪,来自何方,没人理会,也无法理会。
也许是因为这位“干姐姐”的缘故,于是,后来书生就非常痛恨女人,再后来和女子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是在发泄或者是在报复什么,整个过程起起伏伏的总是“干”啊“干”的像一只持续攻击同类母体的野兽吼个没完。
男女间直接抛去了迷离猜想的爱恋而赤赤白白的互相接触到了身体的最终欢愉,爱情,已经变得一钱不值,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遮羞布、一个空洞的词语,没有丝毫实质幻想的空间了。
尽管他以后在那些形形色色高矮胖瘦或黑或白的女子身上获得的并不都完全是痛苦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欢乐了,这也没有改变他潜意识里对女子如食肉之蛆嗜血之蝇这一看法。
越是这样,精神越是空虚。
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个女孩,那个女子,是一个唯一的例外。
就像一个琴师一生中总要弹奏一次《致爱丽丝》,蹒跚学步的孩童总要摔一次跤一样,一个男人总要为生命中某一个不期而遇的女子痴迷一次的,这个道理放在女人身上也一样。
那时候书生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神灵的话,这个女孩,就是天使,就是神仙,就是普度众生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其实这女孩和书生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但是,书生执着的认为,她,就是自己的女神!她就是为了点燃自己的生命而出现的光火!
一切都是书生自己的一厢情愿。
书生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时,依照他自己的计算,大概是五岁左右,那时他正被自己生命中若干个干爹其中的一个逼着以干瘦的胳膊支撑着,艰难的头脚倒立,在大街上拿着大顶,他已经坚持了二十多分钟,尽管是冬季,汗水还是从他的身上顺着脖子流过脸庞,模糊了他的眼睛,然后,在极其的思维混乱之中,他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这个小哥哥真可怜啊!”
——这句话当然他已经听很多不同的人以不同的语气说了无数遍,但是这一次真的不同,像是天籁一样。
然后书生就看到了一张极为生动的脸,尽管当时是倒立着,他也看的很清楚,那个小姑娘的眼睛就像是星星一样,明亮却不耀眼,而她说话的声音就像百灵鸟叫一样清脆,具有一种非同寻常的魔力而让书生发呆,从而记忆到了心灵的深处。
那个女孩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糖,跑过来放到了书生的跟前,然后被家人拉着手离开了。
那颗糖,干爹当然不屑一顾随手丢弃到了路边,但是书生捡起来将它当成宝贝一样在兜里藏了好些天,直到糖都快被他翻来覆去的摸融化了,他才一点点的撕开糖纸舔舐着,吸吮着,慢慢的吃到了自己的肚子里,到了最后,他还将手指头挨着个的用舌头清洗了个遍。
也有人施舍过不是钱币的物品的,可是书生却单单的记忆住了这个倒立着看到的女孩。
岁月有时候很漫长的,如果你对人生有所期待的话,时间就会过的很慢、很慢,慢的像是一种煎熬,一种考验……
第二次见到这个女孩时,很巧的,就是书生第一次梦遗之前的那个白天,就是他自己认为自己是十三岁的那一年,这离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女孩已经过去了八年之久。
地点还是那座城市。
也许,他的第一次梦遗就是为了那个女孩,也许这种解释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亵渎,但,未免不是一种下意识的期待。
八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伟大的中国人民将穷凶极恶的**西斯小日本鬼子赶回海岛去,也是八年,所以书生觉得他再次的和这个女孩于茫茫的人海中见面、重聚,冥冥中是有某种神秘的因缘的。
那天书生跪在大街上,一只袖子空荡荡的,实际上他的两只胳膊全都完好无损,只是另一只熟练的在衣裳里背在背后,所以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一个断臂的残疾儿童,而他另一只手掂着一只黄不拉几的洋瓷碗,上面的瓷已经掉的斑驳不已了,里面放着零星的钱币。
他满脸的泥泞,看不清皮肤的颜色,口中有气无力的说着“大爷大叔哥哥姐姐阿姨奶奶们可怜可怜我这没爹没娘身体残疾无人照看无依无靠的孩子吧……”之类的话,然后在观察着路人的各种表情之后,随时改变着自己语音的高低词语的适用程度,期待着能得到赞同、爱心泛滥、赏些钱币。
懵地,干巴巴的话音毫无征兆的就中断了,因为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已经模糊了许多年的身影,只不过上次这个身影是倒立的,而这次,则是正常的。
书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多年前赠送自己糖块的女孩子,大约和自己一样,十三四岁的年纪,而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发育成熟的早些的,因此她显得是那样的——妩媚,那样的美丽,当然,她全身不是“干巴巴”的,柔媚而秀丽,而且具有此时书生所能想象到的各种赞美女性的词语。
但是她明显没有认得出书生来,只是和同伴经过书生的身边时,多看了他几眼。
就在书生呆呆的将她目送的很远之后,她却忽然拐了回来,手里拿了十元钱,轻轻的放在了书生高举在头顶的洋瓷碗里,转身离去了……
书生不是在举案,也没有什么齐眉。
她果然不会就此无视离去,是的,她不会的。
但这次她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那时候十元钱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钱当时就被一个“干爹”没收了,而书生当时眼里根本就没有那十元钱的存在,他一直盯着那个女孩消失的方向。
呆了很久之后,依然跪在地上的书生从心里忽然就恨起自己来!
他原本是想借尿遁追过去的!
可是……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可以恨自己的!
——他恨自己为何是一个小乞丐!
——他恨自己为何是自己,而不是这大街上行走的别的人,任何的人!
他十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了一种为了别人而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
而后,书生当天夜里辗转不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直到将满躯体汹涌澎湃而可耻的精力第一次喷射出来,化作了对那个不知名女性的想念……
从此后,书生再也没有沿街乞讨过,即使他刻意的在这个城市继续呆下去,但是人海茫茫,却没有见过那个女孩。
他有意识的改头换面,但拒绝行乞,慢慢学习演练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贼、一个扒窃高手、一个入宅盗窃的常客、一个混吃等死的行屍走肉。
时光冉冉,此后经年,已经是第二个八年……
“他娘的,为什么又是八年?”
这样的扪心自问喃喃自语是没有结果的,就像是手中明灭的烟头一样,一根接着一根,一个问句接着一个问句,最后那些无力承担的失望结局总是归功于无情命运的粗暴安排。
人生总是有许多说不清的缘分的,不管那些缘分给人们带来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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