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信州酒风味菜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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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了,出来了。”来福喊了起来,跑着迎过去。

  四喜定睛看时,只看到郑轼,没看到自家少爷,来福已经迎上前去把郑轼手里的考篮接过来,四喜忙上前问:“郑少爷,我家少爷怎么没出来?”

  郑轼搓着冻得发木的双手笑道:“宗师留九鲤说话,他们师生情谊深,说个没完,我冻得手脚冰冷,等不及就先出来了。”见袁老客的儿子在边上,便拱手道:“袁世兄怎么也在这里?哦哦,九鲤有事与令尊商量,稍等,他应该就出来了。”

  袁三立便回马车边向其父禀明,又等了半晌,见曾渔出来了,在与郑轼说话,然后抬眼朝马车这边望,遥遥招了招手,便走了过来。

  袁忠因为扭伤了腿,一直待在马车里,这时听儿子说曾公子过来了,便要下车相见。

  袁三立道:“爹爹腿伤未愈,就在车上坐着吧。”

  袁忠硬要下车,还训丨斥儿子道:“恩公来了我怎好大模大样坐着——不要摆出这副不以为然的嘴脸,你哪知道你爹身陷贼窟的凶险,你是不是巴不得你爹早死?”

  袁三立吓了一跳,忙道:“儿子怎么会这般禽兽,爹爹冤枉儿子。”赶紧搀住老父,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老客袁忠没等曾渔走近就躬身作揖,满面含笑道:“曾公子双眉带彩印堂发亮,想必场中作文极是得意,明年乡试、会试、金榜题名好比是碗装碟盖——跑不了的,哈哈。”一眼看到跟在曾渔身边的郑轼,忙道:“郑公子也是必中的。”

  “袁老客不须奉承。”郑轼摇头苦笑:“方才在场中我冻得抖抖缩缩,誊文时字都写糊了,明年乡试没资格去了。”

  曾渔微笑道:“天实在是冷,午饭又只有几个冷点心,手冻麻了握笔不牢的不是式之兄一人,宗师会体谅的,毕竟这不是院试,没那么严格,主要还是看文章优劣。”对袁忠父子拱手道:“有劳贤父子久等,在下有一事要与袁老伯商量,昨日忘了说。”

  袁忠忙道:“曾公子有事尽管吩咐。”

  曾渔道:“不如到附近酒楼喝杯热酒,慢慢细说如何,在下作东。”

  袁忠道:“岂有此理,当然是老朽作东,郑公子,一起去。”

  曾渔便吩咐四喜和来福先回去,他和郑轼随袁忠父子上了府前街的一座酒楼,曾渔要了一壶信州米酒,一钵鳙鱼头豆腐、一钵粉丝炖羊肉、一盘藜蒿炒腊肉,另有青菜萝卜万年贡米年糕各一盘,白酒用铜制的酒烙温着,斟在杯中,酒气袅袅,酒香四溢——

  “几样简单的本地风味菜、一壶信州米酒,式之表兄是半个主人,我就不劝酒了,自斟自饮吧,袁老客贤父子一定要好好喝几杯。”曾渔举杯先一饮而尽。

  郑轼笑道:“九鲤酒量甚好,不要被他灌醉。”

  袁忠笑道:“一醉方休,一醉方休。”却又问:“不知曾公子有何事要吩咐老朽,还请先说明,不然老朽无心喝酒哪,生怕辜负公子所托。”

  曾渔郑重道:“的确有一事要拜托袁老客。”当下将他母亲周氏幼年被拐之事备细说了,请袁忠回嘉兴帮忙打听一下四十二年前,也就是明武宗正德十三年的冬天,嘉兴某地哪户人家有四、五岁的女儿被人拐卖再没有寻回来的—

  袁忠捻着白须倾听,这时问:“令祖从拐子手中买下令堂是在嘉兴南边靠近运河的小镇是何名?”

  曾渔道:“我祖父当年是赴南京为魏国公相宅,归途中经过那个小镇,也不知道是何名,只知是靠近运河边。”

  袁忠道:“嘉兴府七县,南部有运河经过的是桐乡和石门二县,崇福、大麻、芝村这些小镇都在运河边上,就不知究竟是哪一个?”

  郑轼也是第一次听曾渔说其母往事,道:“大运河客商往来极繁,拐子是为了卖人方便,并不见得曾姨就是那运河边小镇的人。”

  袁忠连连点头:“那些拐子拐了人一般都会带到别的县去卖,所以曾公子母亲不一定就是嘉兴南部的人,嘉兴七县都有可能,父母姓氏也不清楚,只知一个乳名,又且是四十多年前的事,这要寻访起来不异于大海捞针啊。”

  曾渔道:“我也知道寻访极难,因为袁老客是嘉兴人,所以拜托留心一下,贤父子在嘉兴府各县收蚕茧、贩丝绸就请顺便打听打听,这事也不急,三、五年都无妨,只要有心就好。”

  袁忠慨然道:“曾公子放心,老朽不敢担保一定能找到令堂的家乡和亲人,但老朽一定尽心去寻访,老朽家住平湖,在秀水、嘉善、桐乡都有桑田、织户或者商铺,我让那些人都帮着打听,其他几县我也会派人张贴寻人告示、委托亲友代为寻访,虽说地域广、时日久,但孩子被喜和来福先回去,他和郑轼随袁忠父子上了府前街的一座酒楼,曾渔要了一壶信州米酒,一钵鳙鱼头豆腐、一钵粉丝炖羊肉、一盘藜蒿炒腊肉,另有青菜萝卜万年贡米年糕各一盘,白酒用铜制的酒烙温着,斟在杯中,酒气袅袅,酒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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