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信州酒风味菜第3/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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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渔感激道:“如此足感袁老客情义,拜托袁老客寻亲之事我没对家慈说起,怕寻不到让她空高兴反添伤感,万一天可怜见,袁老客有好消息传来,那时再对家慈道明。”

  袁忠叹道:“这是曾公子的一片孝心,曾公子这次从山贼手里救了数百人质,功德无量,老天爷会保佑令堂与自家亲人团聚的。”

  四个人温酒吃菜,欢言笑谈,看看暮色上楼,这才起身作别,袁忠说他父子二人要连夜乘船返乡,以后上饶这家苏式商铺就由他儿子袁三立每年过来送货查帐,他老迈,怕是不能再远行了。

  这里去码头颇远,袁忠不让渔相送,父子二人与曾渔、郑轼就在酒楼下长揖分手,上马车离去。

  暮色刚刚笼罩下来,即被升起的寒月和人间的灯火搅散,屋顶积雪反射着月光和灯光,街道清扫出来的积雪堆放在道路两侧,好似两溜白色的短墙,整个上饶城有种玲珑剔透之感,远远近近,有笙歌响起,贼乱之后,更知及时行乐的可贵。

  曾渔和郑轼漫步向北门行去,一边说着场中作文之事,相互背诵科试中的那篇小题八股文,郑轼道:“九鲤文义比我清通,这次定能考在第一等,取得乡试资格不在话下。”

  曾渔道:“表兄此文辨析亦精,明年乡试我们可以一起去。”

  郑轼笑道:“但愿如此,望宗师高抬贵手,放我过关。”

  二人回到北门外宅子,却有两个府衙差役等着曾渔,一个胖衙役连声叫苦道:“曾公子,小人们等得你好苦啊,府尊宴请学道大人,请曾公子作陪,却到处寻你不见,这时候虽说晚了一些,好歹能赶个宴尾,曾公子赶紧随我二人去吧,也好让我二人交差。”

  这样的应酬曾渔不大想去,先前在考棚大堂已经与黄提学叙过师生情义了,酒席上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现在去也晚了,残羹剩酒,好生无趣,可这两个衙役死缠着定要他去,只好道:“容我与家母说一声,就随两位去。”

  衙役胥吏平日都是吃拿卡要惯了的,这大冷天要他们找人,却全无油水好处,心里当然不痛快,尤为不满的是,哪个秀才听说县尊、府尊宴请不是撒腿跑着去的,那是何等的荣幸,可这个曾秀才倒要拿腔作调,让他们找半天,这时又要禀明其母,真是啰嗦,不过他们也只是腹诽,不敢形于色,这位曾秀才是府尊极看重之人,不然的话,宴请学道怎么会邀一个秀才作陪,这个秀才他们得罪不起,还得陪笑脸。

  曾渔进内院对母亲说明情况,正待退出,曾母周氏叫住道:“等一下——

  曾渔站定道:“娘还有什么吩咐?”

  曾母周氏道:“中午听四喜说在城隍庙集市看到曾让我们一家搭船的夏朝奉,说什么夏朝奉的儿子与邻妇有奸情,闹出了人命,夏朝奉的儿子下了大牢,娘要你去看望一下夏朝奉,问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有冤屈,你就帮帮他父子,若是罪有应得,你也尽量劝慰一下夏朝奉想开一些。”

  曾渔皱眉道:“还有这等事,四喜怎么没对我说”

  曾母周氏道:“我对他说了要亲自叮嘱你。”

  曾渔到前院仔细问四喜城隍庙遇夏楮皮的经过,那两个衙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声道:“曾公子、曾老爷,快走吧,有话路上可以说。”

  四喜已经用过晚饭,曾渔便让四喜跟他去府衙,四喜边走边说他亲眼看到夏朝奉苦苦哀求那个姓赵的绸缎商人放过他儿子的经过,这时那个胖衙役插话了:“这个案子我知道,只不知曾公子是与姓夏的商人还是姓赵的商人有交情

  曾渔道:“夏朝奉是我同乡,我落魄时曾得其帮助,公差既知案情,还请详细告知。”

  这胖衙役知道曾渔在府尊大人心目中的地位,自然要奉承,说道:“那小人就备细说与曾公子听——纸商夏楮皮与绸缎商赵玉吾的店铺只有一墙之隔,都在东门口城隍庙那一带,夏楮皮开的这个楮皮纸店大抵由他儿子夏贵瑜打理,夏贵瑜二十来岁,尚未婚配,平日经商也诚实,没有吃喝嫖赌的恶习,除了做生意之外就是读点诗书什么的,可是有一日被街坊邻舍发现夏贵瑜有块迦楠香扇坠很象是赵玉吾平日装风雅摆阔用的扇坠,邻舍便告知赵玉吾,赵玉吾就去看夏贵瑜的迦楠香扇坠,断定是他赵家之物,早先是赵玉吾自己用着,后来因为儿媳何氏喜爱,就连同一块汉玉扇坠一并交给了他儿媳何氏,你说赵玉吾怒还是不怒,他儿媳何氏的扇坠却到了夏贵瑜手里,若无奸情,谁信?赵玉吾就寻个讼师,一纸诉状把夏贵瑜给告了,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赵玉吾的儿媳何氏就悬梁自尽了,小的听人说赵玉吾与他儿媳何氏本就有些不明不白,用我们广信府俗话说就是扒灰,只是何氏已经死了,罪过自然就落到夏贵瑜头上,府尊大人最恨有伤风化之事,对通奸一律严惩,更何况出了人命的大案。”

  曾渔心道:“通奸这个词可不能乱说,夏贵瑜一介平民百姓敢称通奸吗?”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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