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恶习难改第2/3段
伴随着那庄家荷官放下了手中的宝骰碗儿,围拢在赌桌旁的一众赌徒顿时乱纷纷地叫嚷着将手里头的大洋、票子扔到了桌子上写着‘大’、‘小’二字的白布上:“都开了三把大了,这回指定是开小!”
“顺风走船逆风行车,庄家这会儿手风正旺呢,估摸着还是个大!”
“没得说了,押大!是吃肉、是喝汤,就这一锤子买卖了!”
捏弄着足有胡萝卜粗细的手指头,金善喜伸手在自己面前那一摞银元里拈出了两块大洋,抬手扔到了画着三个一点骰子的白布上,大大咧咧地尖声叫道:“刚坐下第一把,姑奶奶我也不讲究个输赢,自当是敬了骰神了!”
话刚出口,围在桌子旁的赌徒顿时挑着大拇哥叫起了好:“这姑奶奶,敞亮!”
“敢押豹子的主儿见过,可上手就敢押豹子敬骰神的,这还是头一回!”
“这姑奶奶瞅着面生啊?指不定是哪家大户里头出来散心解闷的,平日里少说都的是朝着桌子上拍花旗票、大黄鱼的主儿,这就是上这儿来寻开心了,压根就没瞧上输赢那点零碎”
瞧着金善喜那遍地洒金钱的做派,桌子后面站着的庄家荷官也规规矩矩地朝着金善喜打了一拱手,这才又开口招揽着旁的赌徒赶紧下注。
照着赌场里的规矩,但凡是骰子掷出来三个相同点数的豹子,那就是庄家通杀!寻常赌徒,几乎从不敢朝着这出现概率极小的豹子上下注。久而久之,只要有人刚坐到了赌桌上就押豹子的,那要不就是赌红了眼的赌徒想着靠这绝小几率的机会来翻本,要不就是手面豪横的赌客白给庄家荷官送几个钱儿,在场面上也好落个交情。把话说得好听些,那就是敬了骰神了!
眼瞅着台面上写着‘大’、‘小’二字的白布上已然堆了不少的大洋、票子,那站在桌子后头的庄家荷官把双手朝着桌面上虚虚一张,亮着嗓门吆喝起来:“买定离手!开了!”
伴随着宝骰碗儿一开,围在桌子旁边的赌徒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宝骰碗儿里面躺着的三颗骰子,赫然就是三个六,再没比这更大的点数了!
顿时间,最先回过神来的赌徒已然扯着嗓门叫嚷起来:“骰神显灵了啊押豹子赔三十六倍,桌面上还得傍着庄家吃一半儿的红钱”
“这台子上庄家大小通吃,少说也得过五百大洋的数儿了!叫这位姑奶奶吃一半儿的红钱,再加上那两块大洋赔三十六倍一把就进出三百多,打这场子开张,这算是头一遭了吧?”
眼珠子朝着庄家荷官那骤然间变得赤红的脸上一扫,再不露声色地瞧瞧几个站在屋子里看场子的青皮混混已然都把手揣进了各自怀里,金善喜心疼地咬了咬牙,打从鼻子里朝着满脸赤红的庄家荷官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不都说了是敬骰神了么?怎么着,还等着姑奶奶把这话再说二遍不是?”
只一听金善喜这话出口,那面色赤红的庄家荷官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朝着金善喜猛打一拱手,亮开嗓门吆喝起来:“骰神受供,场子里的爷们,给这位太太来一嗓子嘿!”
听着那庄家荷官的吆喝声,几张桌子后面站着的荷官、还有那些在屋子里来回晃悠着的看场子青皮混混,顿时亮开嗓门吆喝起来:“谢过太太赏了!”
心疼肉疼地哼哼了几声,金善喜一把接过了小跑着把东西买回来的小徒弟攥在了手里的洋人汽水,一口气嘬下去大半瓶,这才重重地打了个嗝儿:“这才多大场面呀?值当吆喝得这么五神六圣的么?!就前些日子跟韩良品韩爷身边一帮子朋友玩两把,一把敬了骰神十条小黄鱼,那也不就是个玩闹么?!”
只一听金善喜这话茬,桌子旁边站着的赌徒中,顿时有人搭上了话茬儿:“韩良品韩爷的朋友?倒是真没听说过韩爷还有旁的朋友好这口儿?只不过跟韩爷走得挺近的南沐恩南爷,平日里手面倒是也不小!”
随手捏了几块大洋扔到了桌子上写着‘大’字的白布上,金善喜很有些不屑地乜斜着眼睛看了那出声搭茬的赌客一眼:“南沐恩南爷?怎么我就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呀?按说四九城里排得上字号的大户内宅,我这也差不离平站在桌子后头的庄家荷官把双手朝着桌面上虚虚一张,亮着嗓门吆喝起来:“买定离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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