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听耳第2/2段
他不知道。
若是以前，或许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
那时候的他还年少轻狂，天不怕地不怕，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如何，丢了也就丢了。
可，种种的磨难加之于身，过了千年岁月之后。
他发现，自己当年的意志早已经磨灭干净了，求生欲反而达到了一个顶峰。
他在心里鄙视着自己，认为自己已经不配当年的威名，但，他就是没办法把这也许是唯一的希望抛之脑后，视之不见，宛若行尸走肉般活着。
于是，他作出了选择。
来到夜的面前，拦住了他的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即使是叶灵儿挡在身前他也没有什么动作，就像是一个人偶一般。
“尊驾，我愿听从您的意志，可，我也有条件。”
他拱手行礼，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眼神复杂。
夜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
说来也怪，明明夜的外貌还是一个少年，身高也堪堪到达那人的胸部，应该是弱势的一方，现在反而是反过来了。
明明有着很高的修为，却不得不向一个普通人低头。
终于，夜淡淡的开口说道：“说说。”
他挺起身板，像是一柄宁折不弯的利剑，脸上也带着不同于刚才的肃然的神情：“不欺妇孺，不凌弱小，不偷贫民，不盗德者。”
声音铿锵有力，反而像是在发大道誓言。
周围有人看到了，听到了，没在意，依旧是匆匆而过。
他平静地看着夜的眼眸，漆黑如墨，宛若黑洞一般，能够把人吸收进去，但却平静无比，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一丝涟漪。
夜轻轻一笑，说道：“好。”
终于，听到夜的回应之后，他眼神波动了一下，拱手行礼：“谢公子。”
夜伸出手指一点，一个泛着时光的黄色羊皮卷轴展开在他的面前，一个个金色的符文点缀其中，化为了一张契约。
“滴一滴精血在其上，契约达成。”
他知道，这应该是契约束缚的一种，类似于大道誓言，若是有所违背，将会受到大道反噬。
他曾经也见过无数的誓言，但从来没有一个契约给他带来这样的危险感，其中每一个符文都带着他不可理解的力量，但他却不能有丝毫领悟，不然......
会死！
依照夜的话将一滴精血滴上之后，那羊皮卷轴便就自燃，化成了灰烬，消散在天地间。
而令人惊异的是，种种异象，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来来往往，匆匆忙碌。
叶灵儿就在夜的身旁安静地呆着，没有任何言语，她只知道那是老祖所订下的契约，没人能违背契约，足够了。
那人看见契约成立之后，反而是笑了出来：“公子，在下听耳，一身的功夫都在腿上了，之后，这条性命，就是公子您的了。”
听耳的笑容洗刷了刚才的颓然与严肃，像是放下了什么，像是解脱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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