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理难说(上)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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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公公此言差矣,本宫无论是这会子走,还是一会子走,无论是你在一旁看着,还是你不在,都没有任何区别。因为从本宫踏进紫宸殿的那一刻,杏公公违背圣意擅自行事的罪名就是既定的了,不会有任何改变,不是吗?”精致的眼妆令兰贵妃的眼神份外惑人妖冶,如一朵暗夜的蔷薇,火红美丽,却带着利刺,扎人见血。

  “呵……”杏公公阴柔无须的面孔上绽放出一抹冷笑,弯起的唇角如钩子一般,锋利无比。肖慧兰,这是在威胁他么?

  拂尘一扫,他正欲开口,却突然听到殿门被自己的心腹小太监急急推开,当即神色一敛,对兰贵妃说道:“贵妃娘娘,咱家奉劝您一句,当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多谢公公进言。”兰贵妃依旧一副笃定的笑容。

  望着兰贵妃胸有成竹的样子,杏公公敏锐的觉得哪儿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他倒不怕兰贵妃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后宫的女人嘛,无非就是争宠。

  这时候,小太监已经赶到了跟前。

  “急急忙忙的成何体统!”杏公公压低声音呵斥道。

  “大总管,不好了。”小太监脸上一片焦急,立即上前一步附着杏公公的耳朵禀告起来。

  听着耳边小太监的传来的消息,再看到兰贵妃一副气定神闲睥睨着他的模样,杏公公心中顿时一凉,急忙朝殿内望去。

  却见纱幔轻扬,不知何时,龙榻旁已经立着一个虚影似的人。

  “咳——咳咳!”急遽的咳嗽声沙哑而干涩,顿时在空旷沉闷的大殿中荡开来。撞入杏公公的耳中,如同死神的宣判一般。

  影主定已向陛下汇报了,陛下此刻的心情定然不好,若是让陛下知晓自己放任兰贵妃进来,这个当口,只怕自己小命……都难保!

  然而就在他怔愣的这一刻,方才还盛气凌人的美人立即变得楚楚可怜,声音柔软中带着几分急切的关怀,唤道:“陛下……”却是兰贵妃一副喜极而泣、难以置信地朝内殿急踏莲步而去。

  “陛下,您可算是醒了,臣妾……臣妾……”几乎是泫然欲泣,令人见之心生怜意。

  可惜这个时刻,皇甫勋只觉得心烦气躁!他拧起眉头,目光不曾施舍给美人半分,冷眸紧紧盯着影主,强忍住肺腑间的怒意与想要咳嗽的冲动,沉声再次问道:“你,再说一遍。”

  帝王之威,令影主不由得垂下了眸子,如实汇报道:“楚元帅与安宁郡主双双上折禀明解甲归田之意,如今只怕已在路上了。”

  禀告完后,皇甫勋不同于第一次的激动以至于急剧咳嗽,而是再未发声。

  极度安静中,龙涎香微腥而甜的气味缓缓升腾,随着轻烟晕开,愈发使得整个大殿显得沉闷压抑。

  影主垂眸盯着脚尖前光可鉴人的地砖,只觉得那地砖折射出的冰冷光泽好似那紧紧黏在在身上的目光,令人畏惧而胆寒!

  极端寂静中——

  “陛下……”

  一道柔柔的声线突兀地打破了这方紧凝的气氛,兰贵妃也借此成功地吸引了皇甫勋的注意。

  “滚——!”

  只是娇柔的美人最后迎来的,却是盛怒之下的一个耳光。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早已赶来的杏公公连忙面色煞白地跪了下去,不仅仅是因为贵妃是他带进来的,更是因为他明显地看到陛下的手在抽搐!

  陛下全身筋脉俱断,御医绞尽心力百般试验才最终研究出接合筋骨的方法,如今这一巴掌……自从陛下养伤以来,脾气就变得易燥易怒,凡是关于他伤势的,御医都必须斟词酌句汇报,已有两名御医因为“夸大”陛下伤势而以危言耸听、心怀不轨的罪名砍头,可想陛下多么在意这伤势,如今这双颤抖的手分明是在提醒陛下伤情的严重性,他实在难以想象看到这一幕的他们几人的“后果”……

  果然,正如杏公公心中担忧一般,皇甫勋极其缓慢地收回颤抖的、抽搐的手,眸中的光芒愈显深沉冷厉,似要吃人一般!

  尽管他的手脚的筋骨已经接合,却再也不似当初那般灵便;而他的脊椎,已经彻底无治,这意味着他后半辈子只能躺着……更重要是的,只要天气稍微变化,这些伤就会变本加厉的疼痛起来!

  楚轲!

  他永远也忘不了接合筋骨时那种非人的疼痛!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拜那个男人所赐!

  他是赤焰国堂堂的帝君!

  他是曾主宰过这片大陆的伟大帝王的优秀后代!

  他是皇甫勋!

  他何曾受过此等侮辱与折磨!

  尤其是……

  目光扫过地上如梨花般娇柔的美人,只见美人侧趴在地上,领口的衣襟已经褪至手臂处,露出精致的锁骨,胸口恰被红纱遮挡,隐约中可见其中白腻耀眼的风景,而她的发髻已经散乱,一缕发丝从脸颊垂落颈项,衬着唇角被耳光扇出的一抹猩红,愈发显得娇柔,而魅惑。

  对,魅惑。黑,白,妖红。

  强大的视觉冲击,以及受伤的、脆弱的女人,总能激起男人的凌虐感与征服欲。

  皇甫勋亦不例外,自苏珉那一剑下去之后,他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男人,此刻看到兰贵妃如此妖冶惑人的模样,冷冽的眸子中不由得渐渐升起一股子压抑而扭曲的怒火!加上他身上尽数释放的帝王气势,使得整个人变得危险至极!

  哪怕这个帝王此刻身受重伤,只能靠在榻上!

  兰贵妃自然也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中丝丝的危险气息,只是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自是不肯功亏一篑,她等待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所以她伸出白嫩手指,缓慢而坚定拭去唇角猩红的鲜血,然后撑起身体,挪着膝盖,俯首虔诚地跪到了皇甫勋的床榻前。

  纯黑如瀑的发垂下半掩住犹带红痕的面庞,她俯首而跪,如同主动献祭的羔羊,又似神佛脚下最卑微、最低贱、最虔诚的信奉者,唯有神佛的恩赐,才是她生存的信念。

  今日她来,等的就是这一刻。

  先皇一份遗诏,便将平阮儿指给了楚轲,她的心腹大患已经不足为惧,陛下便是有别的心思,也不得不屈服于先皇旨意,她自然知晓平阮儿在陛下心中的份量,这些年她早有领教,所以昨夜得知楚轲与平阮儿将双宿双飞时,她就立即策划了今日的一切。

  因为她收买的一名御医曾告知她,皇上……怕是不行了。

  目前为止,陛下还没有子嗣,然而,向来与世无争的萧贵妃却不动声色的怀了五个月的身孕,她几番下手都未曾成功,这头陛下却或许已然不能生育,而她,要想成为皇后,就必须怀上,所以,她精心策划了这一切,赶在陛下盛怒之时来挑起陛下的欲望,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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