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长刀之夜(三)第1/4段
丝毫不懂提防
察觉到了也无所谓
察觉到自己正被监视,决定对此加以利用
或许另有盘算
答案可能是其中之一,也可能是复数答案并存,最终能得出的结论并不多。
“那家伙到底是大人物还是傻瓜呢”
天文望远镜追着罗兰移动,眼睛紧贴目镜,毛毛虫发出不知是疑问还是吐槽的自言自语。
传完话之后,她立即潜入这栋距离高等n足有一公里的民居开始真正的任务监视罗兰的行动,记录后上报。
监视、监听、记录是极为枯燥无聊的工作。如果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又不是狂、控制狂之类特殊人群,很少有人能一边屏息凝神尽可能不被人发现么,一边紧盯别人吃喝拉撒睡,全神贯注地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关键一瞬。这对心理和生理都会产生很大的负担。
仅从生物构造来说,人类并不适合这种工作。如果换成是毛毛虫,以上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对行动迟缓,没有翅膀的毛毛虫来说,生存就是一场战争。它们必须在天敌环伺的危险环境中生活,由此发展出生物中最丰富多彩的生存战略。拟态、保护色、气味、毒素、构筑遮蔽物几乎所有的生存手法都能在毛毛虫身上找到。其中一动不动,静静观察目标的毛毛虫也是存在的。
尺蠖rrs。常用腹足和尾足抓住树枝,使身体向前斜伸,伪装成树枝欺骗天敌或猎物。令人吃惊的是,仅靠一半的足,尺蠖能维持这种形态长达数小时,期间一动不动。以人类类比。就好像用双腿或双臂夹住大树,保持身体凌空倾斜的别扭姿态好几天。
没有比它们更适合长时间潜伏和监控的了,纵然门窗之外n炮声整天响。有流弹打到旁边,毛毛虫也不当回事。继续专注手头的工作。
只是,她现在有点受不了了。
不是对任务本身,而是对罗兰这个人。
作为一名专干湿活的特工,她早就习惯将眼前发生的当成“别人家的事情”而不加理会。就算眼前有少女被侵犯也好,有老人小孩被殴打至血流满面也好,她都能不声不响的继续任务。退一步说,有不少人对罗兰家世好、后台硬、交往女性多感到不爽时,毛毛虫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从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来说。强壮优秀的雄性独占众多雌性,扩散优秀的遗传基因本来就合情合理,没有被指责的必要。她自己也和树皮螳螂一起对花螳螂做过不少“嘿嘿”又“哈哈”、爽歪歪的事情,干嘛去管别人开后宫
激起情绪的,是一句话。
“拯救民众英雄”
透过天文望远镜读取嘴唇的动作,通过自己的嘴说出的话,带着一丝丝惊讶。不到一秒,愠怒开始沸腾起来。
毛毛虫的认知里,最廉价,同时也是最恶心的词。无疑是“英雄”和“正义”。
主张自己就是正义,主张自己就是法理的家伙要多少有多少,但越是了解社会。越是了解人类,就越明白“根本没有正义”这件事。
贵族、神官征税、把男人们送上战场,留下女人、老人、小孩在地里工作时,他们告诉人们,这是为了实现正义,是必要的牺牲。龙骑兵冲进新教徒的村庄,用武力迫害胡格诺教徒,强迫他们改宗,抢走财产。侮辱女人时,他们的长官告诉他们。这就是正义。被迫害的新教徒被流放到蛮荒的殖民地,靠着土著接济的粮食度过第一年。第二年在科顿马瑟之流的带领下,“红脖子”们以消灭的方式强迫土著改变信仰、掠夺土地、杀害老幼妇孺的时候,他们同样冠冕堂皇地宣称他们是在行使正义,自己是在拯救“受到了魔鬼引诱的可怜者”。
无辜的民众可以被救赎之人这世上哪里都没有这种东西。
参加游行,欢庆军队攻占别国城市大肆掠夺、s的,都是“无辜”、“爱好和平”的民众。在工厂里三班倒工作,为军队n炮n,支援军人作战的还是“反对战争”的民众。为军队贡献出父亲、丈夫、兄弟、儿子的,还是民众。
执政官曾经像开玩笑一般的说过“如果某天,查理曼某座大城市一座遍布军工厂、拥有大量军事设施、有上万军人驻扎、市民普遍支持对外扩张战争的城市遭到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攻击,伤亡超过十几万人或者更多。从那一刻起,不论蘑菇云之下是否真有冤魂,们送上战场,留下女人、老人、小孩在地里工作时,他们告诉人们,这是为了实现正义,是必要的牺牲。龙骑兵冲进新教徒的村庄,用武力迫害胡格诺教徒,强迫他们改宗,抢走财产。侮辱女人时,他们的长官告诉他们。这就是正义。被迫害的新教徒被流放到蛮荒的殖民地,靠着土著接济的粮食度过第一年。第二年在科顿马瑟之流的带领下,“红脖子”们以消灭的方式强迫土著改变信仰、掠夺土地、杀害老幼妇孺的时候,他们同样冠冕堂皇地宣称他们是在行使正义,自己是在拯救“受到了魔鬼引诱的可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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