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战场白蔷薇之日(二)第2/4段
300年的红酒刚要碰上嘴唇,沃尔格雷沃的表情凝固了。
怎么回事?那些家伙。
画面里。半身浴血的少女以骑兵刀劈开扑上来的敌兵,一名护士和一个看上去不超过10岁的小女孩正帮她止血,处理伤口。
在她们身旁,还有人在挥刀奋战
在他们身后,民众互相搀扶着、挣扎着构筑起新的防线。
“真是会给人添麻烦该死的时候就痛快点死掉,人类真是有够不干脆。”
放着不管的话,终究还是会死掉,失去了鼓舞和希望的民众依旧会按照预期行动rs。
但那时就太晚了。
也不能再强令狙击手开n,过多的干涉会招致不满。强迫他们射杀护士和手无寸铁的小孩则会触犯底线。万一有谁向上级申告,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没办法就由我来亲自掐灭萤火虫一样的希望之光吧。”
说完。沃尔格雷沃闭上了左眼。
每呼吸一下都能感到喉咙和肺叶在烧灼
每挥刀一次都在经历身体被撕裂般的痛楚
自己的手是否还握着双剑,如果不用眼睛看。根本无法确定。
剧痛于绝望正不断侵蚀她的精神。有好几次都感到意识仿佛顺着刀尖飞走,每一次都不禁想顺着这个错觉昏过去,好从痛楚疲劳中逃离。
之所以没有中断意识,是罗塞塔清楚,逃离的瞬间,失败便确立了。
在源源不断杀过来的敌人面前,继续坚持还有多大意义,还能坚持多久,全都是未知数。不客气的说,所谓意义,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自己的行为或许只是单纯的垂死挣扎罢了。
“护士小姐,请尽快逃走吧。”
“别说蠢话!哪有丢下病人,自己逃走的护士!”
刚拿到护士的玛蒂尔达断然喝到,仿佛受到了侮辱。抢在罗塞塔开口前,侧转脸嘱咐起一旁的女孩。
“我希望你可以帮忙救救这位大姐姐,就照我刚才说的那样做。”
女孩乖巧的一点头,转身翻弄药箱。玛蒂尔达将脸靠上罗塞塔的耳边。
“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能得救。”
尽可能压抑感情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抹不掉的罪恶感烧灼着胸口和眼眶。
“说真的我们三个人,还有这里所有人能否活着离开都是问题。”
到处都是n声、惨叫、狂笑,防线已经岌岌可危,或者说。正处于崩溃中。
已经有好几支提坦斯部队冲入杜伊勒里花园,规模从小队到中队不等。经过市民们的拼死抵抗,总算是暂时封闭了防线缺口。
谁都清楚。下一次不可能再重复奇迹。
受伤的剑士,和母亲走散的女孩。手无缚鸡之力的护士想要在这股恐怖漩涡中活下来,恐怕真的只有母神降临施展神迹了。
“现在我们正设法通过下水道组织市民和药品进行转移,如果守不住这里的话,药品也好,市民也好,都会与其就这么浪费掉,不如现在用在你身上。这就是我的判断。”
硬撑着说完,玛蒂尔达几乎泣不成声。
身为护士rs。她早就做好向病人传递死亡讯息时的思想准备,并且不止一次这么做过。因此被责备过,被乞求过,被斥骂过。她本以为这一次也可以像以前一样默默承受过去。
完全不行。
告诉一个原本还有机会活下去的重伤员:“为了能让更多人得救,请你继续战斗”。给她注射忘记疼痛的药物,让她战斗至死
这是立志治病救人的护士,不,这是身为一个人该做的事吗?这是可以被原谅的行为吗?
回答是否定的,而且没有辩解的余地。
就算现状很严峻,就算有人事后为她辩解。就算没有人为此责骂她玛蒂尔达也无法把自己正在做的事予以合理化。
所以
请怨恨我吧,唾弃我吧,诅咒我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一点的话!
“谢谢你。”
有所觉悟的玛蒂尔达怎么又没想到,罗塞塔说出口的会是这样一句话。一时间无法弄懂这句话里的意义而说不出话来。
“我啊,很笨拙的。”
罗塞塔一边格开斜刺过来的n,不好意思似的笑了一下。
什么也做不好,总是冲过头的新人经常被老鸟们教育职场法则,上了战场要靠别人支撑才能活下来的菜鸟。
喜欢的字眼是
曾经喜欢的字眼是
曾经?
别自欺欺人了。
就算到现在,还是最喜欢的。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喊出来
“我是苍华骑士团的罗塞塔三等武官!我最喜欢的词是正义!”
毫无阴影,没有做作。清澈的呐喊响彻战场。
谢谢你让我挥剑,谢谢你能让我喊出这句话。
心满意足地转过脸。想要道谢之际,罗塞塔僵住了。
玛蒂尔达拿着注射器。一脸惊讶地跪倒在地,小女孩惊恐的看着她的胸口。在那里,一截刀尖刺穿衣服露了出来,一团血红在白色布料上快速扩大。
“当死则死。如此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你们人类就不明白呢?叽叽歪歪死撑着不挂,不觉得很难看吗?”
一个提坦斯军官吊着眉毛站在玛蒂尔达背后,握刀的手一点点加力。
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指摘午餐或作文的失误,挑剔又刻薄,完全感受不到眼前一幕的悲壮和紧迫感。大概对他而言,罗塞塔的奋战、玛蒂尔达的决断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吧。
这个人似乎并未丧失理智,行动条理分明。可这男人
“英雄、正义,这种陈腐的词说出口都不会脸红吗?都到这地步,你们也该明白了吧,这世上根本没什么正义rs。这终究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生,弱者死。弱者统统去死就好,保护弱者的家伙也统统死光好了。”
罗塞塔甚至感到一阵恶寒。
明明好像可以对上话,却完全没有共鸣。明明说着同一种语言,眼前的男人却像是比动物或昆虫更遥远的存在。
“你这家伙!”
“顺带一说,你也很碍眼哦。”
罗塞塔刚要举起手,刺穿玛蒂尔达胸口的长刀已经贯穿了肩胛,眨眼间错愕转换为惨叫。
“保护?正义?就凭你们这些软脚虾?”
更甚骑兵刀的尖锐提问抛了过来,想要好好思考,却根本无法做到。不光光因为疼痛。更重要的是
“你啊,有救到那些家伙吗?”
没有。
明明努力战斗了,明明赌上性命奋斗了。还是眼睁睁看着有人在自己眼前被杀。
“强撑下去的话,后面那些弱鸡就能活下去了?”
没有任何保证。反倒是全体覆灭的可能压倒性的高。
“这就是结果啊。你们谁都保护不了,他人也是,自己也是。一开始结局就注定了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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