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奥尔哈多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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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租给我间房子。”

  “我们这儿是一个没有变化的镇子,言说人。这里的每人都有房住,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谁会来办一家旅舍?我们只能提供给你一间第一代殖民者建起的塑料棚屋。那儿很小,但设施齐全。”

  “我并不需要太舒适,也不要太大空间,因此这对我来说必定已经够好了。还有,我希望能和克里斯多先生会面。哪里有圣安杰罗的追随者,哪里就有真理的朋友。”

  波斯奎娜哼了一声,再次发动汽车。正如安德所算,她对于一位逝者言说人先入为主的印象现在被打碎了。想想看,他真的认识圣安杰罗,而且赞美圣灵之子们。这可不是佩雷格里诺主教引导他们所预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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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的家具很少,要是安德的东西多点,他就得艹心往哪儿放了。一如既往,不论如何,他在几分钟内就把星际旅行的行李摊开放好了。只有捆起来的虫后的茧还留在他的背包里面;他很久之前就不再对把一整个伟大种族的未来收藏在他床底下的露营用具这种事情当中的不调和。

  “也许这里会是地方,”他低声说。茧摸上去是凉的,甚至有点冷,即使隔着裹着它的毛巾。

  <这里就是地方>。

  她对此如此肯定让人有所不安。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是在恳请或者失去了耐心或是别的以前她曾对他表达过的感情,要出来的愿望。仅仅是绝对肯定。

  “我希望我们能确定如此,”他说。”这儿可能是地方,但是这还有赖于猪族能跟住在这儿的你们相处。”

  <问题是他们是否能在没有我们的情况下跟你们相处。>。

  “这需要时间。让我在这里花几个月。”

  <你要多少时间都行。我们现在不着急。>

  “你先前是发现谁了?我想你告诉过我你除了我之外不能跟任何人沟通的。”

  <我们的精神中我们的思想,你们称为菲洛子脉冲,安塞波能量的东西所在的部分,在人类而言是非常难以寻觅察觉的。但是这位,我们在这里找到的这位,我们在这里会找到的许多位之中的一位,他的菲洛子脉冲要强得多,清晰得多,更容易找到,他也更容易听到我们的,他看到我们的记忆,我们看到他的,我们很容易找到他,所以请原谅我们,亲爱的朋友,原谅我们假如我们丢下跟你的精神交谈的困难工作而到他那里跟他谈话因为他不会让我们如此苦苦搜寻清晰得足以让你那分析式的精神能理解的词汇和图像因为我们感觉他就像阳光,就像阳光洒在他脸上洒在我们脸上的温暖象水漫过我们的腹部的清凉像跟我们三千年没有感受过的那种和风般轻柔透彻的运动原谅我们我们会跟他在一起直到你唤醒我们直到你放我们出去在这里定居因为你会做到的你会用你自己的方式按你自己的时间表发现这里就是那个地方这里就是家——>

  然后他失去了和她的思考连线,这感觉有如一个梦境,它醒来便被忘怀,哪怕你努力想要记住它,让它保持鲜活。

  安德不肯定虫后发现了什么,但是不管它是什么,他都不得不去面对现实中的星河法典,天主教会,可能根本不允许他跟猪族会面的年轻异学家,一位已经改变了邀请他前来的初衷的异生物学家,还有更麻烦的,很可能是所有事情中最麻烦的:如果虫后留在这里,他也得留在这里。我已经跟人群被分开这么多年了,他想,进入,干涉,刺探,伤害,治愈,然后再次离开,我本人毫不受触动。我要怎么才能变成这里的一部分,假如这就是我将要停留的地方?我唯一曾是其一部分的事物仅仅是一支战争学院里面的小男孩组成的军队,还有瓦伦婷,现在二者都不在,都成为了过去的一部分——

  “干嘛呢,在寂寞里打滚?”珍问道。“我能听到你的心率在降低,你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这样的时候你要不就睡着了,要不快死了,要不就是在悲悲戚戚。”

  “我比那要复杂得多很多呢,”安德愉快地说,“我正在经历的感受,是预先为那些压根还没到来的痛苦自怜。”

  “非常好,安德。早早开始。这样子你可以多打好一会滚呢。”终端机开启了,显示出珍,作为一个猪族站在一队生气勃勃地高踢腿着的长腿女人合唱队当中。“稍微运动一下,你就会觉得好多了。说开又说,你已经安顿好了。你还在等什么?”

  “我甚至还不知道我在哪儿,珍。”

  “他们是真的没有市区地图,”珍解释说,“每个人都知道每个建筑的所在。但是他们确有一张排水系统的地图,划分为几个区。我能由此外推出所有建筑物的所在。”

  “那么,给我看看。”

  城镇的一个三维模型在终端机上空出现。

  安德在这儿可能不怎么受欢迎,他的房间可能空空荡荡,但是他们在提供给他的终端机上还算得体。这不是一个标准的家庭配备,简直是台精密的模拟器。它能投出比大多数终端大十六倍的影像,而且速度快四倍。

  幻像如此逼真以致于安德恍惚间以为自己是格列佛,俯身在一个还没有认识到他的破坏能力,对他尚毫无恐怖的利立浦特国(注:格列佛游记第一部里的两个对立的小人国之一。国王认为吃鸡蛋的时候应该从小头敲开故得名llp(小头-开)。利立浦特为音译。)之上。

  不同街区的名称挂在下水道每个区域的上方。“你在这里,”珍说。“vlvel,旧镇区。广场离你只隔一个街区。那是召开公众会议的场所。”

  “你有猪族地盘的地图吗?”

  镇子的地图飞快滑向安德,近处的景物渐次消失的同时新的景物在远处进入视野。就好像他正在它上空飞行。像个女巫,他想。镇子的边界被一圈围栏标出。

  “这个屏障是隔在我们和猪族之间的仅有的东西,”安德忖道。

  “它会产生一个电场,刺激所有来到其中的痛感神经。”珍妮说。

  “只要碰一下它就足以让你的所有湿件(注:指人类的神经系统。与软件、硬件相对。)失常——那会让你感到好像有人正在拿一把锉刀把你的手指头割掉。”

  “令人愉快的想法。我们是在集中营里吗?或是动物园里?”

  “这完全在于你看问题的角度。”珍说。“墙这边的人类是和宇宙的其他部分连接着,而猪族那边则是被圈禁在他们的母星上。”

  “不同之处在于他们不知道他们失去了什么。”

  “我知道,”珍说。

  “这是关于人类的事情当中最迷人的一件。你是这么确信无疑,那些弱小的动物正在嫉妒得吐血,因为他们没那份好运气生为一个智人(注:现代地球人的生物种名)。”过了围栏是个山坡,从坡顶过去一片密林展开。“异族学家们从未深入猪族的土地。他们与之打交道的猪族群体生活的区域在林子里面不到一公里。猪族们住在一幢原木房子里,所有的雄姓都在一起。除此之外我们不知道别的居住地,不过卫星已经确认,每片类似的森林中的人口都达到了一个狩猎-采集文明所能支撑的上限。”

  “他们狩猎?”

  “主要是采集。”

  “皮波和利波死在哪儿?”

  珍让一块朝着树林的斜坡上的草地亮起来。一棵大树孤零零长在那儿,不远处还有两颗小树。

  “那些树,”安德说。“我不记得我在特隆赫姆上面观看到的映象里有靠得这么近的。”

  “过了二十二年了。大的那棵是猪族种在那个叫做根者的叛逆者的尸体里的,他在皮波被杀害之前被处死。另外两棵是猪族较近期的处刑。”

  “我真希望我能知道他们为什么给猪族种树,而不给人种。”

  “树是神圣的,”珍说。”皮波有记录说森林里的很多树都被赋予了名字。利波,推测它们可能是用死者的名字命名的。”

  “而人类则并非这种树木崇拜的模式的一部分。好吧,这看起来很有可能。不过我一直以来都发现仪式或神话并非凭空生出。它总是有个跟社群的存亡相关的原因。”

  “安德鲁·维金,人类学家?”

  “人类本就该研究人类。”

  “那么,安德,去研究一些人吧。首先,是诺婉华的家人。顺便一提,计算机网络被官方禁止向你显示任何人的住所。”

  安德咧嘴一笑。“所以波斯奎娜并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友善。”

  “如果你不得不找人问谁谁住在哪里,他们就可以知道你想去什么地方。如果他们不想让你到哪儿,就会没人知道那人的住处。”

  “你能让他们的限制无效化吧,不是么?”

  “我已经这么做了。”一个光点在围栏附近,天文台所在的山丘后面闪烁。这地方是神迹镇中你能找到的最偏僻的地点。没有其他哪栋房子建在这个一天到晚都能看见那围栏的地方。安德怀疑诺婉华选择在那里居住究竟是为了接近围栏呢还是为了远离邻居。也许这是马考的选择。

  最近的街区是后区,接下来一个叫作工厂区的街区一直延伸到河边。正如其名所示,这个街区主要由加工金属和塑料并且为神迹镇提供所需食物和纺织品的小工厂组成。良好,紧凑,自给自足的经济。而诺婉华选择生活在所有一切的后面,人们的视野之外,不为所见。也正是诺婉华才会作出这样的选择,现在安德很确信这点。这不正是她生活的方式么?她从不属于神迹镇。对言说人的三次召唤都来自她和她的孩子们,这不是偶然的。召唤一位言说人的行为本身就是挑衅姓的,一个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属于这路西塔尼亚的虔诚天主教徒之列的标志。

  “不过,”安德说,”我还是必须叫什么人带我去那儿。我不应该现在就让他们知道他们无法对我隐瞒他们的任何信息。”

  地图消失了,珍的面孔出现在终端机上。她没有调整终端机的放大倍数,所以她的头像尺寸比人的大好多倍。她相当令人难忘。尤其是她的模拟精确到了脸上的每个毛孔。“实际上,安德鲁,他们无法对其隐瞒任何东西的是我。”

  安德叹了口气。“你在这事上有切身利益,珍。”

  “我知道。”她挤挤眼。“但你没有。”

  “你是在说你不信任我?”

  “你浑身一股公平和正义感的臭味。但我人姓得需要被优先对待,安德鲁。”

  “那么至少,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任何事,我的血球朋友。”

  “你决定对我隐瞒什么事情的时候,你可以至少告诉我你要不告诉我事情了么?”

  “这表达的方式对我这小老太来说过于艰深了。”她变成了个漫画里过度矫揉造作的女人。

  “没什么对于你来说过于艰深,珍。帮我们双方一个忙吧。别砍断我的膝盖(注:成语coffoe’skees。指突然而彻底地压制、羞辱、妨碍等等。此处指上文提到的不加通知地不给予帮助。)。”

  “你去见里贝拉家族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想要我作么?”

  “有的。找出每个里贝拉一家明显跟路西塔尼亚的其他人不同的方面。还有他们和当局之间的任何冲突点。”

  “你发令,我服从。”她开始玩她那套神怪消失的把戏。

  “是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的,珍。为什么你现在想让我失去信心呢?”

  “我没这个意思。我也没有把你弄到这儿来。”

  “我在这个城镇里面临朋友的缺失啊。”
 <我们的精神中我们的思想,你们称为菲洛子脉冲,安塞波能量的东西所在的部分,在人类而言是非常难以寻觅察觉的。但是这位,我们在这里找到的这位,我们在这里会找到的许多位之中的一位,他的菲洛子脉冲要强得多,清晰得多,更容易找到,他也更容易听到我们的,他看到我们的记忆,我们看到他的,我们很容易找到他,所以请原谅我们,亲爱的朋友,原谅我们假如我们丢下跟你的精神交谈的困难工作而到他那里跟他谈话因为他不会让我们如此苦苦搜寻清晰得足以让你那分析式的精神能理解的词汇和图像因为我们感觉他就像阳光,就像阳光洒在他脸上洒在我们脸上的温暖象水漫过我们的腹部的清凉像跟我们三千年没有感受过的那种和风般轻柔透彻的运动原谅我们我们会跟他在一起直到你唤醒我们直到你放我们出去在这里定居因为你会做到的你会用你自己的方式按你自己的时间表发现这里就是那个地方这里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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