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第1/2段
柞树村和箫剑记忆中一样,村口有棵大柞树,只是这大柞树和村口大门的距离实际上足有近百步,而且大树树干2丈以下的枝杈都被砍去了。这是为了村庄的防卫需求。按照规定,不同防守级别的城塞,距离城墙一定距离内要清空任何树木和房屋。魔族秉承墨者流传下来的风格,继承和发展出了很多繁复的规条,并像后世的德国人一样从小就把遵守条例当成了习惯。这可能就是德国人老马说的,源自工人阶级的纪律性吧。
跨入村寨厚重的大门,一路和熟悉的街坊打着招呼,肖宇慢慢穿过村口的十字路口,沿着围墙走向自己的家。箫剑的家在村里算是位于富人区。和后世相同,所谓富人区就是在城市或者郊区中,相对地广人稀的区域。在柞树村,富人的标准除了宅院面积大,还有就是自家田地就在住所附近,还要有良好的灌溉水源保障。在绿城这个山区地势,这几点能同时达到的,就是稀缺资源,住房面积反倒并不重要,只要你胆量够,西城外草原上有着大片的无主土地。
可能是因为父亲萧峰是城卫军的军官,妈妈胡妖儿也是城防军的军医官,箫剑家才置下了这份的产业。他家的土地独占了村子西南角的一个小山头,前方是一个像军舰前甲板般平坦的坝场,三面都是悬崖,和下面通过的山路形成了锐角,虽然最高处只有十来米,但是由于下面山路宽度不够,架不了云梯,基本上不可能攀爬上来,所以村庄的围墙都只修到了崖壁下方。山头靠着村庄那面倒是有一小段缓坡,修建了一条小路可以走车骑马。山头后方和后面高坡相连的地方是一个小山沟,有山水流下形成了一个亩许方园的小池塘,可以灌溉后山开辟的田地和放养鹅鸭。池塘水满的时候就会朝村子方向沿着一片小石滩逐级溢出,在坡下形成贯穿村子的一条小溪流,也是坡下几户人家的生活和灌溉水源。
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山头是个石头山,当风而立,土壤相对很薄,适合种植粮食菜蔬的土地只有靠近后山的寥寥几亩,还东一块西一块的不能连成一片。屋前的大块平地都只有顽强的荒草灌木才能存活。门口的大平坝,面积有几个足球场般大,但是只在几处坑洼处,泥土较厚的地方有几棵碗口粗,高不到十米的杂树,和村里其他地方那些动辄几十米高的古树相形见绌。
不算怎么说,肖宇站在自家的场坝上,看着这块可以足可以做赛马场的土地就不由得眉飞色舞,在前世为了多几个平方面积的房子拼死拼活的时候,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机会拥有以亩计量的土地的,虽然只是暂时的代理地主。看着这宽大的场地,就算是搭帐篷露营都觉得很爽啊,忍不住长啸一声,惹得旁边正在吃草的两头山羊抬头责怪地看了一眼主人,又不慌不忙的低头扯起草根来。
站在场坝的边缘,脚下悬崖如同舰首一样悬在半空,虽然离脚下穿过的山路只有十来米高,但是加上山势,却显得孤高悠远。下方林海的无数树冠随风摆动,如同波涛起伏的海面,肖宇就像船头雕像一样双臂抱胸,迎风伫立,悠然看着远处山脚下的江水蜿蜒而去,江上的船儿小小的如同镜子上的蚊虫,山风拂动,感觉已经身入画中。
只是穿了一天一夜,已经浸透了汗水的皮甲,散发出难闻的酸臭气味,提醒他自己的狼狈形象,加上头上被剃的秃瓢;在山林摸爬过的肮脏衣服;肩上凌乱的包裹,估计自己此时看起来就像一个逃难的溃兵,肖宇想起,自己来到这世界还没有看到过一面镜子,连此时的长相都记忆模糊。
自嘲的一笑,就在这家宅门口,恍惚间,箫剑的回忆像潮水般袭来。身前悬崖上环绕的齐腰高木栅,应该是肖宇刚刚出生的时候,父亲亲手建造的。那时萧峰唯恐那小家伙学步时摔下悬崖。还有,靠近后山,家里最大的2棵老树上,记得父亲和他的战友们在浓密的枝叶间建了一个木屋,还建了吊桥连接另一棵树上的望台,这是童年箫剑5岁寿诞的礼物。那树屋据说是按照东城军在无界山的树上哨所的规范制造的,到现在还十分坚固,只是箫剑已经不记得上次爬上去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小时候玩骑马打仗时的老山羊和羊背上的简易鞍辔;精心打造的儿童盔甲、弓箭、木剑和短矛......耳边仿佛传来箫剑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又沉寂下去。
宅子外围一丈高的土墙还是显得很气派的,不过这院墙其实不是真正的土墙,按照军中房屋的建造要求,这是以粗大的圆木为骨架,再覆土防火的坚固院墙。村中的房舍大体都是按这种建筑方式建造,只是小户人家就是简单的篱笆小院,只有在主屋的建筑上采用这种土木复合建筑。
家里应该没人,大门虚掩着只用草绳带住了门环。小姨方芝估计是外出到医药坊上工了,妹妹桃儿可能也赶早去了后山的田地,趁着凉快赶些农活。肖宇发现,虽然有着苏菲婆隔离两人的记忆,但是站在这斑驳的木门前,箫剑的记忆还是占自己此时看起来就像一个逃难的溃兵,肖宇想起,自己来到这世界还没有看到过一面镜子,连此时的长相都记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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