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第3/3段
卒伍的队长,都是从一线部队临时撤下来修养的的老兵,担任队长,需要等同于伍长的军阶。绿城附近并不太平,即使是近几年没有发生大的战役,但无论是巡游草原的西城军,还是狩猎山林的东城军,都不乏小队游骑甚至整支巡逻队全体失踪的事件发生。箫剑的母亲胡妖儿作为医官临时参与的那支小队,就永远消失在无界山的密林中,再也没能找到任何的踪迹。
那些经常执行危险任务,从而神经过于紧绷的老兵,在任务返回后被派到城中几个新兵营或者民夫队担任个把月的临时队长,享受几天和平生活,舒缓下紧张地情绪,也算是绿城军中传统的福利之一。
其时和这些临时队长搞好关系也很容易,正因为是临时队长,他们其实也并不愿意和这些新兵结仇。伍里凑些钱,请队长到附近坊市的酒肆饭铺吃上几顿,花销也不算很大;或者从家中拿些腊鸡、腌肉、酒水送给队长也是可以搞好关系的。可惜之前的箫剑过于吝啬,他的军饷一月折合铜钱也有五百多文,在民间购物还是以物换物居多的绿城,算是不错的收入了。但是虽然父母都已经不在,家中却还有一个寡居的方姨和待嫁的妹子桃儿,箫剑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把这两份嫁妆都背在了身上,所以平常花销极其节省吝惜。
伍中的黄奇和丁一,家中虽还有母亲在务农,一个月只需交回百文就足够家里的开销,剩下的基本也胡乱花掉了。而张山母亲娘家富裕,除了不用上交粮饷,还可以有些零花钱可拿。更不用说乐水那样有钱的大少。所以只要箫剑肯组织一下,完全可以凑足钱把队长招待舒服了。但是箫剑,或许因为少年人特有的自尊心作怪,始终不肯去开这个口。他态度不明,其他战友又不便绕过他去讨好上官,自然让不懂礼节的第七伍在新来的队长眼中鸡立鹤群,十分碍眼了。
不过,这时代“义”是个很重要的信念。魔族夏国有着藐视权贵,尚义轻死的社会风尚。像箫剑这种不摧眉折腰的风骨,却又受到包括那些贵少年在内的很多人的暗地赞赏。如同后世,虽然大家几乎都没有制止持刀歹徒行凶的胆量,但是除了少数心理扭曲的人,对于有这种挺身而出胆气的人,多数人还是真心佩服的。
所以前几任的队长都对箫剑这种愣头青的性格还算包容,只是碰巧遇到了最近下来的这个老兵油子队长才十分刁难而已。而这些远古时期社会关系中的那些微妙之处,肖宇重生以来,尚不能完全熟悉和理解,所以他决定还是按照前世的经验来搞定和队长的关系。
肖宇从箫剑的记忆中还感觉到,他实际上对这些贵少年也没有什么仇富情结,反而还对这些官二代、富二代带着点单纯的羡慕。这些营中的贵少年多数也算是很努力了,虽然未必有那种投笔从戎,塞上封侯的雄心,但是却不乏那种不为“五鼎食,即为五鼎烹”的野望。肖宇分析,虽然魔族提倡尚贤,但是前朝传统的“嫡长子继承制”习俗还顽固的存在着。这是因为“贤”,是个比较主观的标准,而“长子”或者“嫡长子”,标准绝对客观,甚至带着点“天命”的味道,不至于引发家庭的内部争斗。这样,出生日期的早晚,就会带来或是山珍海味,或是吃糠咽菜的区别。当然,由于魔神坛的价值导向,魔族崇尚自我奋斗,并不赞赏依靠父辈的财富。所以,出生就输在起跑线上的幼子们,就有了各自奋斗的动力,也会得到家族的全力支持。
于是,这些家世显赫,多少有点自命不凡的二代、三代们,不堪忍受那种点点滴滴辛苦地积累进步,而是希望找机会亡命一博,拼出个封妻荫子的野望,才是和箫剑这种平民出身的小孩,兢兢业业,日积月累的努力心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在军营中总体向上的氛围里,这种差别反倒是一种教官们乐于见到的积极竞争心态,倒不见得就带有太多类似前世办公室政治的那些阴微和龌龊。只是肖宇从自己身上的流言发现,这种竞争恐怕有些变了味道,自己也要想办法奋起反击才行。不过反击之前,必须要先理顺上下的关系,不然,只怕又会受到单方面的处罚,而适得其反。
注1:“娼妓”本作“倡伎”,本意是歌舞表演中的女演员。南北朝才出现“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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