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第3/3段
赵亮倒确实对肖宇的思考方式感觉有些诧异，肖宇的回答和他自己的标准答案有很些不同，但也符合逻辑。赵亮于是转而问肖宇，准备下一个问题，肖宇赶紧截住道：“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你说。”
“呃...”，肖宇憋了一会，问道：“先生，大夏征服了中原四国，剩下的周边几个国家也从此变成了友好邻邦。当初中原几国都有神武者存在，但是仍然战败，说明大夏有足以克制神武者的隐藏战力。现在高胡人是大夏最大的威胁，为什么不动用那些高端战力呢？应该可以一战定鼎吧。”
“呃...”，赵亮面对这个问题也是一愣，接着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国家有没有高端战力我是不知道。但是有一个道理永远不会错，做任何事情都有相应的代价，获得多大的战果，就需要多大的付出。现在我们和高胡的战争，付出的是十万战兵，数十万边民的长期驻守，消耗的是兵甲、箭矢、粮食、还有人命的牺牲。如果想要更大的战果，比如说，调用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武者，我想，付出的代价肯定更高。也许不是兵甲、箭矢、粮食、抚恤，但是那些不同的付出折算成金钱，只怕要比现在付出的超出更多、更多的代价。”
“......”，肖宇预期地答案不一样，他认为，如果各国都有勇士，夏国如果有神武者存在，高胡人应该也有对应的力量来抗衡，不然，高胡人早就被石国或者云国打败了。但是，赵亮的答案似乎也很有道理。
“机关器呢？魔族机关器冠绝天下，用来对付高胡人不是正好吗？”，肖宇接着问道，他前世听说过一句话，自从马克沁重机枪出现后，纵横天下的游牧民从此就变成了能歌善舞的好客民族。他想着，这个时代的魔族连弩，在这个时代的先进程度应该和后世的马克沁也差不了多少吧。
“还是那句话，任何事情都有代价。机关器械，受地形天气影响很大，又严重依赖后勤，要大举用于北疆沙场，火候还不到。在不足以取得战略上的明显优势前，贸然使用，只会被敌方逐渐适应甚至克制。”
肖宇暗暗点头，这算是魔族版本的“希腊火”理论。希腊火理论类似中世纪的军备竞赛论。拜占庭人使用据推测是石油混合物的“希腊火”重创过奥斯曼人的舰队，“希腊火”是当时超越时代的武器，其配方直到现在还无法复现。但是奥斯曼人很快发展出特别的战术克制了希腊火，并最终灭亡了拜占庭帝国。希腊火理论大概是说，任何武器都会很快被敌人找到对应的克制方法，也就是说，先进的军械并不能占据绝对优势，反而会导致持续的军备升级的竞赛。
“那么神灵呢？魔神不能出手庇护他的臣民吗？”，肖宇继续追问。
赵亮收敛了笑容：“神灵会不会插手人间的小事是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是，我们是否希望神灵插手人间的事务。举个例子，就说前段时间，你和三伍的人打架...”
“咳咳...是角抵，切磋、切磋...”，肖宇赶紧纠正他的说法。
“嗯，就算是切磋吧。七伍和三伍有了争端，你们会希望有教官或者军法官插手吗？”
肖宇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当然是不愿意。
“同样的道理，神灵不是家犬，召之即来，挥之则去。如果你要求神灵插手需要祂帮助的事务，那么，你也没有道理阻止祂插手你不希望祂插手的事情。人先自立，而后神才助之。人必自赖其力，才能自为其主，终能交利他人。魔族是人人自主的种族，既然誓言永不为奴，不可为人之奴隶，也不可为神之奴隶！所以，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办为好。”
肖宇似懂非懂，魔族誓不为奴，既然不为奴隶，当然是必须自主。原来自主是有代价的，就是要能自赖其力。什么叫自赖其力呢？还是自己养活自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像肖宇这样的大头兵，靠国家军饷养活，算是自赖其力吗？难道自己发达了，弄几个丫鬟仆人伺候自己也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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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自赖其力，是《墨子》中很重要的观点。非乐篇有“赖其力着生，不赖其力着不生”，即人类依靠自己的力量，就能独立生存。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生存，就只能依附他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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