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工第2/3段
司马府和守卫旅的军营只隔着一个小校场,大门是朝东开的,大门和角门人马进出繁忙。同一个大院落的还有城主府,城主府衙大门朝南开着,最醒目的是负责审理案件的司寇府,如同后世的县衙。虽然同属一个大的院落群,但是负责民事的城主府和负责军事的司马府内部据说是隔绝的。城主府原则上城中居民都可以进入办事,而司马府作为军机要地,则戒备森严。
肖宇到了司马府行人的角门,出示了收到的临时出入牌,上面注明是“主记府丁三库”,就有人带着他穿过一个个的通道和小院落,最后到了一个挂着“丁三库”牌子的大院子门口。
丁三库院子很大,房舍不少,负责接待的门卫,查过出入牌,却又将肖宇带进了后面一个小院子,指示中间的一间厢房。肖宇打量了一下,这屋子朝向北方,略偏东,一排三间屋子都不大,中间这屋子整体也只有8、9个平米大小,丁字形安放了两张桌案,加另一面墙的一排架子。正对大门的几案后,坐着一个年轻的书吏,。几上案山(类似于后世的毛笔架)上挂着腰牌,除了显示人名叫冉知,还有“主记府丁三库十五”字样,肖宇恍然,这是按照战时署名之法,按照条例,应该将公署所有人员的名牌高挂在门墙之上,然后将自己的身份牌挂在显眼之处,备有司随时查核,如有不符,即刻捉拿待审。只是刚才进来,好像没看到门墙上有挂名牌啊。
这个冉知,应该就是肖宇以后的上司,看起来二十四五岁,书生模样,没有留胡须,正用一支铁笔在木简上刻字,闻声抬头,先点头示意门卫可以离开。然后随手指了和他桌案一侧放置的另一张案台,示意肖宇把左边一叠木简抄录到右边的空白木简上,并指点后墙:“三刻钟”。然后低头继续在木简上刻字。
肖宇这才发现,墙上高处一块长木板上有一些刻度,不知从哪里引来的光线,在阴暗的木板刻度上照出一根白色的光影。木板上最小的刻度是半刻钟,影子现在还是向上走,估计到了中午,就会掉头向下,这个装置应该只能用来计时,而不能当成时钟。但是,在房间中设置这样的小机关,涉及到建筑设计、采光、反射等好多结构,不愧是擅长机关的魔族,细微之处还是很有些机巧的。
看到计时机关,肖宇不敢怠慢,先把自己的出入牌也挂在案山之上,立刻拿着桌上的陶碟去附近廊下防火的水缸去舀水、磨墨,开始干活。肖宇首先浏览了一下左手边半尺高的一叠竹简,发现三十多块竹简,字数其实不多,因为一寸宽的竹简,基本上只能书写一列,所有的竹简,加起来其实只有不到五百字,只是笔画繁杂,大约等于后世的一千五百子。肖宇首先按照竹简抬头烫印的徽记,将竹简按照来源大致分类后,才开始抄写。
其实有了小冰的协助,将看过的竹简上每个字都直接浮现在眼前,直接照葫芦画瓢就可以了,所以抄写效率提高了很多。苏菲婆自从升级成为AI小冰,虽然聒噪了不少,但是做事却有了很大的自觉性,会主动帮助肖宇解决一些问题,而不需要他自己再想方设法的编写程序。肖宇迅速书写,连字形都和原版几乎一样,如同复印。他将抄好的竹简放在一边,少数几根看不明白的,单独放置。这样,抄写速度飞快,不久就按照整理出的顺序,将竹简抄录完毕,只剩下两根语句不通,含义不明的另外放在了一边,一面抄错浪费了木简。
肖宇抄完最后一个字,抬头看那计时器,时间还只过了不到两刻钟,于是放下毛笔,活动一下手腕,看向冉知,准备汇报,却见冉知已经完成了刻字,正含笑看着自己,显然对肖宇的速度十分满意。冉知检查了肖宇的成果后,更加满意,这种看似复印的抄录风格,几乎完美的复现了原版的文字,简直就是特技。没有错别字,也没有任何墨滴污损的地方可以指摘。
等搭上话,肖宇才发现,之前假装冷酷的冉知其实是个性格随和,甚至有些话唠的家伙。不等肖宇询问,冉知就滔滔不绝的介绍了主记府的工作,主记府职责之一,是负责整个定远军所有的文案记录和汇总、保存工作,诸如人员、军资、情报、训练等信息,都会汇总到主记府,并且最终归档入府库。主记库藏分为甲乙丙丁四库,基本按照能够查阅人员的保密等级划分。所以,甲乙丙三个档案库一个比一个小,而保密等级最低的丁库则最大,甚至划分了五个分库来分类管理,冉知所属是第三分库。虽然丁库保密等级最低,但是也属于军方府库,必须由有军人身份的人员来管理,所以,即使是临时的抄录者,也只能是由军内征召。
肖宇一边听一边点头,刚才抄录的时候,他确实发现这个档案库收藏普通,有个记录,是某部某卒账目,连招待友邻部队来访,购买黑狗肉一腿也记录上来了。这么看,估计丁库有价值的信息未必很多,但是开阔下眼界还是是没多大问题的。
“这是接搭简讯,”看过肖宇因为看不懂而没有抄录的两支竹简,冉知笑道:“这种是要和以前的文档合在一起,才能看清楚的。这里,‘青乙陆柒叁捌既遂计三伍’,抬头以赤橙黄绿等颜色分类,青色代表是财货流动,乙代表是民间事务,后面陆柒叁捌是档案序列,既遂,应该是陆柒叁捌编好记录的行动已经完成,计三伍是结果回报,这就必须要和对应的文档汇合才能读出含义了,对于这种接搭某公文序号的简讯,不管能否看懂,只需要按照原文抄录就可以,注意必须一字不改,即使是错别字。”
里引来的光线,在阴暗的木板刻度上照出一根白色的光影。木板上最小的刻度是半刻钟,影子现在还是向上走,估计到了中午,就会掉头向下,这个装置应该只能用来计时,而不能当成时钟。但是,在房间中设置这样的小机关,涉及到建筑设计、采光、反射等好多结构,不愧是擅长机关的魔族,细微之处还是很有些机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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