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运第1/3段
清晨起来,奋武营的新兵们在马场大门外汇合了一队山地巡骑,一起执行这次的押运任务,护送由三十四名民伕和12匹驮马组成的运输队,运送给某个哨站的给养。这队游骑是11人的小队,由9名单骑的骑兵和2名后勤人员组成,2名后勤骑兵要负责照看多出的3匹驮马。肖宇注意到这些游骑和民伕使用的都是和火儿一样的山地矮马。
这些山地游骑兵并没有配备马鞍和马镫,或者说这时代马鞍和马镫连军队都还没有普及。肖宇记得在交易坊已经见过有简单的马鞍和马镫出售。马鞍只是简单的木框架包裹麻质或者皮质垫子,还没有出现前后桥,类似后世的高桥马鞍。至于马镫,还只是一根环形的皮绳,只是用于协助上马。
肖宇和新兵们接受的骑马基础训练,也是骑乘光背马。他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以魔族的技术水平,在现在的原始马具上进一步改进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情,特别是骑兵算是这时代这战略兵种的时候。估计还每人发现马鞍和马镫在实战中的潜力吧。(注:按照考古发现,马鞍和马镫应该也是从胡人处引进。某些游牧民族的墓葬中,有最早期的马镫残骸。)
2队新兵们领取补充的兵械后,又被拆分成了4个伍,分别负责护卫马队中的一组驮马的安全。骑兵们则散开很远,在驼队周边展开巡逻警戒。队伍出发时比较拥挤,虽然道路还比较宽,但是毕竟是5、60人的大队伍,但是随着路过一道名为风鸣口的山谷口,道路就突然变窄起来。风鸣口两侧矗立着两个用粗大圆木建造的哨塔,木塔大约10米高,上面还架设了天桥,形成一个大门的形状,这就是风鸣口哨塔,是绿城进入无界山的最后一道防线。
离哨塔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草棚,几支准备进入无界山的采药或狩猎的小队正在登记人数,领取用于紧急求救的信箭。这种信箭用特殊手法激发后,发射到半空,可以形成凝聚不散的紫色烟雾,附近的游骑小队或者其他冒险者见到后,就可以按照信箭指示的方位驰援。
肖宇他们的运输队有游骑护送,只是简单核对了通行文牍上的人马数量,就被直接放行了。肖宇回头看了一眼坡下,位于远处湖边的马场估计距离风鸣口大约2公里左右,如果是骑兵增援的话,差不多一刻钟就可以赶到。风鸣口谷口两侧又修建了纵深的鹿寨和壕沟,加上哨塔上的弓弩手和连发强弩,遇到小股敌人,半个小时应该还是可以坚守的,就是不知道遇到传说中的兽潮能坚持几分钟。
出了风鸣口就是新兵们从来都还没有机会进入过的地方——无界山。跨过风鸣口之后,道路立刻变得崎岖狭窄,队伍被拉到很长。肖宇观察到从风鸣口出来不到半小时,沿途就路过了大大小小3、4个有指示牌的路口,看起来绿城对无界山的开发还是下了不少力气的。不过,即使是肖宇他们行走的算是一条干道,也只有不到一丈宽,勉强可以对向通行2辆轻车。一开始沿着朝北的大路,队伍行走还算快速,等转如偏向西方的一条小路后,速度就降了下来。偶尔碰到风倒木,或者被水流冲毁的路面,队伍就拥挤在一起,等着前面的民伕移开大树或者填埋沟壑。在没有障碍的时候,队伍在狭窄的山路,不知不觉又会被拉到很长。有时,在幽暗的树林中,间隔十几步就看不到前面的队伍,这时候就需要游骑或者护卫的新兵来回奔走,控制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为后面的人马指点方向,防止有人迷路走失。
一路都是在盘山狭路上坡下坡,在山势陡峭的地方,特别是下坡的时候,需要好几个人扯着绳子,去拉住马背的驮架,防止重心不稳的马匹跌下深谷。在攀爬陡坡的时候,经常又要卸下部分货物,靠人力背上一段。碰到这种时候,奋力挣扎的民伕和马匹口鼻中都呼呼冒着白汽,马匹打着响鼻,民伕发出嘶哑的闷哼声。
深秋的天气,肖宇的头上却不停留下汗水,他右手提着出鞘的短剑,左手扣紧了盾牌。比起长矛或者戟枪,这是更加适合山地作战的武器。肖宇脑中一直闪过一个场面,前世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情节,一队士兵正在山间行军,突然飞出几支箭矢,跑龙套的小兵们就惨叫着栽倒在地。不过,当他四下观察,发现自己的战友们似乎比自己更加紧张的时候,就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肖宇想到,过于紧张而肌肉紧绷,会导致出现变故时反应变慢,而且在这种长途越野行军时,在这陡峭的山地,肌肉僵硬很容易就会受伤。
所以他开始前后走动,小声的招呼自己的弟兄和旁边的民伕不要紧张:“我们这大群人马,一般的凶兽不敢靠近。而这里方园三十里都还是东城军的控制区,巡逻兵密度很高,加上最近刚扫荡了几股大的盗匪,现在他们应该更不敢靠近这三十里的控制区了。”
“没错!”一个神出鬼没的游骑在后面接口道:“这三十里方园,有好几十只游骑巡逻队,就算他们敢来,信箭一发,四面围住,来了也跑不脱。”
这游骑放缓了马速,就在队伍边上慢慢行走,一边说道:“这种时候,关键是自己不要受伤,不要迷路脱队,只要跟住大队,基本是没什么危险的。”
肖宇看这个骑兵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轻质皮甲,左臂扣着臂盾,肋下带着的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刃长两尺八寸的短剑,只是腰上多挂了一把单发的短臂骑弩。胯下骑着的是一匹黑褐色的山地马。这人看起来只是比马匹打着响鼻,民伕发出嘶哑的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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