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问题第2/2段
老陆头儿大手一挥，小天地将四人一狗笼在其中。说是四人，其实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三神一妖。不过在老楚眼里，他们就是四人。
出乎意料的是，蛮小妖见到他们，既不战，也不逃，就那样蹲在红毛狗的身边，帮它捋顺毛发。
“妖女！今天小爷就收了你！”赵常山手握银枪，挺枪便刺。
枪出如龙，裹电挟风，女人的长发飞起，衣衫烈烈，只是身形依然如故。枪尖来到她白皙的脖颈，抵着她的喉咙，只需一刺，这个女人就会烟消云散。
红毛狗呲牙咧嘴，狂吠不已，一只眼里火焰腾腾。这时，那只温柔的手轻轻搭在它的背上，它重新趴在地上。
“且慢，小赵！”老陆头儿喊了一句，身形一闪，出现在女人面前，以指拨开银枪。
擅入者已入异界，缉捕者领命收之，先收后审，定罪而罚。遇缉捕而负隅者，缉捕之人可当场诛之，不究。遇缉捕而不走者，缉捕之人不可死伤辱虐加诸其身。关于擅入与缉捕，《神律》有明文规定。
今日，小赵你若真杀了她，恐怕也要受到神律执行长老会的审判。
赵常山看向陆师伯，见他摇头，心中了然，忍了忍，退在一边。
“我问几个问题，问过之后，你带她回去受审，”
“为什么不躲？”老陆头儿转向女人。
“躲累了。”一个问的是躲枪，一个回答的是躲藏。从妖族躲躲藏藏，到了这里还是藏藏躲躲，本体受损，大道止步，族籍被夺，魂魄不全，女人确实累了。
“之前为什么又战？”
“不想死。”
“不相信审判？”
“我相信神律，不相信审判的人。”我是妖，纵然没了白纸黑字的凭证，事实不会改变。你们神族的审判，真就能不偏不倚吗？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杀害大橘？”
“你是说那只橘猫？”女人一脸诧异，“我没有杀它。”
“胡说！你变成橘师兄模样，骗我去城墙，还说不是你杀的？”赵常山紧握银枪，下一刻就要冲出来打死这个骗子。
“我确实变成橘猫骗了你，但是也确实没杀它。它在你和小红打斗的时候，就溜出小天地了。”女人神情激动，不像撒谎。
“我的本意只是囚住你，没想过杀人。变成橘猫是我临时起意，我最开始的计划，是佯装打不过，将你诱去古城墙。不知道它被杀了，也没想到会被你们误以为是我杀的。”
“你还用耳钉骗过陆师伯，可见不老实。”荆潇潇插了一句。
“随你怎么想。耳钉没有问题。”
老陆头儿搓着手，复盘整件事情。
据鸣丫头所说，进入世界门时，有人撞了她一下。当时只有鸣丫头和蛮小妖。蛮小妖需要变成无声息波动的小物件附在鸣丫头身上，按理说，应该悄悄进行，为什么会刻意弄出动静呢？
纵观蛮小妖进入遗珠界后的行径，有战必逃，确实没有与人打生打死的架势，为什么会突然布置威力巨大的禁闭空间？又从哪里得知的古城墙这个亡灵聚集地呢？又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变成大橘呢？
我的一个化身在学校，与她有过冲突的鸣丫头也在学校，甚至鲲鹏也在学校出现过，她即便不知道那个我的身份，凭着妖族敏锐的十三感，也应该警觉地避开那里才对啊。洛溪园与我所住，隔着两条路而已，她为什么正好活动在我的眼皮底下呢？
难道有人迷惑了这个擅长魅惑的妖王？连我也一并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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