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本金鳞,身在池中第2/4段
江淮生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相南派堂主是他的嫡亲大弟子,从他手中接位不久,现在江淮生虽只是名义上的老掌门人,但祖师爷的地位摆在那里,在门派中亦是依旧插手内务,现在弟子坐不住了,爬墙了,打算借此机会将他一举除掉。
赫羽明继续道,“恕晚辈多言,此次江相派决议除了门中内斗,多半也在于对雪草堂的顾忌。宁培的尸骨我已经看过,您老到底是如何做的?”
看来他这些日子在青城县也没闲着。
赫羽明继续道,“宁培是被电击而死,恕我无礼,这件事我简单调查过,江老那夜一人被宁培抓走,身边再无亲信,您老到底是怎么凭借一己之力将几名大汉电死在小楼之中?看尸体的灼伤程度,只怕雷击也不过如此。”
这次跟江淮生过来的那几名保镖司机是江相派的人,也就是南派堂主、江淮生大弟子的人,宁培几人是在他们赶到前就已经死了,这件事自然是不会为江淮生隐瞒的。
既然这个赫羽明的能力已经到了能调查出江相派内部命令的地步,那么有心的话查出这些也在情理之中。
苏绫眸光轻闪,这个事情追根究底是因她而起,没有想到会为江淮生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更没想到会因此牵引出一系列地帮派斗争。
“年轻时我也造了不少的孽,我相信恶人自有天收这话,却还轮不到他们来收老夫!”江淮生重重哼道。
“江老准备如何?”赫羽明淡淡一笑,江淮生现下虽然遭了难,但据他了解,这老家伙可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我打算返回上海。”江淮生眯了眯眼。只要能让他安全抵达上海,他就有本事推翻这场四大堂口的决议会。
只是现在对付一定盯得紧,无论火车汽车还是飞机,只要是能返程的关口必然都被盯得紧,这青城县的一隅四方地只怕很难出去。
“青城县内已经聚集了大量雪草堂弟子,据我观察,只怕江相派也……”赫羽明说了半段,但意思很清楚。
江淮生垂眸沉思,忽地抬头看向赫羽明,“赫少爷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苏绫挑眉,江淮生打算让赫羽明带他出城?
“恕晚辈无礼,赫家不愿插手江湖事,这一点还望江老见谅。”没想到赫羽明淡淡的就给回绝了,口气毋庸置疑,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江淮生也没挂不住脸,对于赫家这等做法他已经心中有数。
倒是苏绫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过两日我会随苏良哲的车回京城,江老不如跟我一道?”
“好!”江淮生当下颔首。
赫羽明的目光就扫向了苏绫,“江老,这位是?”
江淮生摇了摇头,“只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次多亏了躲在苏绫家中才逃过一劫。”
赫羽明就低笑出声,“江老不愿多言晚辈也不多问,只是据我调查,这小女孩与宁培似乎有些恩怨,并且有传言她曾救下一位房地产商的儿子,走得正是黄道,这事就连江老也是束手无策。”
此言一出,江淮生面色一变,这赫羽明这段时间还真是没有闲着,竟连他身边的人都调查得清清楚楚,赫家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得很呐!
“莫非她是江老的收山之徒?江老这些年早已不再收徒,能入江老法眼必然是有些本事,再不济也有过人之处。”赫羽明的目光就落在苏绫身上。
江淮生眉头一皱,越发感觉这赫羽明对苏绫有些关切得过分,似是在套他的话,可这没有理由啊。
见江淮生不回答,赫羽明也只是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苏绫的眸光加深了一些。当然,他是做梦也猜不到自己刚才的问题正好的是猜反了。
赫羽明带来的消息对江淮生非常重要,门派内的动静关系到江淮生下一步该如何抉择。
“您是不是觉得赫羽明带来的消息无甚用处?”夜色下,江淮生与苏绫步行在回去的路上,开口问道。
闻言,苏绫抿唇不答。
江淮生便仰头一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是兵法所云。现在敌方情况不甚明了,门派内的动静我也一概不知,掌握了他们的动作我才好做出决定呀!不然岂不是抹黑行事?”
“兵法?”苏绫默默念叨一句。
“哈哈哈。”江淮生仰头一笑。
不是赫羽明没有送他们,而是天气凉爽,江淮生也有些日子没有出来走动了,现在时候已晚,不会遇到追杀他的人,便想借此机会散散步。
“总之现下摸清了各方动静,我老头子也该动一动了。哼,我一手带大的徒儿想要我的老命,也不看看他那两下子是谁教出来的!”江淮生语气先是沉着,接着转而凌厉,显然是在隐怒。
“你的徒弟,为什么要对你下手?”苏绫皱眉问道。
江淮生便叹了口气,负手前行缓缓道,“这些年帮会虽然交到他的手里,实权却依旧在我这老头子手中,只怕他这堂主的位置坐得也不踏实。江青这人是把料理堂口的好手,胆大心细,就是性格太急,这也是我放心不下的原因。”
原来江老的大徒弟名叫江青,江淮生曾说过,进入江相派成为接班人就要改姓江氏,江青的本名肯定也不是江青。
江淮生就转头看向苏绫,“您要记住,日后行事无论大小,都需探听敌人虚实,做到知己知彼,谋而后动,否则祸患无穷。”
苏绫受教点头,作为他们那时期的人,有些东西或许知晓,但也处于摸索阶段,很难用言语精辟的总结铭记,知己知彼谋而后动,很精辟的言论。
“我老头子活了一大把年纪,也不指望日后有什么善终,做我们这一行的,没几个是能善终的。”江淮生似是想到了什么有感而叹。
“当年我初进门派时,南派也有几把好手在江湖上叱咤风云,哪个不是人精?一个比一个有勇有谋,可最后落得的下场却是一个赛一个的凄惨。二坝头跟着师父年头最长,使得一手好刀法,专门为帮派斩草,因手里血腥气太重,竟然活生生在杀狗取血时候被莫名狂暴的狼狗给咬死了”
“三坝头一手扎飞活计无人能比,专门下套装神弄鬼,最后却在引吸血蝙蝠给人下套时被蝙蝠咬了一口,百分之一的传染病啊!一个大活人生生被折磨死了。”
“四坝头是因为太过聪明,自认比师父聪明,呵呵,爬墙啊!欺师灭祖,被师父一枪子给崩了。”
江相派门内规矩森严,分三六九等,领头人是当堂口的堂主,被下面人称作大师爸,大师爸下面则是有本事的几大坝头,再下面则是一些小脚,也就是办事的小弟。
扎飞术在黄道中可谓是一门常见且运用频繁的学文,说白了就是装神弄鬼,搞一些奇怪玩意让人误以为招惹鬼神,好给江相派的大师们出手的机会。
至于爬墙一词,则是指下面的坝头造反,想要爬到大师爸的位置,这是门中大忌,做成了则上位,失败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东西江淮生早与苏绫说过,所以此时他说的话里虽带了些术语,但苏绫都听得懂。
“还有五坝头!跟了师父一辈子,练得一手好功夫,硬是被几个坝头爬墙时生生害死了。”
“七坝头算是最好命,活到开放以后,却被一种怪病活生生折磨死了,那时候人都不能看了呦。”江淮生摇了摇头。他们这明也只是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苏绫的眸光加深了一些。当然,他是做梦也猜不到自己刚才的问题正好的是猜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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