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第3/4段
这才是正头戏呢。顾嫣然精神一振，露出一脸半疑半怒的神色看着齐王妃：“王妃这是什么意思？侯爷的庶子，不姓周姓什么！”
“姓，姓蔡！”谢宛娘把眼一闭，大声道，“夫人明明知道的，那是蔡将军的孩儿！夫人容不下奴婢，奴婢并不敢什么，只求把孩子还给奴婢，让奴婢跟儿子相依为命，自去过活！”
“谢氏你莫非真是疯了！”顾嫣然提高了声音。
“二嫂急什么？”周润嗤笑，“怎么，到匿藏罪眷，二嫂慌了吗？”
“寿王妃慎言！”顾嫣然神色冷硬，“侯爷是勋贵之臣，纵然是寿王殿下，也不能随意诬蔑！更不必王妃你了。”
周润脸色一变，皇帝已经缓声道：“这么，那孩子不是蔡氏之子了？”
顾嫣然苦笑：“陛下，谢氏一非天香国色，二非家世显贵，侯爷有何道理要将一妇德有失之女纳入府中？臣妇若是知晓妾室竟然――怎能容她活着？”
周润冷笑道：“这不就是不容了吗？送入青云庵，与死何异？”
“自然有异。”顾嫣然也抬头冲着她冷笑，“若是谢氏当时就死了，今日又如何能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呢？”
周润被她噎了一噎，谢宛娘已经大声哭道：“奴婢并不是侯爷的妾室，奴婢是蔡将军的外室，原是侯爷看在蔡将军的份上，才放了奴婢一条生路的。”
顾嫣然对她怜悯地摇了摇头：“谢氏，原来你不是疯癫，而是仍旧认定是我害死了大哥儿，今日来报复了。”
“我没有――”谢宛娘刚了一句话，顾嫣然已经截口道：“你若要诬陷，也须与你背后的主子对好了词儿再来，这般前言不搭后语的，可叫陛下怎么听呢？”
“如何前言不搭后语呢？”皇帝忽然问，声音平静，似乎还带了一丝笑意。
只是顾嫣然半点不敢放松，低头道：“陛下明鉴。方才谢氏臣妇容不下她，若她根本不是侯爷的妾室，臣妇有哪里容不下她呢？”
这话出来，满殿的人居然没一个能反驳的，就连谢宛娘自己都不能。
周润忍不住就在肚里骂了一句。这谢氏果然是个蠢货，连话都不会，讲什么不好，倒讲到妒上去！
“这是小事……”齐王妃在旁轻声道，“倒是谢氏所生的儿子是蔡家的……”
是的，这才是大事。
“此话可是真的？”皇帝就抬眼，看了顾嫣然一眼。
顾嫣然心里猛地一紧――皇帝这是疑心了。
“回陛下，这根本是无稽之谈。臣妇实在不知道，是什么人指使谢氏来行此诬告之事。”这个时候，自然除了矢口否认之外不能再别的。
“奴婢并非诬告！”谢宛娘也知道这时候别的都没用了，“大哥儿是蔡氏一门血脉，奴婢只求夫人将他还给奴婢！”
皇帝没话，只看着顾嫣然，等她辩解。
“谢氏，你知道蔡家是因何被全家抄斩吗？”顾嫣然神色不动，缓缓问道。前两日得了吕良送回来的消息，她和周鸿就已经反复将谢宛娘可能的话都预想过了，自然也想过了如何辩驳。
谢宛娘有些畏缩地看了一眼皇帝，低声道：“知道。”
“那你知道全家抄斩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
“这倒奇了。”顾嫣然不再看她，转向皇帝，“倘若蔡氏一门如今有子，查出来也是要斩的，谢氏到陛下面前自承亲子姓蔡，这是要把自己儿子害死么？臣妇愚钝，不知竟然还有要害死其子的母亲。谢氏此举，臣妇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周润猛地握紧了双手。她也实在没料到，顾嫣然居然会从这方面来辩驳。的确，以情理来，谢宛娘应该闭上嘴，将孩子的身世深深埋藏起来不让人知，这才是正理。如今却吵到皇帝面前，那么即使要到了孩子，也只是让孩子死而已，这哪是亲娘该做的事呢？
谢宛娘也怔了怔，半晌才道：“奴婢听侯爷，蔡将军那罪有些蹊跷，如今查出有人贩卖军粮以次充好，将军是可平反的……”
“平南侯居然过这话？”齐王妃松了口气，这谢氏总算了一句中用的话。
“侯爷不曾与我过这话。”顾嫣然心里也是一紧，面色却仍旧保持着平静，“可如今并无人为蔡氏平反，谢氏你这话，仿佛无法自圆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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