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我是你的,永远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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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网址:www.wx.l</p>怎么会是他?靳长恭紧紧抓住他的手,僵硬的身体缓缓地站了起来。舒残颚疈

  “许久末见,可安好?”他的声音,似温柔的暖阳撒在她冰冷的身上。

  靳长恭的动作一顿,想都没有想,就一把将他抱住。

  那力道几乎快要勒断他的腰,那么用力。

  雨丝很细,很绵,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迷潆一片。

  握着伞,公冶水墨画一般淡雅素净的脸上,似有一丝诧异。

  “靳帝……”

  靳长恭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嗅着他身上淡淡的佛手香味,汲取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暖暖气息,似被雨水淋久了,平时清脆的声音略带沙哑,道:“公冶,让,让我抱一会儿了。”

  公冶温润的双眸微敛,低垂下睫毛,那排姣好的弧度不妖而惑。

  “好。”他迟疑半晌,轻轻将手放在她像石头一样紧绷的背脊上,像安抚暴走的幼兽一般,节奏平缓地拍着。

  而靳长恭再贴紧他几分,而隐在暗处的的双眸,双睫一掀,血色双瞳却犀利如冰霜凝结,没有半分懦弱与惧怕了。

  既然过去他没有死,那么这一次就由她亲自送他“上路”,她绝对不允许他再活在这世上!

  “陛下……”这一声陛下,不似公冶暖阳般柔软,而是凄凉带着一种受伤的声调,清越珠玉般的音色,染上腐蚀的隐恨。

  靳长恭双瞳一怔,不自觉松开了公冶,扭首回头。

  冰冷雨水中,有一道红衣似血,妖娆似魔魅般的男子,一动不动,他浑身没有一寸干爽的地方,湿辘辘的长发帖在他苍白一片的脸颊上,双唇依旧殷红润泽,却抿得紧紧的,似蝶翼扑扇的睫毛冷冷一片。他跟她一样站在雨中,她淋了多久的雨,他就陪他淋了多久,不动不移,不走不退。

  但是,她从自始至终,都宁愿忽略他,遗忘他,选择别人的怀抱来依靠。

  靳长恭心猝不及防地一窒,她隔着层层细雨看着花公公,视线渐渐虚无而飘渺,她知道他没有错,以前的事情他也没有错,只是……只是以来他效忠对象,都弄错了罢了。

  她跟前身,都只是鸠占鹊巢,想麻痹自己遗忘一切,但最终一切都被人血淋淋地撕开,那一刻她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与愤怒!

  现在她就是靳国的一切,靳国的皇,靳国的主人,她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就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窥视她的侧榻,即使是——“他”!

  “……”张阖了几下双唇,靳长恭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但是她的声音就像堵地咽喉,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是不是怀疑了她了,还是——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靳长恭感觉身体内的寒意再度从脚底涌了上来,她急急躲避开他纠缠的视线。

  伸出冰冷的手,握住公冶,声音愈发沙哑,平静道:“你的马车呢?”

  他的身体似乎不适宜走在光线明亮的白天,她知道他一向去哪里都会乘坐马车,此刻他会出现在这里,没有意外该是刚才进城的时候,选择北城路径,恰巧和她遇上了。

  “就在前面,要我送你回宫吗?”公冶没有拒绝她的手,那丝丝凉意从她的手心过给他,令他反耐感到一种舒适,他一双眸似笼在银白的月光下,似有水纹荡漾。

  靳长恭颔首,拉着他就要走,而花公公落在她的身后,寒冽的风雨拂过他白皙的脸颊,面无表情,双眸似荒丘上墓碑死一般寂静。

  “陛下……您真打算不要奴才了?”

  脚步一顿,就像被花公公身上蹿长,蔓延的绿莹莹的藤蔓紧紧缠住脚裸,想再踏前一步,都举步维艰。

  “将现场处理一下,那些工人也派人保护住,寡人跟公冶有事相谈,办妥后你——你就先回宫去吧。”

  靳长恭咬着牙,不顾心头沉掂巅的重负,踩着重步,头都没有回,疾步离去。

  “他”既然回来了,花公公跟她,或许已经回不去原来了,她第一次清晰地明白一件事情,他在她心目中,竟已经这么重要了,重到她想轻易舍弃他,都必须先将她的心剜一个血洞,将属于他的部分连同自己的血肉,一同丢弃才行。

  这一次,花公公没有说话,也没有挽留,他看着靳长恭的背影,轻轻阖上疲惫的双眸,似哭似笑地呢喃了一句。

  “您,什么都不愿意听我解释,就放弃我了,难道你不懂……其实——我早就已经选择了你吗?”

  这一句话,没有人听到,这这么受伤地飘落在茫茫风声之中。

  靳长恭与公冶一同回到马车上,就四脚平摊,躺在车内设置的卧榻上,闭目不语。浑身湿透的状态也不想理会,任它滴着水,寒意渗人。

  公冶收起伞,这时止兰撩起车帘,疑惑地瞧了里面一眼,公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立即噤声悄然退下。

  “长恭,喝一杯热茶暖暖,时下已是初冬,淋了雨不处理,会得风寒的。”公冶没有问她到底怎么了,只是彻了一壶热茶,放在她的桌边。

  靳长恭掀眸,睨着他,他目光清澄,似不曾沾染上世上任何俗世般,唇边的那抹浅笑,也是清绝雅丽,不带一丝杂质的干净。

  “你怎么会来京都?”她懒懒起身,端起茶杯,轻呵一口气,那雾意的热气扑在她的脸颊上,带给她阴郁的心情一丝暖意。

  公冶亲自从马车的暗柜内,取出一套灰衣,想必是他的换洗衣服,放在靳长恭身边。

  “来办点事情,听说你去回过武夷山找过我,正想顺道去宫中拜访。先换身衣服吧,以勉着凉。”他最后一句说完,侧身转向窗边。

  靳长恭闻言勉强地勾了勾唇角,扯开发冠,任那一地海藻般湿垂的长发,逶迤一地,她脱了外面的单衣,身影愈发纤细精巧,胸前没有多少起伏,眉眼清峻,却因为雨水的冲刷,多了几分苍白柔弱的病态色,那一双邪意凛然的双眸细细一挑,配着如今的半裸半褪的状态,足以有着令人血脉喷张的妖媚之态。

  她最终还是保留着一件单衣在身上,拿起公冶干爽的衣服正欲换上,却感觉车帘前有异动,她眸目一利,双臂一张,便从背后抱住了公冶,掩住胸前,脸颊贴在他煨烫的背上。

  而公冶只感觉背上一凉,一具柔软而馨香便贴上他,那笔直垂落的发丝,落在他的指尖,令他一阵心思浮动,眸光虚闪。

  “少主,前面来了一批靳国禁卫军——”止兰一打开布幕,声音嘎然而止。

  看着一向“生人勿进”自家的少主,被一个“陌生人”这般亲密地抱着,他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禁卫军?”那个“陌生人”疑惑地问道。

  止兰这才惊醒,发现这个所谓“陌生人”原来就是靳帝,他看了一地的湿衣,才恍然她刚才在换衣被他打扰了。

  不过,想他一个男子,披头散发,一身单薄的亵衣,纤细若无骨之态,抱着他们那圣人一般禁欲的少主,也难怪他一时之间,脑子没有转过来。

  乍一看,此刻的靳帝真的很像,很像……一名女子,骨骼比男子纤细,雌雄莫辨。

  公冶被靳长恭这般亲密地抱着,略感不自在地扭动一下身子,转身拿起衣服披在他身上,一抬眸,却看  公冶亲自从马车的暗柜内,取出一套灰衣,想必是他的换洗衣服,放在靳长恭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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