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上)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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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么一个嚣张又拽了八百的堂弟,他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她失踪了,你立即派遣全部人力物力替我查到她!”沙哑干涸,似油尽灯枯的嗓音从那个黑衣人嘴里吐出。

  靳渊柏听一愣,下意识问道:“她是谁啊?”

  但刚问出口,脑中便如一道闪电劈过,脸色乍变:“是不是堂弟失踪了?”

  除了靳长恭一人,他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能够令暗帝动容,令他失去理智疯狂成性。

  靳渊柏的堂弟=靳长恭=靳帝。

  “什么?!陛下失踪了!?”金铭也震惊了。

  ——

  契在得知陛下失踪后,便卯足了劲儿,到处查探她的消息,亦联合了商族一众,广发各地暗桩积极寻人,因为担心陛下失踪一事会引起朝廷民野间的动荡不安,倒也秉承着华韶的嘱咐,底调行事,并没有铺张闹大。

  但事实上,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比如莫,红,阳,谷等四大家,一些需要联络寻求帮忙的现成势力。

  契秘密书信了二封,一封送给了夏帝,一封送给了祈帝。

  之前华韶带着夏帝进京,积极准备给他疗伤,但不料夏国传来紧急消息,令他不得不立马返国,华韶挽留不下,便替他准备了一些疗伤药丸,暂时稳住身体。

  接着,契去了卞州找尚不知情的花公公,花公公早些日子带着人马去了卞州寻张北城机械装置的原材料,此刻并在不在京中,也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陛下失踪的消息。

  ——

  寒冷的冬天,寒风呜呜叫着,树枝光秃秃的染满雪霜,大地一片苍凉,沿路唯有那松柏树,还勉强维持着那一点绿意。

  靳微遥一身绒装,带着竹,梅,松三老,一路快马加鞭兼程,从靳国仅耗三日便即将穿过蕖县的大峡谷。

  “主子,我等知你担忧靳帝陛下安危,可是如今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要去哪里找?”三老一路苦口婆心地想劝阻末日过后。

  即将进入大峡谷,凄厉的风声愈厉呼啸,那群山犹如起伏的层层波涛,连绵不绝,把这里团团围住,似预留一个猛兽的血盆大口供猎物自投罗网。

  靳微遥披肩如随风飘舞,黑发缕缕飞飒,他指节在攥迅速勒马止步,目光如寒星映月,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黎、城。”

  “主子!您不能去哪里!”松老一听,脸色微变,紧色制止道。

  其它两老亦瞠大眼睛,与松老同一神情。

  “主子,您要找靳帝——”

  “整整半月了——”靳微遥声冷语重地打断他们,似缓缓吸上一口寒气才能缓住那颗焦躁的心:“在这轩辕大陆,能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并掩埋一切存在的痕迹,除了黎城的那个人,我猜不出还有谁了!”

  靳微遥仰天,冰冷色泽的侧脸,如雪峰峻岭,高不可攀,亦如孤傲的苍鹰。

  “……是苍帝?”竹老眼睛被棘痛一下,一脸暗灰色地嗫嚅。

  靳微遥闻言,神色不动,他依旧冷酷而执钮地望着黯阴惨淡的天空,那茫茫飞落万千的细雪,染白了他的眉目:“三老,这一生,我便是按照他们设下的规定而走,如那棋盘上的棋子,无论是闻人之姓,还是靳姓,它都不是真正属于我的,唯有这份感情,唯有这份不在预料之中的感情一直是属于我个人的,它是真实的。所以,我希望能真真正正,亦是最后一次,努力地去拥有它,去重新挽回我悔失的女人……即使到最后我仍旧一无所有,但至少我确定我是努力过了,那么,我将来才不会后悔。”

  三老一震,脸上一阵悲切恸动,许久老人似一下苍老十岁,悠悠叹息一声,亦不再相劝了。

  主子,有时候执着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太执着一件连自己都不确定能否有回报的事情,会不会太过不计代价啊……

  策马奔进大峡谷,两旁峭壁如刀削凛寒而压抑,却在窄窄的道路之前,一道修长身影,披着一件黑色斗篷的人如一柄出鞘锋利的绝世宝剑,寸步不让地挡在路中央。

  吁~四人诧异勒马踏蹄,止步。

  “何人挡在路上,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了!”竹老施放宗师威压,厉声高喝,回荡在峡谷内。

  “来人,可是靳微遥?”他声如细丝,但却清晰地如同在耳边说话,竟比竹老的厉喝更令人心惊。

  靳微遥仔细观察此人,来者不善,他一身包裹得严实,连一根发丝都没有遗漏出来,声音太细,太低,一句话不好辨认,但莫名地,他感觉他该认识这个不知道是男还是女的人物。

  于是他道:“是。”

  “杀!”

  一句“是”就像开启某道闸门的按钮,那黑斗篷人便冲上来。

  竹老一掌拍在马头,飞跃而来,本想一他挡下,却不想那人的速度竟能够穿透他的防备,直杀而上。

  竹老大骇,松老跟梅老相继出手,但交手不过百招,两者便感觉到越来越力不从心,这黑斗篷的家伙简直就跟怪物一样,越打越勇。

  “三老,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都退下吧。”

  靳微遥眸如电光,他切入交手两方,替下三老,对上斗篷怪物,两人拆招打斗不分上下,整个峡谷因气势扫荡,岸壁松动滑落礁石,激烈异常。

  靳微遥不愿被此人拖住脚步,欲下死手,却在不经意见,看到那一双骤然闪过的红眸,当即动作缓了一下,表情呆滞,高手过招,只争分秒,那人一把转肘勒住他脖子,从背劈去一掌男色来袭:娘子当自强。

  噗——结实受了他这一掌,靳微遥只觉五脏六腑一阵移位,气血上涌。

  “主子——”

  靳微遥却不顾他等惊喊,转过头,含血沉痛地喊道:“影儿——”

  斗篷怪物再度出手的动作顿了一下,改脚将他踢飞撞至飞身而来的三老,本欲再度下杀手,却不知道为何,看到那一双不动不动,执拗、霸道凄迷凌乱的冰雪眼睛,只觉脑袋一阵炸裂,狠下的手竟出不了手,他哼哧哧地出着粗气,一咬牙便抱着脑袋,不再恋战,转身便走了。

  而靳微遥身负重伤,情绪汹涌,只觉一并没坚持一会儿,地晕了过去。

  ——

  国院阐福寺后山,枫林一片银装素裹,一道黑色身影突兀笔挺立于雪中,他墨发染雪,衣袂翩翩,背影孤峭而狠厉,幽暗而死气,带着重重的阴霾色泽,那是连洁白风雪都浸吞不了的黑暗气息。

  “暗帝。”

  他身后忽闪一道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他似疑惑亦似确定地喊了一声。

  暗帝转身,他指尖攥着一张纸,今早有人送了这一封信给他,他本不愿理会,但他认出纸上的字迹是属于靳长恭的,以往她不爱学习,称之为目不识丁亦并不为过,但后来,她却写得一手方方正正的正楷字体,像那种量好横竖撇捺格子似的字体,除了她,他不知道还有谁能够模范得了。

  但来的却不是她,而是一个披着黑沉斗篷大衣的人,根据他一身啸潜暗涌的杀意,他知道这人是来杀他的。

  “靳长恭在哪里?”

  他只想知道这个。

  斗篷人似冷哼一声,二话不说,便跟暗帝直接交手,招招下死手,但暗帝看出他的招式却不是属于杀手那种,并且招式越看越熟悉,他心咯噔一声,那令他难以置信的答案,令他通体发寒,正欲质问的声音被扼住在喉腔。

  呯!暗帝整个人撞倒在地面,上方,一双幽暗红猩的双瞳无一丝情绪,带着漫天的杀意。

  “是你?!”

  暗帝看着那压在他身上的人,整个人如灵魂出窍了,怔怔地看着要杀他之人。

  “你、该、死!”三个字,冰冷刺骨,从头顶而过。

  接着他感觉呼吸越来越紧室,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从心脏扩散出来,几乎要将他灭顶。

  她……她果然还是一直恨着他,从未原谅过他。

  ——她想杀了他,她竟真的想要杀他!

  暗帝一双与杀手如出一撤的红瞳溢涌着痛意与疯狂,那瑰丽的颜色浓郁得深沉,如墨汁般浓稠,带着毁灭性的死气。

  “放箭!”一声厉喝,从枫林间咻咻地疾射数百支密箭。

  杀手翻袍闪过,暗处的靳渊柏一身是雪地跑过来,想来他藏在暗处多时,由着靳国羽队作掩护,他潜到暗帝身边,出手一掌,欲救下暗帝。

  斗篷黑衣人蹙眉,看到靳渊柏那一刻,他知道他并不想杀他,他轻松地避开一掌,手中的意杀窒冷半晌,不知道该不该杀了这阻扰他报仇的人。

  而靳渊柏看此人莫名地停滞下行动,他一早便知道此人武功高强,亦不愿意跟他缠斗,便趁机便将暗帝飞身救走殷迹。

  羽队早被黑斗篷杀手震晕,他看着他们急促逃蹿消失在茫茫雪中的背影,斗篷黑衣人于寒风中不动不移,眼底闪烁着红光不定。

  仿佛游荡在宇宙中,浮浮沉沉,飘飘荡荡,无依无靠。

  她是谁?

  那个一脸冰冷,看着自己父亲杀了母亲的小女孩是谁?

  是她吗?

  那个在野兽群中挣扎生存,一脸是血,却充满了生机的小女孩又是谁?

  是她吗?

  脑海中,记忆中,过去中,想要被遗忘的太多,太多了……

  那就放弃吧,放弃那些记忆,一切重新开始,没有了那些痛苦记忆,你会活得很好……

  当思绪坠入黑暗前夕,似有人在她耳畔这么诉说着。

  放弃?可是——

  她不想放弃,她本能地控制着自己不要坠入那更黑暗的深渊。

  前一世,她拥有一个神经质的母亲,一个冷情的科学家父亲

  一个经常歇斯底里,一个经常夜不归宿

  她以为这很正常,因为她从懂事起,他们就是这样的父母

  没有对比,就没有比较,没有对比,就不懂有什么不对

  他们两人本质上有着疯狂的基因,而她却继承着两重的疯狂变态基因

  她想,以后估计她也会跟他们一样

  一夜之间,她失去双亲,她以为她会疯,但实际上,她活得很好

  直到那一夜,他那通缉犯的父亲,潜回了别墅中,告诉她一个令她颠覆了一切的记忆——

  原来他的父亲跟母亲,真的跟别人的父母是不一样的,她的母亲根本算不上是一个母亲,她只是一个载体,只是一个孕育出她的生命体。

  而她的父亲,只是一个科学狂人,母亲只是一个他买来拿来当成人体实验的物品,他们根本不是因为所谓的爱而结合,只是一个疯子跟一个被逼成疯子生下来的一个新的实验体。

  那一刻,她并没有感到难受或者是伤心,她只是觉得茫然,茫然他究竟想告诉她什么,他所说的一切,她根本就不在意。

  接着,她那所谓的父亲,用着一双冰冷,此刻却颓废悲哀的眼睛笑了,又哭了,最后,他自杀在她面前了

  他躺在血泊中,一双灰瞳黯淡,却准备地看着她,咽气最后一句竟是:我去陪你妈妈了,可你怎么办呢,我的女儿……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我是他的女儿,但她并没有感觉到高兴,只是莫名地觉得很困扰。

  他问她要怎么办,她也不知道,从出生至现在,整整五年,她都没有踏出这座别墅一步,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当她陪着那具尸体几日后,便被一批人接走了,接走的人是她的爷爷,父亲的爸爸。

  后来,因为爷爷的教育引导,她觉得她不会跟父亲一样发疯,她只是变成更加冷静,冷静得像一具机械人末世帝王系统全文阅读。

  但爷爷说,人活着便是寻找各种感情的路程,感情是一种财富,拥有越多,便越幸福,他希望她能够拥有幸福

  于是,她放纵自己去交往人类,任何人类,学习感情,学习知识,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人”

  她一直觉得她做得很好——

  她会笑,会哭,会闹,会耍小脾气,但是,有一个人却告诉她:你根本就是感情缺失的一个人

  他是她第一任男朋友,名字她已经不记得了,但这一句话莫名地触动到她的神经,令她牢牢记住了它。

  最后,她想她可能真的有问题,她无法真真地变成一个被别人认可的人类,于是在爷爷死后,她放弃了伪装,只一心投入进考古学,她不在意别人目光,也不在意别人在心中会怎么评价她,她也不需要朋友,爱人,亲人。

  那段时间,一心一意地通过研究实物遗存来追寻人类的过去,研究范围从人类起源直到近现代的过程令她很满足

  这能令她遗忘一切烦扰的源头

  直到一次意外陪着几位教授出境考古,她意外死亡

  一切,重新开始了

  如一张白纸,当她的感情缺失在新的躯体内得到渲染与补充,当她的满心空洞茫然,被新身份赋予了前进的任务动力,她觉得,她或许可以活得很好,如爷爷所说,能够拥有她不懂的幸福,至少不会向上一世那样。

  直到死,她都不知道她活着究竟是因为什么,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任何感情,没有遗憾,没有值得牵绊的事情,没有值得她心动的人,当真人死如灯灭,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而在这一世

  她遇到了令她心悦欢喜的公冶夙

  妖娆绝色,情深不寿的花公公

  自卑又自傲青梅竹马夏合欢

  灰暗绝望便纠缠不休的暗帝

  如清水莲花,给予她心灵清澈的莲谨之

 &e那茫茫飞落万千的细雪,染白了他的眉目:“三老,这一生,我便是按照他们设下的规定而走,如那棋盘上的棋子,无论是闻人之姓,还是靳姓,它都不是真正属于我的,唯有这份感情,唯有这份不在预料之中的感情一直是属于我个人的,它是真实的。所以,我希望能真真正正,亦是最后一次,努力地去拥有它,去重新挽回我悔失的女人……即使到最后我仍旧一无所有,但至少我确定我是努力过了,那么,我将来才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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