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第2/3段
一石击起千层浪,作为女儿友琼想到的是自己是爸爸的唯一的命根子,平时自己只考虑着小家庭的幸福,甚至时不时地在爸爸面前撒骄。张友琼此时觉得自己不应该老是不懂事的千斤小姐,应该挑起或学会关心老人、关心爸爸、关心柳姨、关心尚在乡下的亲生母亲的责任。她还觉得和爸爸说翔宇的事也应该是好话好说。她忽然觉得和妈妈谈了些大人们的事,仿佛自己已经真正长成了大人。这时,小振超在房里码堆积木,玩腻了,玩困了,调皮地撅着嘴嚷:“奶奶,要睡觉了,要拉尿了!”柳莹忙起身向房里去,并说:“怎么是奶奶要睡觉了要拉尿了,明明是乖超超么,怎么不叫你的妈妈呀,就是不放过我老子!”她说着几乎同时地和友琼都惬意地笑了。张友琼也忙动身去房里,勿地“丁当”的门铃声响起,柳莹说:“你去看谁来了。”张友琼到门边凭着猫眼一瞧,见是爸爸回来了,便故意说:“谁呀?”张道然不作答,又按了下门铃,张友琼随即开门,迎进爸爸,关上门。柳莹也迎出来,从鞋架上取下凉拖鞋给他穿,又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友琼说:“爸,你没有带钥匙,还按门铃。”张道然便微微一笑。柳莹说:“都习惯了。”张道然逗趣地说:“是你妈妈的优待。”柳莹又将公文包放到他书房里去。
张道然在进门口换上拖鞋,听到振超在嚷着,就说:“是超超又在撒赖吧。”张友琼忙说:“去,快叫亲亲爷爷。”聪慧的小超超睁着灵爽的双眼,跑出房来说:“爷爷要罚站了,这晚才回来。”张道然欣慰地说:“是超超被老师罚了站,要发爷爷是吧!”张友琼对儿子说:“不是爷爷罚了人家的站,这时才回家的。”张道然淡淡一笑说:“是谁罚谁的站,还真不好说。其实都一样!”张友琼没有细想爸爸这句话的含义,便说:“爸爸,这次乡镇机构人员在精简吧?”张道然很敏感地说:“是的,你不必往下说了,我还是那句话,翔宇的事业要靠他自己去创造的!”张友琼一下被爸爸的话封住了嘴,便想了想,换了一个角度说:“爸爸,我知道,您是真马列,我就是担心,翔宇这次要落选,精简下来了,就给您丢脸了,我是担心您啊!”张道然说:“不管你话怎么说,其实都一样,翔宇真要落选了,他是他,我是我,丢我什么脸。若是要我出面作工作,开绿灯,就难办了。你不是老说他象我样么,工作搞得好,家都不顾了吗,怎么会把他选落呢?”张友琼解释说:“现在人心难料呵,我是怕万一。那次曾国超要翔宇到龙场,是您同意的,我看他曾国超就没安好心,他现在终于露出了狐狸的尾巴,捅了那么大的路子,众人都在咒他,他那是把翔宇当作您的一张底牌,是政治斗争啊!真可恶!我担心目前他曾国超的形象会影响到翔宇,甚至还有您。”张道然忙严肃着脸像说:“你一个孩子气的,懂什么!”张友琼见爸爸的话说得很家长式的,还把自己当小孩,只好苦笑了下。小超超在一旁听了,简直高兴得跳起来,说:“哦,妈妈和我一样,是个孩子哟!”超超天真的逗趣,使张道然父女俩高兴得乐开了花,哈哈大笑起来。柳莹已围过来笑了,忙给超超一个吻,亲热地说:“真是奶奶的乖宝宝。”
九月七日十六时三十分的白露在庄稼人的闲暇中悄然而至,暑气已消,天气渐凉,夜来卧地草丛上悄然点缀着白色露珠,真是“白露秋分夜,一夜寒一夜”。既盼到来又怕到来的选举日已在龙场镇机关的黑板上告示。盼到来是因为机关人员心中装着一块石头要让它早些落地,怕到来是因为怕选举的结果不如人意,尤其是原任的领导者落选了会遗恨终身。不管怎么说这一天还是摆在了选举者和被选举者的眼前。下午,在办公楼的三楼大会议室里,有县里派来的督导官,有镇政府的执行官,有主持人在主席台就坐,参加会议的代表是全体镇机关干部、各总支成员、村支部书记和镇直部门的负责人,他们早早地聚向这里,挤满了会场。会议由镇长主持,镇委书记和县委组织部的领导分别作了相关讲话,他们分别要求代表们要投好神圣的一票,被选举人要有良好的心态,作好当选与落选的双重思想准备。思想政治工作可谓做到家了,但现实的选举毕竟是残酷的。因此,县里安排镇委书记和镇长是当然的组织任命,不参与选举,要选的是镇委副书记四选三,副镇长也是四选三。对此,县委组织部的领导作了特别说明:“这次既不是人人会,也不是党代会,是大家众所周知的特殊情况下进行的一次特殊选举。”
会议开始后,会场嘎然寂静起来,韩翔宇坐在会场的旁席,竭力地控制着自己,以平常的态度相对。他对会议的每个细节都看得认真,对会上的每句讲话都听得明白,是动用了全部的脑神经铭记着。当选票发下来的时候,他看到自己排在最后,不过选票上有注明,是按姓氏笔画排列的。他的韩姓有十二画,笔画最多所以排在最后。当然在平时的工作排名中,他分管农业,是大农业,名字仅排在镇长之后的副书记。眼下,第一次见按姓氏笔画排在了最后,心中就有些范晦。尽管他知道那个姓李的副镇长,是春上才从县里的统计局的股长岗位上调下的,没有群众基础,又没有工作实践,是个陪衬的,但接到机关组办的平时不放在眼里的小白发的选票,他的手就开始抖,心开始跳,怎么也平息不下来。韩翔宇暗暗地告诫自己平静下来,可那情绪越波动得历害,脸都在不听使唤的扯跳着,他心想一定是自己怯场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感觉,高考时都未有过的感觉,打麻将输钱时都未有过的感觉,太条件反射了。韩翔宇终于提起笔在纸上勾了。此时,他的头脑还是非常清楚的,不能在自己的名下划圈哪有自吹自的呢,再说要是所有代表都勾了自己,那搭上自己投自己一票的满票满得,那多不光彩啊!选票投出了,那记票过程又是韩翔宇心理慢长较量的过程,是理智与毅力的较量过程。终于,主持人拿着选举计票的结果单时,竟愣住了,忙和书记、组织部领导递着结果单,还耳语了几”张友琼一下被爸爸的话封住了嘴,便想了想,换了一个角度说:“爸爸,我知道,您是真马列,我就是担心,翔宇这次要落选,精简下来了,就给您丢脸了,我是担心您啊!”张道然说:“不管你话怎么说,其实都一样,翔宇真要落选了,他是他,我是我,丢我什么脸。若是要我出面作工作,开绿灯,就难办了。你不是老说他象我样么,工作搞得好,家都不顾了吗,怎么会把他选落呢?”张友琼解释说:“现在人心难料呵,我是怕万一。那次曾国超要翔宇到龙场,是您同意的,我看他曾国超就没安好心,他现在终于露出了狐狸的尾巴,捅了那么大的路子,众人都在咒他,他那是把翔宇当作您的一张底牌,是政治斗争啊!真可恶!我担心目前他曾国超的形象会影响到翔宇,甚至还有您。”张道然忙严肃着脸像说:“你一个孩子气的,懂什么!”张友琼见爸爸的话说得很家长式的,还把自己当小孩,只好苦笑了下。小超超在一旁听了,简直高兴得跳起来,说:“哦,妈妈和我一样,是个孩子哟!”超超天真的逗趣,使张道然父女俩高兴得乐开了花,哈哈大笑起来。柳莹已围过来笑了,忙给超超一个吻,亲热地说:“真是奶奶的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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