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梨花满地不开门(9)第2/3段
窦沅也是豁了出去,甚么都敢说,因道:
“陈阿娇多年前已种下恶因,她非止与宫女子有私,还……还……还与一男子暗换书信,情深非常……”
“哦?”卫子夫显然十分惊诧。
“嗳,”窦沅叹一声,“那男子并非常人,皇后娘娘入宫伴驾年数并不算久,虽不识得他,却一定也听说过。妾这儿有一样物什,给娘娘瞧过,娘娘便知。”
因从袖里掏出一样东西来,神色颇紧张,神神秘秘递与卫子夫。是一只锦囊,做工甚好,勾丝攒线,亮锃锃的,瞧来只觉精致繁复无比。
卫子夫接过来,有些诧异,窦沅努了努嘴,示意她打开来看。
里面封着一张帛纸,看起来收藏极为妥帖细致。她小心翼翼抽出来,轻轻捏在手里,余光轻与窦沅相接,窦沅点点头,她便放心看了去。
像一封书信。帛书边角已泛起微卷,拉丝流了好些,这封帛书,似有些年成了。
窦沅轻叹一声,心道,你只不觉这封帛书如何眼熟么?此刻竟还未察觉?
卫子夫眼色一憷。
她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这……”
窦沅道:“娘娘可觉荒唐?那长门陈氏,虽与我曾有姊妹之情,可如今所行,败坏汉家声名,实在折辱陛下,如此不守妇道、不自爱,我与她,岂可再做姊妹?”
卫子夫悻悻:“阿沅说的是,难为阿沅如此深明大义。”
“那这封帛书……”
“本宫多嘴问一句,”卫子夫道,“这封帛书……阿沅是从哪得来的?”
窦沅沉色,低头,面上略为难:“……娘娘可想好要呈交陛下过目?只觉这事牵扯太大,望娘娘恕罪,妾……并不能说。”
卫子夫向来“善解人意”,自不会追问,因道:“那便算啦,阿沅若信得过我,这帛书交我存管,可好?”
“那是自然,”窦沅笑了笑,“娘娘乃永巷之主,后宫讳莫之事,自然全由娘娘掂量如何处置。只这帛书中所记之人,已过世多年,原不该请出他来再作挞伐,阿沅也想为死者讳,但陈阿娇之行,实在教人不齿。”
“阿沅所言极是,事已过去这许多年,咱们便按下不表啦。”卫子夫叹息道:“此事事关陛下尊严,还是少说的好。”
“娘娘果真仁慈良善,这当口,却仍为陛下着想。此一事若揭发,陈阿娇怕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卫子夫面色却仍很难看。
窦沅敛了势,心想,今儿这警钟敲的可是够了,谁曾做过亏心事,谁心里总该有个数,这帛书构陷之事,总还有人记得,虽无足够证据扳倒那幕后之人,教她心里暗地害了怕,夜夜惴惴,也算为陈阿娇轻出了一口气。
原来窦沅呈与卫子夫的那锦囊中所藏帛书,是从前陈阿娇初迁长门宫之时,婉心奉卫子夫之命,收整椒房殿,自陈阿娇所留妆奁中“搜”出来的。后呈与陛下。
帛书所记之事,是陈阿娇从前与刘荣款款缱绻深情所露,写的极露骨,皇帝初时览毕,龙颜大怒,恨毒了陈氏。
后这帛书自然由皇帝御前人所收。帛书不过一封信,几个字儿,原不能兴风作浪的。只这心结,结下了,便再也打不开了。
杨得意与窦沅结成一线时,为陈阿娇之事商议过数次,有一次便是想起了这事,便将帛书交给了窦沅,窦沅心细又敏慧,一瞧便瞧出了这“情书”中的破绽,原是后宫争权夺势,从这许久前便已开始了。陈阿娇从前傻乐傻乐的性格,又怎会料知,有人预谋构陷她?
想及此,窦沅心里便撩了一股子火,总想有朝一日,这帛书之内情,要与陛下说清楚,如今刘荣也回来了,千方百计要见陛下,这当是为陈阿娇洗刷冤屈的好时机。
往年帛书之真相,也该浮出水面了。
窦沅挨卫子夫身旁坐着,与她随便说着难:“……娘娘可想好要呈交陛下过目?只觉这事牵扯太大,望娘娘恕罪,妾……并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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