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薨第2/2段
裴隐看了眼太子，太子示意无事，便驱马向前大声回道：“龙涛反贼，死于简修先生剑下，至于姜诚将军，与末将以及简修先生厮杀，最后重伤简修先生，死于吾剑之下，死前向简修先生求得虎翼军残部周全。”
秦王一听，顿时虎目圆瞪，双眼红了起来，拄剑良久不语，太子方也是沉默以对。然后秦王又问：“卫太尉，今日为何如此？”这其实也是太子方等人想问的，卫衍夹着尾巴十五年，今天为何露出庐山真面目。
卫衍向太子一拱手，大声答道：“臣少时便追随先帝，唯先帝马首是瞻。先帝虽宠幸秦王殿下，老臣却至今未接到先帝改立储君旨意，那便是先帝要传位太子殿下，老臣自然容不得秦王造次！”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屁用不管，但也没人追问。
秦王自知今日回天乏术，拄剑沉思良久，抬首面向太子说：“皇兄，你可知今日为何到了如此地步。”太子沉默以对。
“就因为我是庶子，我不是嫡长子！我不服！”太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继续保持沉默听着。
“从小，儒家便倾向与你，派贤人教你，后来，儒家六君子之二居然直接投靠你麾下。我呢！我屁都不是！我不服！我刘玖，哪里比你刘理差了？啊？我差在哪里？”秦王嘶吼着，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沉着。“儒家那帮腐儒不支持我，我只能去北疆，去吃了那么多年的沙子，我向父皇证明了，证明我有能力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父皇命我统管皇城御林军和宫卫，我那晚上有多么高兴皇兄你知道吗，我知道父皇认可了我，我只差一步，便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秦王说到这里竟然有些哽咽。“可是后来……后来父皇病了，一病不起，一直不提改立之事，他就是不给我机会！”
“小玖……”太子刘理看着秦王歇斯底里，竟驱马向前，不顾阻挠。身边众将没办法只能随其向前。到了秦王阵前不远，秦王也走了出来，太子翻身下马，两人对面而立。
“小玖，父皇命你统领御林军和宫卫，就是给了你机会啊。”太子红着眼看着秦王。“父皇一生英明，岂不知会有今日，可是他给了我俩公平一争的机会啊。”
秦王整个人就怔住了，回想与父皇的相处的一幕幕，自己从未在意的父皇任命自己统领御林军和宫卫时眼中的苦涩，心中心结一下就解开了。
“皇兄”秦王看着太子，太子示意身边警示的韩令武等人退下。秦王继续道：“皇兄，父皇临死前说，说他想起来以前我被堂兄欺负时，你替我打回去了，还被揍得皮青脸肿地跟我说不疼，他说他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差点坏了他的大事，可是他说他很喜欢，很喜欢，可惜后来他当了皇帝后，就再也没看到了……”
太子抬手，擦去了秦王的眼泪，喃喃道：“小玖，你是我弟弟，我只有你这一个弟弟，我不打回去，谁替你打回去？”
秦王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太子，良久，说道：“皇兄，小玖求你放过他们，他们都是我大汉勇士。”“自然，只是小玖你，替父皇守孝三年，就去终南山终了此生吧。”
“嘿嘿，呵呵哈哈哈哈”秦王仰天大笑，对太子说了一句：“对不起，皇兄，父皇还没走远，我要去告诉父皇，我的皇兄还是那个挡在我身前的皇兄。”说完，拔出佩剑自刎而死。
两军将帅，皆是感叹唏嘘。太子抱住秦王的尸首，喃喃道：“何苦，何苦……也好，也好，有你在，那帮魑魅魍魉，没人敢在父皇面前造次。”
良久，太子缓缓起身，看向秦王阵营，说道：“尔等，去北疆吃三年沙子吧。所有死伤将士，按阵亡抚恤。”说完，直往养元殿而去，身后是一阵阵“谢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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