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问答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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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鱼肉,除了相信掌权者的善意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么?但此刻听起来齐国公已经是胸有成竹,能够拿出一个解大家危难的长久之计,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黄石的解决办法。

  只是黄石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把商人的黑材料抛去一边,翻开下面的文件念起来:“杭州大捷,击毙闯贼三万;萧山大捷,击毙闯贼两万……桂北大捷,击毙闯贼五万,高贼宵遁……湖广大捷……”

  一口气把明军的赫赫战绩念上一遍后,黄石又抬起头,望着大厅里的众人:“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真是假,要真是打了这么多场大捷,现在战场应该是在北京而不是浙东、江西、广西。这些场大捷,共向我讨赏、讨恤五百余万两,我可以一概不与,但唯恐让忠良含屈,殉国者家小害于饥寒。这些个仗到底打得如何,我不知道,在座的诸君也不会有人全知道,但不会没有人知道,可是诸君只会助饷,看着我把你们的血汗钱往水里抛却暗自心疼而不发一言,因为你们担心报复,担心会惹怒权贵――诸君,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真话,一个也没有过。”

  接着黄石又念了几份报告,从情报战线到海防稽私都有:“形势真是一片大好啊,我每日看到的是一场又一场的辉煌胜利,零星夹杂着些无关痛痒的失败,但顺军已经渡过长江,官兵却是一退再退。先帝在时,身不解衣、寝不灭烛,一有奏报即起身批改,而殉难煤山。我自问比先帝相差远矣,每日都要睡足四个时辰,也做不到每个县的奏报都躬亲批示。连先帝都不能扭转颓局,我当然更做不到,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我觉得我就是把眼累瞎了也别想把国事办好。”

  封建**政权最终都是极度腐朽的,但当两个封建**政权对决时,新兴的一个往往在还没来得及完成彻底**前就击败了她的竞争者。老的政权只有苦苦地熬,力求挺到新兴政权变得和她一模一样的时候,如果这时新兴者没能成功利用开始的冲劲占据全国大部分地盘,老政权就有希望凭借更大的地盘压垮她的敌人,史书会把这种幸运称为中兴。中兴是极其罕见的现象,所以领导中兴的皇帝会得到极大的颂扬――因为他的敌人如此罕见、出色地迅速走完了**政权的腐朽道路而颂扬这个捡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的皇帝。

  “和先帝不同,我出身行伍,几起几落,见过人间冷暖。”黄石把所有的报告都推到了讲台的角落上:“虽然这上面一切大好,但我猜测:国朝已经很接近彻底战败了,无论是军事、财务还是内政、人心,国朝已经到了全面失败的悬崖边缘,诸君即使捐献给我再多的军饷,只是推迟最后失败到来的时间而已,因此我不打算向诸君要一个铜子。”

  向着大厅的屋顶挥了一下手,黄石坦诚地说道:“这个大厅我去年就开始修建了,但是我本想等到一个更恰当的时候,我曾以为在平息了叛乱和内战后才是恰当的时候把它交给诸君,不过当我看到报告上形势仍然大好后,就知道国朝有了大问题――不能发现危机的朝廷是有问题的,在生死关头仍然不能发现问题的朝廷是行将崩溃的朝廷,不管恰当不恰当,今天是我最后的机会把这个大厅交给诸君了。”

  “闽省所有的法令,包括诸君最关心的税法,在黄某还坐在这个执政位置上的时候,都会由这个大厅发出。”

  税法一词又激起阵阵窃窃私语声,不过这次不等刘会长拍他的惊堂木,出声的人就被周围的人怒斥:“肃静。”

  “这个衙门我起名为省卿院,诸君将是福建临时省卿院的大夫,这个省卿院将负责制定、修改国朝的律法,决定国朝的政策。以税法为例,到底国朝能够向全闽的商人征收多少税,都将由这个省卿院定下规则,一旦规则定下就成为闽省的律法,官府只能征收律法许可的数目而不许多征。我相信诸君很快就会发现,这个省卿院将是诸君身家性命的保证。”黄石顿了一顿:“我知道诸君还有很多不解之处,我说的越多诸君不解之处可能就越多,下面我将接受提问,我先把这个大厅提问的规矩说一下,不许坐在椅子上发问,举手就表示有话要问,我点到的人可以站起来提问。好了,诸君可以开始了。”

  虽然仍然畏惧齐国公这种朝廷高官的权势,不过黄石话音才落就有人举起了手。

  黄石点了他第一个看到的人:“这位大夫请讲。”

  “国公,被点到的人站起来,点头哈腰地说道:“小人是个消防厂主,有一事不解,以国公刚才所言的税法为例,如果我们定下每次出马费只能征一成的税,可是官府仍然像现在这样要征五成,不交就要封我的厂,怎么办呢?难道我能去告官府么?”

  “这位大夫贵姓?”

  “不敢,小人鄙姓吕。”

  “吕大夫请落座。”黄石高兴地说道:“这涉及到另外一个重大的问题,我刚才忘记说了,为了保证省卿院的权威,以后闽省会设立专门的提刑官负责司法,这个提刑官会分为省、府、县三层,巡抚、知府、县令将不再有断案权,任何人――不仅仅是诸君,只要觉得官府违省卿院的法律,就可以向提刑官申诉,由提刑官以省卿院制定的律法进行判决。”

  下面的人一时哑然,黄石知道我出身行伍,几起几落,见过人间冷暖。”黄石把所有的报告都推到了讲台的角落上:“虽然这上面一切大好,但我猜测:国朝已经很接近彻底战败了,无论是军事、财务还是内政、人心,国朝已经到了全面失败的悬崖边缘,诸君即使捐献给我再多的军饷,只是推迟最后失败到来的时间而已,因此我不打算向诸君要一个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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