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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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妹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许亨冷笑一声,趁着卫礼对几位朋友大谈特谈第一楼来历,没功夫管他们这边的时候,不屑道:“竟在这时候遇上他们……真是晦气!”

  他对钟氏的行为极度愤怒,免不得迁怒广德郡王与郡王妃,是以许徽还没说什么,他便补充道:“武威已破,身为皇子竟四处游玩,恍若未闻如此噩耗,可见此人必重视自身感受胜过一切,全无家国天下之心。有此皇族,实乃大齐不幸……”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一点声音,除却许徽之外,无人能听见他的话语:“若诸王皆为这幅德行,离天下大乱,也不远了。”

  许徽很想说这点你错怪广德郡王了,武威郡离京兆郡尚且还有一大段距离,护羌校尉都是出身北姓世家的孙府君堂弟担着,别说皇室,哪怕以前扎根在京兆的侨姓世家,也鞭长莫及,这时候,他们收没收到消息还真难说。但想到当今圣上的做派,以及他那些儿子的德行,许徽很理智地保持了沉默,因为她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自家哥哥的言论。

  当今圣上幼年登基,一度被世家权臣压得喘不过气来,哪怕在长久的,艰苦的政治斗争之中,取得了优胜,也由于过往经历影响,习惯性地重视自身权力胜过一切。官员的升降、臣子的赏罚、嫔妃的宠与不宠、皇子的爵位……一切的一切,都以保持权力的平衡,或者说保证这位圣上的绝对权力为先。就连前世自己的死亡,许徽都怀疑,这位陛下是不是掺上过一手。

  仔细看去,数十年的朝政,多少人的起落,除却帝王心术之外,竟找不到半点身为明君,坦荡大气的味道。

  这种做法,能够镇压世家一时,毕竟小人就是要靠小人对付,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何况父亲如此,为谋私利,儿子自然个个有学有样,全无为国为民之心,唯有自身利益,与世家勾连,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打击报复。圣上却听之任之,甚至刻意挑起矛盾,来维持自己的统治。哪怕知道平衡之道,乃是帝王不可或缺的手段,可看着圣上这几年的种种行径,说是由于惧怕死亡以及权力的流失,从而走入了魔道也不为过。

  年老的父亲,盛年的儿子,偏偏又是世间最尊贵,占据“正统”名分的存在,哪怕皇族的权力,已经被世家分去大半,却也足够致命。

  想到这里,许徽附耳对许亨说:“圣上即将过花甲之龄,朝堂定有一番大动作,我们切不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广德郡王与郡王妃若是看见我们,出言不逊,咱们听着就是了,勿要反唇相讥。”

  许亨亦知上党许氏的优势在于割据,而非政治,所以他轻轻颌首,却想起一件事,不由问:“前些日子,我见祖父一直把玩着青铜爵,似有不舍之意。这些日子却没看见青铜爵的影子,可是祖父将之送给了谁?”

  许泽手中最珍贵的一件珍藏品,便是偶然中得到,商代武丁时期的青铜爵,据说还是妇好曾经用过的东西。许泽总喜欢指着这个青铜爵,打趣许徽:“妇好统领大军,南征北战,声名赫赫,徽儿可愿效仿妇好,做出一番事业?”

  这因为这件青铜爵对许氏众人来说,纪念意义不凡,许亨才觉得奇怪,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许泽下这样大的本钱,将心爱之物割让。

  “青铜爵现在的主人,与皇室还有一些渊源。”许徽拉着许亨的手,写下一个“青”字,许亨是聪明人,自然一点就明白,“青州牧沈孚?若能换得……这个青铜爵,送得值得。”

  他虽没有明说,许泽到底要用青铜爵换什么,可他们心中都清楚,青州最贵重的东西,也就那么一样。

  盐。

  虽说国家定制,盐铁官营,却架不住青徐二州世家对之的控制,以及中饱私囊。想买到合适又足够的盐,就必须打通青州牧的关系,与这件大事相比,别说是妇好用过的青铜爵,哪怕是轩辕黄帝用过的物件,送出去都不会亏。所以,许亨下一句话就是:“沈孚能从一关系甚远的落魄皇族,步步成为青州牧,可见手段不凡。祖父到底要以什么借口,才能在不引起他怀疑的情况下,取得足够多的食盐?”

  说罢,他皱了皱眉,才说:“何况我上党许氏,也不能一时拿出太多的物资,来换取大批食盐,毕竟……”骑兵与弓箭营的训练,对弩箭的研制,以及对诸多部曲的培养,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之中,这些都是烧钱烧粮食的大户。何况未来几年,还不知道会不会闹灾荒,一旦粮食用得过多,怕是有捉襟见肘之虑啊!()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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