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第4/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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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沈副将待要发作,端木槿却已经走去帮另一个士兵疗伤了。不过,还是听到沈副将的咒骂从身后传来:“他‘奶’‘奶’的不就仗着有几分姿‘色’,把罗满‘迷’得三魂不见七魄?总有一天要收拾了这臭娘们”

  端木槿只当没听见,专心处理士兵的伤口。如此接连又帮三名士兵包扎了伤处。他们都是罗满的部下,自然关心罗满的情况,其中也有一个听到了沈副将的叫骂,就安慰端木槿道:“端木姑娘不要和姓沈的一般见识。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本是刘将军的部下,刘将军落在楚军手里,他也没设法营救,反而忙不迭地投靠过来想当初,咱们和楚军在大青河死战,刘将军趁着内亲王奉诏回京石将军重病不起,就想把咱们都收编了。那时候沈副将跟着刘将军宣旨,要接管内亲王的部下,呵,可趾高气昂了。现在刘将军没了,他也不知怎么侥幸抱住了自己的小命,知道以后得靠内亲王提拔,就成天跟在罗总兵后面像个哈巴狗似的呸,我虽然比他低了七八个品级,还是瞧不起他”

  端木槿笑笑,算是对这安慰之词领情。不过心中又奇怪:这些士兵都不知道刘子飞还活着吗?是了,刘子飞是遭了‘玉’旈云的暗算,才会落入冷千山之手,为樾军的声东击西之计做了‘诱’饵。如此卑鄙的手段,怎能宣扬出来?士兵们知道‘玉’旈云如此对待“自己人”,还会继续为她卖命吗?所以,大概除了看守地牢的那几个人之外,只有军官们才晓得事情的真相吧?

  她摇了摇头:反正这一切都是和自己无关的。

  正要继续为下一个士兵疗伤,却听到有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边跑边喊:“罗总兵”

  “吵吵什么”沈副将答话,“罗总兵还昏‘迷’不醒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这……”那士兵犹豫了一下。

  沈副将就火了,道:“怎么?跟我还不能说了?误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沈副将何必动怒”角落里响起一个声音,乃是罗满的一名副手,姓姚的,也官拜副将。他‘腿’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到了那士兵跟前,就问:“什么事情大呼小叫?敌人有何动静?我一会儿就回城楼上去了。”

  “敌人没攻城,”那士兵道,“不过在城下大呼小叫,这一次……这一次说什么内亲王根本就是留咱们在这里做饵,存心要把咱们送到楚军的手里。要咱们开城投降,保全‘性’命。”

  “哈”沈副将‘插’嘴,“既然说咱们在此做饵,意思就是说咱们的人马比他们少得多啦?那他们怎么只敢在城下动嘴皮子,不敢攻城?显见着他们根本‘弄’不清咱的虚实。让他们骂,你们只管骂回去就好。方才罗总兵不是也‘交’代了?咱们就是要拖住这群蠢材。只不过你们也不要骂得太过火,真打起来,咱们不划算。”

  这是什么意思?端木槿听到,心中不免奇怪刘子飞当日集结人马来到江阳,叫嚣着要渡河“营救”‘玉’旈云;而罗满统帅东海三省兵队,麾下少说也有十万之众。当日樾军以诡计破坏揽江大营又夺下揽江城,楚军忌惮罗满率军渡河而来,所以弃城撤退,且采用焦土战术毁坏附近的田地村庄但如今,楚军不过两万之众,却令樾军不敢正面‘交’锋?揽江城中到底有多少樾军?

  端木槿不由皱起来眉头。想起先前沈副将等人来向罗满报告战况,曾有一人说过,他们布署良久,终于等到楚军到来。刚才沈副将也说,他们的任务是在此拖住楚军。半个多月前,金嫂亦提过,樾军一直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看来樾军并非没有人马,而是不知埋伏在何处。楚军却不知城内虚实,不敢轻易进攻。拖延下去,可能就中了樾军的诡计。念及此,不由心中焦急。

  “咱们是一直在跟他们斗嘴。”那士兵道,“不过他们现在越说越离谱了说内亲王‘阴’毒……那个冷血……还有……嗯,话太难听,卑职不敢重复。总之,他们说,咱们给内亲王做饵,就别指望有活路。城楼上的弟兄们当然是不信啦。不过,楚人又起刘将军来,说当初东征郑国,内亲王就想借刀杀人铲除异己,吕将军因此惨遭毒手……刘将军万幸保全了‘性’命,但内亲王还是想杀之而后快……所以这次攻打楚国的时候,就……”

  “屁话”沈副将喝斥,同时环顾四周,见有不少伤兵都朝他们望过来,就又厉声骂道,“这些屁话也有人信?你跑来就为了报告这些?”

  “卑职……”那士兵压低了声音。周围的人已经听不到他说的话了。但是端木槿行走江湖,稍稍运用内力仍能听得清楚。那士兵道:“卑职之前是在库房看守的,晓得内情刘将军的确是落在咱们的手中了。如果楚军只不过是胡‘乱’嚷嚷,根本不足以扰‘乱’军心。卑职只怕,楚军之中有不少武林人士,万一被他们潜进来,找到了刘将军再带出去,那内亲王为了个人恩怨陷害刘将军的事,岂不是全军上下都知道了?只怕对军心大大的不利呀”

  沈姚二人互望一眼,面‘色’都十分凝重。沈副将嘟囔道:“当初就不该留着刘子飞这个祸害。若是死无对证,咱们说他为国捐躯,楚人能作出什么文章来?”

  姚副将则拧着眉头:“刘将军虽然与内亲王不和,但毕竟是我朝元老,咱们岂能做自相残杀的事?罗总兵将他从揽江大营的监牢里救出来,也应该是希望日后他可以不再和内亲王作对,同为皇上效力。”

  “日后?”沈副将“哼”了一声,“日后怎样,谁也不晓得。倒是眼下,万一真被楚国那些‘鸡’鸣狗盗的绿林人士潜入城中把刘子飞给找了出来,那咱们可就麻烦大了他们之前有本事把冷千山救走,要把刘子飞偷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边说着,边朝端木槿望了一眼。

  端木槿假装不觉,继续低头替人疗伤。但实则凝神细听沈姚二人与士兵的对话。“冷千山被劫走之后,咱们也把刘将军换到其他地方关押,楚人一时也找不着吧?”那士兵道,“不过,卑职以为,还是应该小心为上。所以才前来报讯,想请示罗总兵如何处置。”

  “晓得了。”姚副将道,“我稍后会向罗总兵请示的。你先回去。咱们应该也不需要再支撑太久了。”

  “是”那士兵点点头,走出跨院去。

  不需要再支撑太久?端木槿蹙眉,是说楚军很快就会落入他们的陷阱之中?那还了得她心焦如焚,只想找个法子把这消息传递出去。

  她看沈姚二人又商议了几句,接着,姚副将便走进罗满的房内,而沈副将则走出跨院去。端木槿见无人注意到自己,即匆匆完成了手头的包扎,也走出院子。

  她看到沈副将在前面走,便放缓脚步,隐身在‘阴’影之中,想等他走得稍微远一些再施展轻功逃出乔家大宅去。不过,才闪到墙脚,便见前方拐角处窜出一条黑影来,紧紧跟上了沈副将。细一看,这不就是方才那个报信的士兵吗?瞧他的身法轻盈,脚步悄无声息,显然是个会家子。端木槿不由愣住:莫非此人不是樾军士兵?他跟着沈副将做什么?

  疑心既起,她便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远远的,走走停停,生怕被对方发现。没多一刻,便转进了乔家的帐房,‘门’口有十来个士兵在把守着。见了沈副将,略略询问了几句,就上前去开‘门’。沈副将进去,他们又把‘门’掩上。随即,‘门’里传来刘子飞的怒斥声:“好哇,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我一直都还在想是谁出卖我,原来是你你又来做什么?”

  未听到沈副将的回答,却见到那一直尾随着他的士兵从黑暗中跃出,手起刀落将‘门’口的两名卫兵砍倒。余人还来不及反应,也都一一倒在他的刀下。暗处的端木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听那士兵冷笑道:“他来做什么?当然是来取将军你的‘性’命”说时,踢开房‘门’,闯了进去。

  房内刘子飞和沈副将都是一惊。沈副将喝道:“你……你怎么……”

  那士兵嘿嘿一笑:“我?我就是看不过你们这种卑鄙行径”边说,便挥刀向沈副将斩去。

  沈副将大骇,侧身避让,无奈有伤在身,身手笨拙,且本身他的功夫也就稀松平常。脚步才移动,已经被对方砍中,胳膊鲜血直流,惨叫着跌倒在地。那士兵又要再挥刀斩落,端木槿不忍再旁观,飞身扑进房内,一掌切向士兵的脖颈。那人听风辨位,回身防守。端木槿就乘机将沈副将拉到一边,又‘抽’出其佩刀来,横刀挡在对手的面前:“你是什么人?”

  那士兵愣了愣,忽然冷笑了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端木平的‘女’儿。你老子卑鄙无耻,你就通敌卖国哼爷爷我乃是琅山派赵宏伟,早就看你们父‘女’俩不顺眼了今天正好替天行道”说着,挥刀向端木槿攻来。

  端木槿武功只是寻常,以往也甚少卷入江湖纷争,几乎没有临敌的经验。遇到些普通士兵或许还应付得来,但是这个琅山派弟子出招凶狠,且琅山派的武功本就变化多端,让人眼‘花’缭‘乱’。端木槿才还了几招,便已经感到吃力,心知抵挡不了太久,扭头对沈副将和刘子飞喝道:“你们还不走?”

  两人都早已惊呆在原地,片刻,刘子飞才一把揪起沈副将,夺‘门’而出。赵宏伟见状,又是一声冷笑:“亏那个姓林的还替你说好话,说你只不过是一时心软,才医治了敌人。原来你根本不是心软,是早就投效了樾人”

  姓林的?端木槿怔了怔,莫非是林枢?他在向垂杨的军中?啊是了他去镇海救治感染瘟疫的人,可不就遇上向垂杨了吗?他此刻难道也在城外的军中?他知道自己没有去和程亦风会合,而是折返揽江,不知会说什么?而对于他故意在揽江散播瘟疫这件事,端木槿又该如何质问?

  这些纷杂的心思一齐涌来上来,让端木槿的招式更加‘混’‘乱’。一个不留神,就被对方挑飞了兵刃。

  “臭丫头,还不束手就擒”赵宏伟大喝一声,举刀向端木槿颈间砍下。

  完了端木槿知道避无可避,大约就要命绝于此。先是被无尽的恐惧攫住,但随即又感到一丝释然:她不是就想死战这里,好不再面对那无止尽的纷争吗?倒也好于是索‘性’闭上双眼,等待身首异处的瞬间。

  可是,当刀锋就要触到她脖颈的那一刻,赵宏伟忽然一反手,以刀背拍了下去,直打得端木槿脑袋嗡嗡直响,跌倒下去。觉得喉咙一股腥甜涌上,眼前金星直冒。但未能缓过劲来,赵宏伟已经制住了她的几处要‘穴’,将她往肩上一扛:“想死?没这么便宜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端木平父‘女’是什么货‘色’”说罢,大步跑出‘门’去。

  有些士兵大约是被刘子飞和沈副将惊动了,跑来抓捕‘奸’细。但是,赵宏伟何尝把这些小卒放在眼中,一路奔过去,已经砍倒一片。还有侥幸从他刀下逃得一命的,却又如何追得上他?眨眼的功夫就被远远甩在后面。

  端木槿被夹着,只觉头晕目眩。恍惚听到罗满的声音。她勉强睁开眼,看到远处罗满好像被人扶着,正弯弓搭箭朝这边‘射’来。那箭“嗖”地一声飞过,赵宏伟的身子震了震,低声咒骂了一句,却不曾停下。端木槿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的脸上。以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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