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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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网址:www.wx.l</p>程亦风本打算次日一早就找公孙天成商量对付妖道胡喆,可是前夜心情大好,睡得香甜,一觉到了中午时分才起来——好在那天也不是朝会的日子,他可慢吞吞地穿衣梳洗,从窗口往出去,牡丹花在日光下更显得亮丽。

  吃了午饭,公孙天成不请自来了。程亦风才叫人看茶,老先生就道:“大人不要麻烦啦,皇上叫老朽进宫去。”

  程亦风吃了一惊:“所为何事?”

  公孙天成淡淡道:“大概就是那位胡天师吧,皇上要我去和他斗斗法。”

  这岂不是把公孙天成也看成了江湖术士一流?读书人怎能受此侮辱!“先生若是委屈,晚生愿面见圣上,替先生推辞。”

  “不必了。”公孙天成道,“不过大人若得闲,不妨和老朽同去。”

  程亦风道:“那是自然。晚生正想请教先生怎样对付这妖道。”

  公孙天成笑了笑:“所以要看过了才晓得。”

  两人便一同出来,宫里的车驾等着公孙天成,程亦风与他一同上了车,来到了宫里。

  这日风和日丽,元酆帝召他们到御花园相见。这里的牡丹花也开了,红黄粉绿都有,还有黑的,尤其冷艳不让其他。程亦风看自己家中的牡丹绚丽天真,御花园里的有特别妖娆,想起古人诗句“粉光深紫腻,肉色退红娇”,写的就是这种景象吧。

  不过园中最艳的还不是牡丹,而是元酆帝的三宫六院,个个都花团锦簇,相比之下,皇后只穿件寻常的泥金袍子,倒显失色了,不过,她母仪天下十几年,自有一份别人比不下去的风采——她旁边陪着符雅,打扮得更朴素,见到程亦风就微微一笑,接着又跟皇后说话去了。后宫最得宠的丽贵妃和殊贵妃当然也来了,两人都满头珠翠,穿着黑底秀金牡丹的缎袍,便如两株黑牡丹一样。只是丽贵妃的腰身吹了气似的涨了起来,竟是有孕了。

  原来丽贵妃有了龙裔,程亦风更庆幸前夜符雅劝住了太子,要不然,丽贵妃一举得男,恐怕太子就难做了。

  他二人上前向元酆帝行礼。元酆帝呵呵笑道:“免礼,免礼——这位就是程大人的谋士公孙先生么?”

  公孙天成道顿首:“草民公孙天成,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恩。”元酆帝心情很好,乐呵呵的,“你怎么还自称‘草民’?你跟着程大人多久了?他怎么没给你求了一官半职?”

  “草民不过是个屡试不第的腐儒,”公孙天成道,“在程大人门下混口闲饭吃,不曾建立什么功业,怎敢求官职?”

  元酆帝一愕,哈哈笑道:“你说话倒有意思。建立功业这种事有什么困难?朕现在就给你个机会——你和朕封的三清天师胡道长比比法术,要是你赢了,朕也封你个官当。”

  “万岁……”程亦风想替公孙天成推阻。

  不过公孙天成迅速里瞥了他一眼,示意“不必”,自己对元酆帝说道:“皇上既然有雅兴,草民怎敢不逗皇上一乐?不过,草民才疏学浅,若是赢不了胡道长,或者弄出什么乱子来,还请皇上饶草民一条贱命。”

  元酆帝笑道:“本来就是大家开心,何必那么认真?你只管放手去比,赢了朕自然封你官,输了朕看得开心,也有赏赐。”

  公孙天成道:“遵旨。”即不卑不亢地走到了胡喆的跟前,拱手道:“胡天师,老朽请教了。不知胡天师要和老朽比什么法术?”

  胡喆轻蔑地扫了他一眼,转而对元酆帝道:“要说道家的基本修为,炼丹少不了。贫道最近炼出了一种神水,可以吞噬黄金,请皇上过目。”说时,拍了拍手,后面一个小童捧上一个透明的罐子来,放在了御案之上。

  元酆帝对身边的殊贵妃道:“就拿支金簪子来给他试试。”

  殊贵妃听说这神水吞噬黄金,老大不情愿。元酆帝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道:“要是这水真把你的簪子给吃了,朕回头赔你两支就是了。”

  殊贵妃撒了声娇,才把金簪拔了下来,交给胡喆。胡喆就将其放进了盛满神水的罐子中。在场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果然,慢慢的,那簪子变细了,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竟真的完全消失不见!

  众人无不惊讶万分,连程亦风也不得不承认,这胡道士真有些“妖法”。

  有嫔妃讨好地向元酆帝道:“皇上,胡天师这神水实在太厉害了,您就让他多炼一些,下回樾人再敢来进犯,咱们就用神水泼过去,把他们都化个无影无踪。”

  元酆帝笑道:“好,好,你懂得替朕分忧——程爱卿,你看淑嫔的这个建议如何?”

  “臣……”程亦风才支吾了一个字,公孙天成就打断了:“万岁,草民觉得这建议决不可取。”

  “老头子,你说什么呀!”淑嫔娇喝。

  公孙天成朝元酆帝一礼,道:“万岁,草民乃是一介腐儒,没有胡道长这么高强的法力,能炼出吞噬黄金的神水来。不过,草民恰巧知道叫这神水失效的法子,请万岁恩准草民一试。”

  元酆帝摸了摸下巴:“好,你且试给朕看。”

  公孙天成道了“遵旨”,又问:“万岁,不知宫里何处有生石灰,草民想讨一罐来使。”

  这种事,一个花天酒地的皇帝怎么知道。旁边有太监回答,浣衣局在修房子,有生石灰,不过从御花园往北出了宫门还得走挺远。元酆帝可不理这些,只命令:“叫人去拿。免得大家等得无聊,先传几支舞来。”

  太监忙去了。娇媚的舞娘不时便款款而来,先是一支羽衣舞,花丛中彩带飘飞,仿佛牡丹花都化作了云霞,缭绕座中。接着又上一支柘枝舞,舞娘们手腕、脚腕上都套着金铃,从四方快步奔走到花园中,响起一片清脆之声——整支舞也不用丝竹管线,全靠舞娘们的铃铛发出整齐的节奏,众铃一响齐响,一歇齐歇,仿佛全凭一人操纵似的,叫座中诸人叹为观止。第三支舞就更是稀奇了,六名彩衣舞娘抬出一朵硕大的金莲花来,上面一个女子只以足尖站里,到了近前,便在花心上翩翩起舞,她身姿曼妙,动作灵巧,更难得的是,无论怎样跳跃飞旋,她竟好像没有重量似的,下面六个抬莲花的弱质女郎仿佛并不怎么吃力。

  元酆帝看得两眼放光,赞道:“好,好,这个节目以前没看过——跳舞的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

  宫中舞姬的教习在一边,急忙回话:“回万岁爷,这是西瑶来流浪戏班子里的舞伎,臣从街上把她找来的。”

  “哦?”元酆帝大有兴趣,“叫她到跟前来,给朕看看清楚。”

  听到这话,程亦风不禁为这西瑶姑娘感到一阵心痛,扭头不想再看下去。

  “万岁,”那教习似乎有些犹豫,“这西瑶女子……她……她并不懂中原话。”

  “哦,有这种事?”元酆帝的兴趣反而更大了,道,“你且叫她过来就是,朕要看看她的人,她听懂听不懂有什么关系。”

  教习无法,只有从命。这时,就见符雅走了上来,道:“万岁,臣女虽先父出使过西瑶,会说西瑶话,愿替万岁做通译。”

  元酆帝大喜:“好,好,你就替朕问问那女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这皇宫还住得习惯么?”

  符雅道:“是。”便走到了金莲花跟前。那西瑶女子早已停止了舞蹈,战战兢兢地看着众人。符雅就嘀嘀咕咕地对她说了几句西瑶土话,那女子愣了愣,也嘀嘀咕咕地回答。符雅就转身对元酆帝道:“企禀万岁,这女子名叫凤凰儿,今年一十五岁,才到宫里半个月,不习惯。”

  元酆帝摩擦着两手:“你叫她过来,她在西瑶住的房子是怎样的,朕在皇宫里照样给她盖一间。”

  符雅点头,又嘀嘀咕咕同凤凰儿说话,凤凰儿回答了,符雅的脸色就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像见了鬼似的,踉跄直逃,边跑还边叫着:“快把她赶出去!快赶出去!”

  众人都好惊讶。皇后道:“符小姐,你怎么了?”

  符雅满面仓皇:“万岁爷,皇后娘娘,这丫头是西瑶景族的女巫。”

  “女巫?”妃嫔们已经有的晕了过去。元酆帝皱着眉头:“符雅,胡说八道是犯欺君大罪的。”

  符雅连忙跪下:“臣女怎么敢呢!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西瑶境内的景族人,男子多俊美,女子多娇媚,但是都会使巫术,能向人下蛊,中者无治。臣女和先父在西瑶的时候,听说西瑶主君武德帝段启文当年不顾朝臣反对,娶了一名景族女子做侧妃,后来生下一个儿子眼睛竟然是冰绿色的。他当时不信邪,坚持不肯把母子二人赶出宫去,结果,他的皇后不久就得怪病死了,那景族侧妃也莫名其妙自己发了疯,跌进河里溺水身亡。武德帝依然不信巫术之说,不肯将绿眼的孩子斩草除根,待他长到二十岁的时候,已故皇后的亲子竟然坠崖身亡。武德帝这时后悔也来不及了,那绿眼的儿子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这人名叫段青锋,除了好事之外没一件不精通的,除了坏事以外,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来,西瑶人都为有这样一位太子而大伤脑筋呢。”

  她说得这样有鼻子有眼,不由得元酆帝不信,对左右直嚷嚷道:“还不快把这妖女杀掉?”

  “万岁,”符雅道,“杀不得,万一她觉察您要对她不利,临死向您施巫术,岂不糟糕?”

  元酆帝一愕:“言之有理。”即改口命令:“把她赶出去——千万不要伤她一根寒毛。”

  左右遵命行事。程亦风眼看着他们把凤凰儿带出去了,转头望了望符雅,这姑娘走回皇后的身边,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时,去浣衣局取生石灰的人也回来了,捧了一整坛子。公孙天成笑道:“也许要不了那么多。”接过来,就朝胡喆的神水中倒。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那罐子里的变化,只见水仿佛沸腾了似的翻滚了起来,变得浑浊,冒出一团团的热气,多了一会儿,平静了,公孙天成就向元酆帝一礼,道:“请万岁再拿支金簪来一试。”

  元酆帝又来看殊贵妃,殊贵妃撅着嘴道:“这次该姐姐了吧?”

  丽贵妃听见,翻个白眼,把簪子拔下来丢给公孙天成。不偏不倚,正掉进那神水罐里去,这次,什么也没有发生。

  满座的人全都惊讶得交头接耳起来。

  公孙天成向元酆帝深深一礼:“万岁,草民想,胡天师炼制神水一定费时费力,而生石灰却容易得到。以生石灰来化解神水,这招数既然连草民一介腐儒都晓得,樾人会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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