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反击(四)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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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庆丰帝不动声‘色’得除了权倾朝野的萧相,再没有人叫他摔过这样的跟头。还是在他自以为能放心的宫里!

  程氏身边的纪嬷嬷、还有放程氏进殿的刘少监具是硬茬子,内‘侍’监审了两天,都没审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先是异口同声说不知道,上了刑,纪嬷嬷改口说是程氏自己的主意,她得了银钱替程氏买通御前的人送她进去。这话凭谁都不会信,再拷打,就说是太皇太后命她做的。

  刘少监也一样,刚开始始终不认,只说是按照惯例收了贿赂,放谁进来都一样。后来受不住刑,也说是太皇太后指使的,再问,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庆丰帝虽不免狐疑,但要说是太皇太后,他心里却是不信的。就算太皇太后有心让程氏入宫‘侍’驾,再一旬就是选秀,靠着正正经经的路子进来,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庆丰帝也不会冷落程氏,还会予以不错的位份。何必走歪‘门’邪道被他厌恶?

  太皇太后在得知程氏破身,已然气得晕厥,不得不连夜召太医救治。连送程氏出宫、太皇太后厚赐等事都是他嘱咐人办的,若真是太皇太后的注意,此刻早闹开了,哪里还会昏‘迷’得起不来身?

  然而这两人死不改口,庆丰帝无法,只得命人审问他们身边的人。这两人在宫里这么多年,总有‘交’好的、拿捏住把柄的,甚至于对他们忠心耿耿的人,为他们抵罪、办差、做些不方便做的事,这些人但凡知道一星半点,剩下的就好办了。

  内‘侍’监加大了力度挖下去,才撕破了口子。

  纪嬷嬷和刘少监自然不是太皇太后的人,而忠心于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冷宫太妃,已六十余岁,老朽不堪,却还挣扎着存活。她是平遥袁氏出身,与先帝的宠妃悫慧贵妃为同族。悫慧贵妃专宠数年,阖宫不容,最终被他和太皇太后暗中联手,背上屠害皇嗣的罪名废入冷宫,不过旬月就病死了。而袁太妃无子,本在宫中颐养,因是悫慧贵妃同族,被太皇太后论为同谋,同样废除太妃尊号,打入冷宫。

  经年往事,除了宫中年老的宫人,还有人了解?袁太妃无子,在惠文帝在时也受过十分的宠爱,而太皇太后虽位份尊贵、膝下有子,却是实实在在的无宠之人。纵然袁太妃与她‘交’好、依附于她,还是无法消除太皇太后心中的嫉恨,先帝登基,宠爱的竟又是袁氏,太皇太后如何能忍?自然设法除去了心头的尖刺。

  哪里知道袁太妃能有这份手腕和能耐?纪嬷嬷原本就是她的死忠,她就在背后出谋划策,让太皇太后收作心腹任用;刘少监受过悫慧贵妃的恩惠,她便吐‘露’真相,怂恿他为旧主报仇,费尽心力把人送到御前,留作后用。还有零星几个宫中积年的老人,也都不知不觉被她收买、为她效力,替这次谋划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好在袁太妃只一心报复太皇太后,虽然猜到当年的事有庆丰帝的手笔,但如今庆丰帝贵为天子,她还有族人要,不得不退让顾忌。

  再有一点,袁太妃虽收拢了不少人,但毕竟都是奴才,手里能动用的权势、银钱极少,这才沉默了数十年之久。而今一朝发难,需要人力、钱财缺口之大,不是区区几个宫人够用的。只怕其中还有人掺手。这个背后给袁太妃方便的人,和针对忻婕妤的,又是否是同一个?还是另有其人?而那点在殿中的媚香又是从哪儿来的?

  庆丰帝自觉最为冷静自持,除非自己愿意临幸嫔妃,不然再是妩媚动人的‘女’子,在他眼里也不过红颜枯骨而已。那日酒后他无十分意动,在进殿之前也神智清明,原何见了程氏便意志薄弱得难以自控?

  事后太医一日三次给他诊脉,并未发觉媚香对他有所损害,才让他微微安心些许。召来暗中为他所用的名医检验香炉里没有燃尽的香料,却只余满炉灰烬,再难分辨。殿中所剩媚香气味也不足以分辨出是何等香料制成。

  但这样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流入宫中,他连夜间入睡都无法安心。

  昔日的曼陀罗涉及氏族,他都狠下心来连根拔起,何况是另他中了暗算的媚香?

  想及此处,庆丰帝脸‘色’‘阴’沉如铁,一声令下,命人把袁太妃从冷宫提到了狱中。他没有分毫的耐心去见那个老‘妇’,但各种究竟,总要叫人问个清楚。他也不让内‘侍’监的人‘插’手,事关他和太皇太后的颜面,不能叫底下的奴才们看了笑话,故而另外让只听命于圣人的暗卫审问。

  暗卫的动作隐秘,不用走繁琐的程序,很快便有了结果来回禀:“袁氏镇定异常,有问必答,具已承认。问及谁人相助,袁氏不知,只道相与的是个年纪不大、面相普通的内‘侍’,无十分可确认的标记。钱银、香料具是他所提供。待臣问完,她骤然失笑,破口大骂,极尽恶毒诅咒之能事,随后一头碰死在了狱中。”

  不用问也知袁太妃咒骂的是谁,无外乎是‘女’人间的恩怨。庆丰帝面‘色’铁青,竟又断了线索!

  罢罢手,以示不必再说。沉思了片刻,又问:“袁氏在冷宫住了多年,留下什么东西没有?”

  暗卫道:“臣等缉拿袁氏时一并带走了,都是破旧的被褥、衣衫,还有一个梳妆盒,有木梳木钗等物,十分普通。唯有一只宫制的并蒂海棠双‘花’坠珠步摇,颜‘色’鲜亮,有七成新,应当不是袁氏存下来的。”

  即便不是是背后之人与其相与的信物,在袁太妃的一丢旧物里也足够显眼了。庆丰帝皱了皱眉,道:“拿去内‘侍’监吧,既是宫制之物,必有记档,叫他们仔细查查。”

  查到这里,再揪着不放也没了必要,即便庆丰帝尚有余怒未消,也不能真的不顾颜面把整个掖庭翻过来,去找一个“年纪不大、面相普通、又无可确认标记”的内‘侍’。何况袁太妃一头撞死了,已经无人能指证;就算她不死,庆丰帝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得相信袁太妃一面之词。

  除了袁太妃,与薛易曾有过首尾的婉容华不免更令庆丰帝起疑,然而昌安殿上下人员‘混’杂,婉容华贴身‘侍’奉的倒是心腹,其余的宫人却来路不明。内‘侍’监提审了好些个,有的说浮云殿设宴那日见过一个粗使宫人拿着二等宫牌偷偷从后殿进去,也有说那日婉容华在书房画了一下午的画,谁也没见过,还有信誓旦旦说亲眼看见婉容华出了‘门’,把忻婕妤推进了太液池。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说见过粗使的两个内‘侍’还是皇后拨了去伺候婉容华的,也说不准他们到底是谁的人,口中说的话能不能信;而说然猜到当年的事有庆丰帝的手笔,但如今庆丰帝贵为天子,她还有族人要,不得不退让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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