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十三护法第2/2段
“放心罢,到了时候,你的亲爹定能出关来。”这老头又补了一句,看不见的目光不知道是渺远还是狡诈。“去休息吧。”
“是的,独孤军师。”白目韦陀对着那个老头的笼子抹了一眼,再看向那箱子,此番的月色更为明净,铁箱子的全貌也被照出个全,这一看便让人明白白目韦陀为何对这箱子顾盼几许,却因为这箱子乃是用铁水浇注烧焊起来的,要打开来,须得上佳的熔炉烧它个一天一夜,也不知道在这荒山野岭,里面的人怎生出得来。
白目韦陀不舍得地一看再看,真像一个儿子担心自家父亲,只是……若这铁箱子里面的人是杨素,那白目韦陀便该是血魔少君杨婴了,而那个吃烟的老头,便是七巧神算独孤信。
这会儿万籁俱静,梦中人睡得正酣,百姓心安如平湖,却还不能得知,有多么厉害人物到了宜兴来,连着一路赶回客店的阿芙,也不能预见这地界将会生出怎般血雨……
阿芙只当心中牵挂,要杀了呆子,又牵挂自己房中的小莺不知道怎生了,便一路奔去,也没有管得身后的异动,也不知道自己是捡回了半条性命。只当她满心烦躁地赶回客店,翻窗进内的时候,小莺已经不见了,然外堂的吃酒声已经没了,且一听铜漏时计,原来已经是三更。怪不得那些男人不再胡闹了,想必已经醉成猪一般了吧。阿芙想着,便不屑地哼了一声。男人就是这般的物什,她立马想乘着夜色去杀了秦敬,才猛然自觉,自己并不知道秦敬的房间是哪一处?
阿芙立马眉头紧蹙,怪只怪自己乃是临时起意要杀了这呆子,连着对方的房间也不知道,她这是要在心底里杀他么,当然她自心底里已经剐他个千刀了,根本就不在话下,眼下已经毫无办法,只能睡上一觉,再寻它法杀了这人。
这般想着,阿芙那蹙紧的黛眉却松了些许,仍未全然放下,她不想半夜点灯惹人思疑,只得借着月色脱下黄色外衣,借了房中水壶的冷水,一点一点地擦拭身子。
阿芙本身喜热,现下却没有办法,只得就着冷水擦身,月色间她背上的黑色凤凰十分骇人,比起林中的白目护法起来,更为诡异些。这纹身,一月前还是幽幽蓝色,她经历沐剑谷一番人事后,就变成了这般的黑色,她几许回头,也看不全那凤凰的形态,不知道凤凰羽翅有否不同,她扭身翻首,愣是看不见那图案。
试了几番便觉得自己是傻了,便只好穿上新的秽衣,算计着上床眯一会儿,天光就带着呆子去哪儿的深山老林,一招给他来个了结。
今夜月色如华,却真是好极了,床上的人听见有人翻窗,已经想起来查看,奈何意识还囹圄酒气中,浑身钝重,连半只手指也抬不起来,何况出声询问了。他原以为这人是宵小夜贼之流的,想来自己没有什么身长之物,也不必惧怕,可他借着月色迷迷糊糊地看去,这竟是个女子,女子夜贼也不足为奇,可这夜贼竟然在房中脱衣擦身,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女子似乎甚为怕冷,擦着冷水竟然嘶嘶出声,可床上人秦敬倒想来点冷水擦脸清醒来着,他与那络腮胡子喝酒,喝了一半就醉倒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是一片的空白,也不知道那是酒还是毒药。
自己迷迷糊糊回了房间,他的房间是尽头的第一还是第二间,他不记得了,可现下的境况,若不是他弄错了房间,便是这女子弄错了房间,这番可是失礼至极,他该如何是好呢?
这女子还不察觉床上有别人的气息,爬着自己的背脊要看些什么,这是要看些什么呢?秦敬也好奇了。借着过分清明的月色看去,便看见本个骄傲的凤凰头颅,他记得洞中妖女的身子有一瞬被他掰起,他便看见了一模一样的半个凤头。
“芙……”混沌中,他声音挤出牙缝,身子如被雷电击中,要直向前去。却怎也不得法,拼尽了一切的力量,也只能移出了一半的手脚,接着便失去了稳当,咕咚一声掉下床来,床脚一把磕中这呆子的头颅。
秦敬又昏了过去,这一次算是昏得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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