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老虎第2/2段
老虎连笑带说根本不容我插嘴足足有三分钟时间听筒里一直回荡着他的笑声、口沫横飞的说话声连带着一种重拳绞动空气的呼啸声。他说话的时候喜欢打手势比划外家硬功又高得出奇随随便便挥手就会出拳风呼啸。
我了解老虎的一切习惯重新躺下准备等他大江奔流一样说够十分钟再开始正常通话反正苏伦的手机电量还是满满的不必担心突然断电耽误正事。
老虎只说到第四分钟上我突然听到一声浅浅的叹息从话筒里清清楚楚地传出来令老虎出一切动静刀斩般顿时静止。
我陡的一惊:“这是谁?武功如此之高竟然凭着一声叹息就把老虎的所有噪声压下去了?”听得出那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娇娇弱弱的微微带着病态一声叹息后再没有别的声音出。
再过了一会儿听见老虎用一种最不正常的语调轻之又轻、慢之又慢地问:“小心你慢些走动当心地滑。”
又隔了一会儿老虎再次开口:“那张云丝石椅子太凉我来帮你铺个软垫稍等一等……”电话里当的一声应该是话筒被丢在桌面上的动静然后再听不到老虎说话了。
话筒里最后出现的是手术刀的声音不过已经压得很低:“萨罕长老病了就在别墅里是最急性的病毒性疟疾。我请了开罗最好的医生在这里你们回来吧有什么事回来说……”
我感觉自己空前的郁闷因为老虎向来是说话像打雷、喝酒像喝水的江湖豪杰怎么会突然为了一个女孩子变得娘娘腔起来了?这个叫“小心”的女孩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轻易将老虎降服?
既然萨罕长老出了状况或许我们真的该回别墅去商讨一下对策才是。
苏伦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帐篷门口时鬓散乱大汗淋漓更是狼狈。
她的话让我陷入了极度的沉默:“没有洞口我按照你指出的位置方圆一百米内地毯式搜索什么都没现只有沙子数不尽的沙子。”她走到桌子边颓唐地坐下拿起自己的手机。
“手术刀先生来过电话萨罕长老病了咱们是否能先回别墅一趟?”
我茫然地重复着手术刀说过的话一直都在猜疑萨罕长老突如其来的病倒会不会跟地下的怪兽有关?
苏伦倒了杯水小口啜吸着不表意见。
“回去?还是不回去?”我追问。
苏伦依旧沉默点点头用力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水花飞溅。无形中我们的隔阂又无故加深了但我没力气更没心情解释。
简单地向谷野告了个别什么也没提只说是回手术刀的别墅查些资料。这狡诈的日本人肚子里肯定也有更诡异的资料瞒着我对他真的需要两分真诚、八分提防才是。
谷野已经变成了标准的苦瓜脸我告辞出来的时候才现藤迦一直在一架白色的帐幔后面专心地翻阅一本足有半尺厚的泛黄的典籍。相比我而言谷野一方觊觎土裂汗金字塔日久肯定是资料翔实地有备而来。
我很想知道那典籍上写着什么可我没有任何继续留在帐篷里的理由。日本人的脾气都很古怪拚命救了藤迦她却连半个感谢的字都没有令我齿冷。
这个年代信息就是金钱或者生命如果不出意外这群日本人才不会拿出自己的底细跟我共享。
一路上苏伦把悍马吉普车的油门踩到底噪声把我震得头疼欲裂、昏昏沉沉。
出了沙漠重新闻到城市里的新鲜湿润空气我忍不住想大声欢呼。沙漠里那种枯燥干涩的环境根本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还是红花绿草的城市生活比较适合我。
苏伦一直沉默不语用一幅巨大的墨镜遮住脸紧抿着嘴仿佛跟我八辈子世仇一样。
古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我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因为她是手术刀的妹妹得罪她就是不给手术刀面子。
吉普车在别墅的主楼前停下我想像中的老虎大步流星赶出来迎接我的动人场面并没有出现台阶顶上只站着满脸淡淡微笑的手术刀。同样是剪裁合体的名牌休闲服饰掌心里同样握着一杯红酒脸上同样堆砌着优雅的笑但我一眼就看出他内心的不安。
“风几日不见晒黑了!”手术刀拍着我的肩膀手指上的几个戒指傲然反射着珠光宝气。
苏伦把吉普车丢给仆人们拾级而上径直进了客厅根本没向手术刀打招呼。
手术刀愕然向着我:“怎么?你们――闹矛盾了?”他晃动着酒杯里的冰块忽而下意识地长叹一声。忧愁的人总会无意识地叹气只是不自知而已。我的心不断地向下沉因为能令手术刀如此担心的事不会比隧道里出现怪兽那件事更容易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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