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神之潮汐到3救世主第4/4段
“你以后随在他身边好了仍旧有得道飞升的希望甚至比留在我身边有更多的机会。相信他、相信他身体里的能量……”闲云大师轻描淡写地指向张百森然后再指向我:“你永远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知道吗?”
我愕然后退了一步在心底里苦笑:“使命?我的使命是找到大哥杨天――我可不想做什么‘救世主’之类的人物。如果地球真的要在二零零七年的‘大七数’毁灭我也毫无办法。”
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秉承“宇宙无主”的观念:宇宙的形成、星球的存在都是自然形成的结果。既然宇宙都没有主人地球这个微小如尘的星球还需要什么“救世主”?
无知者无畏知道得越多便越谦卑――这才是地球人观念的最真实写照。一旦知道地球不过是茫茫宇宙的亿万分之一后人类应该能认识到自我能力的极端微不足道。在已经逝去的亿万光年时间里像地球这样的星球生了又灭、灭了又生的肯定无可计数像地球人这样的肉体凡胎生生死死的更是多到无法想像――
生死有命不必强求。每次想到这句话我心里总是会充斥着难以想像的悲哀。
闲云大师突然长叹紧紧盯着我:“你心里在想什么?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停止追求、停止努力地球人的进化也就全部结束了。”他的脸上猛然笼罩上了一层阴云双拳高举像是要猛然打碎什么似的用力挥舞着:“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这么想唯独你不能!不能!很多事等着你去做――”
一口气呛住了他开始剧烈地咳嗽着。
当他被龟鉴川抱着的时候形成了一幅古怪之极的画面。因为龟鉴川的脸型根本是个刚刚脱离襁褓的婴孩皮肤柔嫩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破。他则完全是七岁少年的样子无论相貌还是体型。
“我给你……给你记忆……给你记忆……记忆……”他再次开口声音变得沉浑阴郁眼神则越来越明亮直到把我的目光给狠狠地灼痛了。刹那间我的身子如同给千万支利箭同时射中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不感到剧烈的刺痛并且身体门户大开失去了最基本的防范能力。
“啊呀……”下意识的我想踉跄后退试图避开他的眼神。这声惨叫是情不自禁出的尖锐之极几乎要将自己的声带都撕裂了。
“给你记忆……记忆……记忆……记忆……记忆……”耳朵里听到闲云大师那句话的回声断断续续地回响着犹如处身于一条漫无尽头的隧道里。没有知觉也没有思想只听到他的声音在单调地回荡着。
“噗嗤、噗、噗――”闲云大师嘴里突然连喷了三大口血乳白色的石板地面上像是有人骤然泼墨运笔画出了一大幅血红的怒梅。龟鉴川木然站着自己的灰衣上也淋漓地沾惹上了一长串血丝。
“记忆……”这是闲云大师硬撑着吐出的最后两个字。
“那么我以后还有没有特异功能?”几乎已经被遗忘的张百森声音惶惑不已。
龟鉴川突然仰面哈哈大笑笑声不停脚下一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消失在西墙顶上。
张百森茫然若失地望着闲云大师消失的方向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生存的力量。
我只停顿了几秒钟时间立刻向塔下足狂奔在我的猜想之中既然传说里“亡灵之塔”下就是“海底神墓”至少能看出某些端倪特别是在流水刚刚退却的时候。
围绕如何进入“海底神墓”在全球至少有过一千个版本的虚构故事其中一半以上就是从日本传播出去的。传说总归只是无聊者的意淫真的到了塔下满眼中看到的除了石头仍是石头。
宝塔的第一层也干透了我怀疑建造宝塔和铺砌广场的这些乳白色石头有某种“吸水纸”的功能。既然能吸水当然也能“吐水”刚刚的水漫宝塔事件这些石头材料自然也“功不可没”。
我毫不犹豫地一步跨进塔里站在平滑干净的石板地面中央。右前方是一道狭仄的白石楼梯通向第二层然后就是四壁空空毫无现。墙面上带着空气里的酸碱物质侵蚀留下的风化痕迹没有任何装饰性的雕刻图画。
地面上铺砌的石板无比平整唯一让人觉得奇怪的就是塔里太干净了干净得像由上而下全部被清水冲洗过一样。我在全球各地的游历过程中见识过无数佛塔、古堡、石屋之类的古建筑至少那些建筑的地面和墙面上都有岁月的尘沙积淀即使是日日打扫也无法干净到像眼前的“亡灵之塔”这样。
这种状态会让我心里有“虚假之极”的错觉也就是说“亡灵之塔”像座盆景里的塑胶造型一样因为水的时时洗涤而得以保持如此干净的程度。
木碗舟山位于北海道的最北边风从北面的大海上长驱直入掀起满山的风化尘沙怎么可能让它刻意保持如此干净?
对比四周的廊檐屋顶下午时我曾留意到屋顶上铺着薄薄的浮尘无一例外。
看着直通二层的楼梯我在迟疑着要不要直上塔顶去看看。神壁大师携同象、狮、虎三僧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紧跟在我身后很明显带着“监视”的敌意。
这一层有四道门通向西南、西北、东北、东南四个方向。无独有偶宝塔开门的方向与整个枫割寺的坐落方位也是一致的都是正西偏南三十度。
我转来转去仔细观察过地面、墙壁和头顶始终一无所获。
这样规模的佛寺高塔在全日本至少有十家以上至少在我眼里还看不出它有什么乎寻常之处。
兵见的残尸已经被抬走送去专供火化的另外一个佛堂。任谁都无法解释火焰无法在水中泯灭这件事所以聪明的日本僧人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无言的沉默。
如果没什么新的现我也就只能选择离开了毕竟枫割寺门外还有个安子在等我。
张百森失魂落魄地走过来站在宝塔的西南门前大梦初醒般看着我。他一下子老了十几岁鬓边和额角的白迅向外滋生蔓延着。我开始怀疑他对闲云大师的病态依赖会不会造成自己精神、肉体上的双重崩溃――
当我的目光从他白丛生的头顶向上望忽然在许许多多的飞檐、屋脊、围墙的遮掩下现了“神头镇”屋顶上的旗帜一角。或许只是幻觉吧因为宝塔的一层低于最外围的枫割寺围墙至少有四米多视线不可能在夜色里飞得那么远。我只是觉得从这个方向一定是直冲神头镇的漆黑房子的。
一阵奇特的灵感涌上心头我立刻一百八十度后转目光随即降落在一幢孤立的乳白色房子上。那座房子是建立在一大片灌木丛中的依旧是同样的乳白色石材占地不大只有三层方方正正的像是三个“口”字规规矩矩地叠在了一起
冬天的灌木丛黝黑低矮更显得那白房子分外怪异突兀。
“那是……哪里?”我指着白房子向一个僧人询问。
“那是――‘冥想堂’谷野师叔单独修炼的地方。”僧人忙着低头盲目搜索随口回答根本来不及抬头看。
我的思想给刺痛了一下因为想起了在沙漠里惨死的谷野神芝。吞吃了“十九颗舍利子”的谷野神芝以为自己可以轮回转生不死却在复活的第一时间里被杀死状奇惨无比。那么舍利子去了哪里?是被他的肠胃消化了吗?
弟弟的死讯肯定有详细的记述报告送到谷野神秀这里来不知道他现在还有没有心思抱着“丧弟之痛”继续修炼。
如果我没算错白房子、宝塔、神头镇是在一条直线上这个“一箭穿心局”最凌厉的攻势是对着西偏南三十度的方位跟寻福园的关联并不明显。以前觉得“亡灵之塔”这支箭是针对寻福园的看来有些高估自己的份量了。
白房子距离宝塔大概有一公里远中间隔着很多长廊、偏殿、亭台曲线计算肯定要过三公里路程。
“我……要去拜访一下谷野神秀……”这个念头一出现我的肩头立刻激动得颤抖起来。谷野神秀是盗墓界的老前辈跟他派去沙漠的替身谷野神芝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以他近三十年的盗墓经验对我心里层层叠叠的疑惑问题肯定能够解开一二――如果他肯说的话。
或许是我的长久凝视引起了神壁大师的注意他主动凑过来摆出严肃的面孔:“谷野师兄从不见外人的抱歉。”他的神情显得很“心虚”目光又是咄咄逼人大有“端茶送客”的意思。
做为枫割寺的主持今天在众僧面前受了龟鉴川的训诫颜面扫地或许就想把这股火泄到我身上来。
我无意招惹任何人又一次见识了日本人的时时处处“敝帚自珍、闭关自守”的小家子气只好招呼张百森匆忙离开连神壁大师派给的引路僧人也没用大踏步地走出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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