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军压境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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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张龙友在武侯幕府他当然更可以立功吧。

  这时门外已出了一阵响动极目望去北门外半里已是人头攒动前面一支军马正急后退。

  大雨中马蹄声仍似激越的鼓点响个不住。听那声息每近一些我的心头也沉重一些。

  路恭行的前锋营也补充了一些人员经此一战不知又要损折多少了。

  尽管我已不是前锋营成员但心底仍是很关切这支部队。

  这时退下来的前锋营已近了。看过去他们的战甲被雨打得透湿闪闪亮。

  这么大的雨他们怎么还能用火药?我不禁有点诧异道:此时已没时间多想了一个骑士冲在最前喝道:“小心了蛇人追过来了。”

  那是前锋营第十六营的百夫长邢铁风。他是清宽伯邢历的儿子邢历本是文官官拜户部尚书邢铁风是他第三个儿子却自幼好武十九岁军校毕业便投入了武侯军中。他也是蒲安礼一党本与我不甚相得此时我看到他却只觉一阵欣喜。

  金千石已到了吊桥边只等前锋营入城便拉起吊桥来。

  前锋营如风一般冲入城中。让我有点欣慰的是看来前锋营没有减多少人。他们身后不过二三十丈远便有一批蛇人尾随而至。夜雨中看不清却觉这批蛇人秩序井然隐隐的与以前的蛇人大不相同。

  蛇人还是第一次夜袭。夜晚的蛇人看来比白天要危险百倍。

  等前锋营一入城我一扬手金千石和几个士兵拼命拉着吊桥。

  吊桥才拉得一半蛇人的先头部队已到。那批蛇人排成一个方阵最前一排已到了护城河边一个蛇人一长身上半身已搭在吊桥上。它手中握着柄短刀一刀扎入吊桥的木板下半身一缩一个身体已趴在吊桥上了。吊桥头上一下增大了那么大份量拉起的度一下慢了起来。

  若是让它砍断吊桥的绳索那便难办了。我正想呼喝龙鳞军中忽然飞出一箭直取那蛇人。

  这一箭势若奔雷就算是我用贯日弓射出的也不过如此。我不禁吃了一惊龙鳞军中竟还有这等人才!

  不等我惊叹那一箭已到。那蛇人正在吊桥桥板上摇摇晃晃准备直起身子这一箭已到它跟前。它的动作极快刀扁着一挡“当”一声那箭竟然刺入刀身白色的箭羽还在颤颤。

  不等那蛇人再有什么动作另一支箭又已飞到。这一箭几乎紧接着前一支那个蛇人在吊桥上本已站不稳哪里还能阻挡一箭入脑它身体一仰摔下吊桥来。趁这吊桥一轻金千石已大力摇动辘轳将吊桥拉起。

  城外的蛇人已立定了。在城头上看下去黑压压一片竟不知有多少。德洋说有好几万看来是毫不夸张看上去起码也有两三万。

  以前蛇人攻南门不过五六千个。武侯有五万人在守南门现在北门只剩下不到两万真正还能一战的只怕还不到此数的一半还能守得住么?

  我心头也有了惧意。

  这时只听得路恭行道:“楚将军!楚将军!”

  我回头一看路恭行已带着前锋营上城来。我行了一礼道:“路将军。”

  他看了看我道:“此番蛇人与以前大不相同要小心了。”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便没再理我在城头上已将分派前锋诸营。前锋营现在也有一千七八百人了他重整此军比我有成效得多。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龙鳞军放在四营和五营之间。也许是让我和祈烈好照应些吧。

  在城头布防已毕祈烈过来向我行了一礼道:“楚将军。”

  他升上了百夫长人也成熟了许多。我笑了笑道:“小心点。”

  他道:“将军你也要小心。”

  他说了一句也转身走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

  难道前锋营中有想对我不利的人么?我扫视了一眼四周前锋营的人都全神贯注地注视城下。城门这一段就由前锋营和龙鳞军守卫罗经纬带回的后军也军心已定胡仕安正在四处巡视打气。

  那是我多疑吧。我摇摇头蛇人已集结在城下黑压压的一片。

  这批蛇人与以前最大的不同就是纪律严明。以前的蛇人各自为战野战时这等战法如疾风骤雨势不可挡攻城时却相互掣肘可眼前这些蛇人竟似一支训练有素的强兵它们攻城时的攻击力不知有多大?

  雨落下来把我的头也打得湿了脸上也满是雨水。我捋了一把道:“金将军。”

  金千石过来道:“统领怎么?”

  我道:“刚才放箭那人是谁?请他过来。”

  金千石道:“他叫江在轩是龙鳞军第一神箭手大概也是全军第一吧。”

  全军第一?我不禁有点失笑。他们并不认识谭青谭青绝对也有他那样的箭法而谭青告诉我他曾经在军中与文侯手下的一个小军官比试过箭法五百步外射游靶他一般是一百箭八十五六中那人却至少能九十多中。那等箭法才庶几可称“百百中”。可能龙鳞军虽不能说第一强兵却可以说是第一自负吧。我没说什么道:“请他来吧。”

  金千石大声道:“江在轩江在轩!”

  一个身材不高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在我跟前跪下道:“江在轩叩见统领。”

  我道:“江将军请起。”

  我只有右手可以动伸出一只手扶起他。这江在轩年纪也只有二十出头身材虽不高却十分壮实。他背后背着一张短弓只有一肘长。

  这等短弓也能射出如此大力的箭来么?我自己惯用那张贯日弓谭青曾跟我说弓力太强准头就极难把握用力不当反而不如软弓得力。可我用惯了那等硬弓对射术实在也难以再有寸进心知这等射术的高妙处是体会不到了。这江在轩也许会是个和谭青一样得力的人吧。

  人尽其才。军校中兵法教官包括也教过我的陆经渔在内几乎都如此说这也是为将之道的真谛吧。

  我道:“江将军你的箭术很强龙鳞军中还有能与你比肩的人么?”

  江在轩道:“有五六个。”

  我道:“你将他们集结在一处在后守卫若蛇人攻上城来你们用箭压制住它们。”

  江在轩抬起头脸上有点兴奋之色道:“禀统领在轩愿誓死一战。”

  我笑了笑道:“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

  龙鳞军惯于冲锋以前象他那种神箭手自然不能在冲锋中一展其长所以龙鳞军有如此一个神箭手也屈于行伍只能当个普通小兵吧。我看着他带着六个人走上箭楼心头一阵凄楚。

  我们这样的军人除了杀人还有什么本事?

  这时城下的蛇人出了一声巨吼。蛇似乎并不会叫可这些蛇人都吼得很是响亮虽比不上雷鼓比我可喊得响得多。

  蛇人要进攻了。

  我喝道:“大家小心不能让蛇人攀上城头!”

  后军尚未和蛇人正式交战过退入城的溃兵已是军心不整。如果不是前锋和龙鳞两军来当其冲我怕后军全军会立时崩溃那个胡仕安根本也没法镇住他们。

  龙鳞军的士兵已排在城墙边我也走到边上盯着下面。

  城下的蛇人排列的整整齐齐头一排都拿着大盾。它们的盾牌不是南门的山都攻城时用的那种木板而是真正的盾牌每一个都几乎有我们通常所用的两倍大第一排的蛇人躲在盾牌后严严实实的风雨不透我们根本别想用箭射中他们。若是他们这般步步为营实在难以抵挡。

  在我的右边正是祈烈所统的前锋五营。五营现在有七十多人了祈烈站在五营最左边离我只有一步之遥。以前当我的护兵时他还象个大孩子现在渊停岳峙颇有大将之风面上竟是不动声色。我小心道:“小烈你有把握么?”

  祈烈转过头笑了笑道:“将军不用担心我们有张先生做的火雷弹只怕他不攻上来。”

  火雷弹?我登时想到了张龙友做的那种火药。大概是用火药做的一种武器吧?

  这时第一批蛇人忽然从中展开有一队蛇人从后急插上推着一辆很长的车子。那车子其实也只是一些小车上面搁着一条长长的木板。

  那要做什么?

  我马上就想到那是架桥车!

  架桥车在帝国军中也有在越过河道、沟堑时用的不过帝国军的架桥车样子与这有些不同做得要轻巧蛇人的这些粗笨之极如果让人来推动只怕得几十人才推动一辆蛇人虽然力大也要十几人同时推进。

  这排架桥车一到护城河边只听得路恭行喝道:“全军放箭!”

  城头上登时箭如雨下。箭矢虽然很少能让蛇人一箭毙命的但蛇人也不敢迨慢。也还好蛇人天生的似不会射箭对箭术依然难以抵挡。

  那批持着盾牌的蛇人就象两扇门一般合拢护住了推车的蛇人。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竟似训练有素的士兵。箭虽如急雨射得盾牌上如同刺猬一般却极少有能透过缝隙射中那些蛇人来道:“统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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