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变生肘腋第4/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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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了口气道:“帮我在他坟上敬杯水酒吧。”

  劳国基也是平民出身却不算我们那帮平民阶层百夫长中的一个。不过他一向与世无争和哪一派都还算处得好。

  祈烈点点头道:“将军我要和前锋营的弟兄们联名保释将军。”

  我道:“不必了君侯也不会听的。”

  这时中军武侯的亲兵已来接收这辆囚车。这一辆囚车中关了几乎右军全军的中高级军官他们也战战兢兢不敢缺了礼数。我们一个个被搀出来先被下了武器解开后带到一边。

  武侯的营帐是最大的因为时常要召开军机会议他的营帐足可容纳上百人。我们十几个人被扔在一边由武侯的亲兵用刀指着真的有如阶下囚了。柴胜相面如死灰嘴唇也不住地哆嗦真想不到他居然会怕成这样子。我一向以为他在战场上死也不怕现在却成这样子了。

  我们等了没多久武侯挑开后帘进来了。他看了看我们道:“将他们带过来。”

  两个武侯的亲兵拖起栾鹏要走栾鹏道:“我自己来。”他大踏步走到武侯跟前跪下道:“罪臣栾鹏跪见君侯大人。”我们各有两个亲兵扶着被带到武侯跟前纷纷跪下了。

  武侯哼了一声道:“你也知罪?”

  “事败则为罪事成则为功栾鹏早有准备。”

  武侯站起身走到他跟前绕着他走了一圈道:“看来栾将军并不服气?”

  栾鹏道:“君侯栾鹏身受国恩死有何惧。”

  武侯仰天笑道:“你这是以身报国了?那么我就是在卖国?”

  栾鹏道:“末将不敢但君侯所为已约略如是。共和叛军为帝国大患岂能因一时不利便与之同流合污。若叛匪日后坐大武侯之罪远在栾鹏之上。”

  他跪在地上侃侃而谈毫无惧色似乎不知道武侯随时会斩杀他。我们在后面听得不免有点惊肉跳我深知武侯性格他谈笑间便可杀人若是惹恼了武侯到时连带我们也被杀个干净那岂不是冤枉?

  武侯的手在腰间刀鞘上轻轻拍了两拍这时却见柴胜相膝行了几步上前道:“君侯栾鹏一时糊涂望武侯念在他旧日功劳上饶他这一回吧。”

  武侯看了看他道:“柴将军你出卖了他现在反来为他求情?”

  柴胜相咬了咬牙道:“出卖他是公求情是私。胜相为右军将领因公不得不告密因私却不得不救他。”

  他这话一出口我倒不由得吃了一惊。以柴胜相那样的性格居然能说出这等话来倒也显得很是识见不凡。公是公私是私显得两不落空。他在武侯合围后偷袭栾鹏那无可厚非但他告密却让我有点不耻。尽管我也反对栾鹏但栾鹏毕竟有几分英雄气概不愧是当初沈西平麾下的勇将之一而柴胜相告密就不免显得小人了。可他这两句话一说却又显得大度不凡我们都不禁又有点钦佩他。

  武侯来回踱着步这事实在干系太大他也一时拿不定主意吧。那么多将领已是关系到右军全军若一个处理不当反而惹得右军哗变那便更不可收拾了。

  他踱了五六个圈子走到案前伸手便要去取令牌。看着武侯的动作我的心不由一沉若武侯的令牌拔出来那栾鹏多半便难逃性命。

  武侯的手刚碰到令牌一个传令兵急匆匆进来道:“禀君侯左军陆经渔将军带人求见。”

  武侯道:“告诉他这里有事不见。”

  那传令兵递上一封帛书道:“陆将军说若君侯不见请看看这个。”

  武侯接过了帛书看了看道:“叫他进来。”

  我心中好奇万分陆经渔到底写了些什么?居然能让武侯一下改变主意。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准是陆经渔来了。听声音他还带着一个人可我们都伏在地上哪里敢东张西望。陆经渔走过我们忽然跪在了栾鹏边上道:“禀君侯卑职左军陆经渔万死。”

  武侯叹了口气道:“你真的要把此事揽在身上?”

  陆经渔道:“此事因我而起自应由我来解决。栾将军固然有罪但经渔之罪远在栾将军之上。君侯当初能对经渔网开一面又为何不能同样对栾将军?”

  武侯走了几步道:“此番不是当然全军准备班师之时。当初外无来犯之敌内无内奸才能网开一面。”

  陆经渔抬起头道:“君侯此言不免予人口实。记得当年君侯时常告诫卑职为将之道当令行禁止一以贯之。如今栾将军虽然有罪却尚未造成后果依军律可责其戴罪立功也是为国家留下有用之材。”

  武侯站立着也不答话。能这样和武侯顶撞的也只有陆经渔一人了吧。我有点惴惴不安于公于私我也希望武侯能网开一面放过栾鹏。连栾鹏也放过了那么我这点随声附和之罪也就没什么了。

  过了好一会武侯从案上取出一支令牌喝道:“陆经渔听令!”

  陆经渔一怔马上低头道:“卑职在。”

  武侯将令牌一掷道:“栾鹏不识大体扰乱军心聚众哗变其罪当诛由你监斩。”

  陆经渔不由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栾鹏却道:“谢君侯。”站起身道:“陆经渔少婆婆妈妈的走吧。”

  陆经渔还待说什么栾鹏已大踏步走了出去。到帐篷口转身对我们抱了抱拳道:“列位弟兄恕栾鹏害了各位不要怪我。”

  他大声唱着《国之觞》走了出去只是那歌声不免有点上气不接下气。陆经渔道:“遵令。”站起来跟了出去。

  过了一会陆经渔重又进来跪下道:“禀君侯栾将军级在此请君侯验看。”

  他身后的一个亲兵递上了栾鹏的级。栾鹏的脸上带着种迷茫我看见在那已失去生气的眼中还带着两行泪水。也许到死栾鹏也不认为自己是做错了吧。

  武侯道:“将他的级号令尸身好好安葬。”

  处置完栾鹏他扫视了我们一眼柴胜相不由打了个寒战低下头。

  武侯会如何处置我们?

  我不敢抬头正视武侯的目光低下头伏在地上。半晌才听得武侯道:“经渔你带来的人有用么?”

  陆经渔道:“卑职亲身试过绝无虚假。”

  他们说的是什么?我偷偷抬起眼看了看却也不见什么异样。过了一会听得武侯道:“你们起来吧。”

  杀了栾鹏剩下的都是可以不追究了吧?我想另外那些千夫长包括柴胜相也一定是这么想的。我们一站起身武侯道:“大鹰小鹰你们把他们一个个带过去。”

  带到哪儿?

  我有点奇怪却见武侯那两个贴身护兵过来扶住柴胜相走到边上在一幅军圣那庭天的画像前那个不知是大鹰还是小鹰道:“站好了看着画像。”

  那是那庭天的半身画像本来是挂在武侯背后的现在武侯的座椅换了个方向便成了在了武侯座边了。在帝国军中一共也只挂两个人的画像一幅大帝一副那庭天连当朝帝君也没有。

  大帝和那庭天。这两个人已是军中的神话当初的大帝率领那庭天为的十二名将所向披靡号称“太阳照到的地方都是帝国领土”在军中有着无尚的威望。过了几百年尤其是出现了当朝帝君这样的大帝的子孙会更让人怀念那两个绝世英雄吧。

  柴胜相站在那庭天画像前看前像中的那庭天忽然他象中了邪一样身体不住地颤动。抖了一阵猛地惨叫一声人倒了下来。

  我们都不禁摇了摇头便是柴胜相亲信的千夫长也有点不屑之色。柴胜相一向杀人不眨眼在战场上也是悍不畏死怎么现在会怕成这样子?也许在他心中死于战场是光荣被当叛逆斩杀那可是洗不尽的耻辱吧。可他这样的反应也未免有点过份是因为见到那庭天的画像更觉屈辱么?如果是这样那杀生王的名号未免儿戏了。

  我更有点莫名其妙武侯道:“柴胜相起来吧。你有密报之功从逆之罪可原仍复原职。”

  柴胜相本已象虫子一样软成一堆听得武侯这般说他喜形于色跪到武侯跟前磕了几个头道:“君侯圣明!君侯圣明!”

  圣明二字只能帝君用的。不过武侯也没有责怪他失言道:“柴胜相此事你是被栾鹏胁迫罪不在你。日后你当辅佐新任左军主将不得再有错失。”

  那些千夫长一个个地被叫过去象柴胜相一样被带到那庭天画像前。那些人倒没有晕倒在地的我也看不出他们和看那庭天画像前有了什么不同只是一个个多少有点失魂落魄的。武侯一个个好言劝慰了几句一个也不责罚仍然官复原职便放出营去。

  武侯也已无计可施要乞灵于那庭天的余威么?可是那毕竟只是幅画像就算真的在军圣面前胆小鬼也只是胆小鬼。

  我正想着只听得武侯喝道:“龙鳞军统领楚休红。”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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