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切苦厄第4/4段
武侯也一定是趁他不注意时偷偷看到一眼的吧。人长得丑当然不是罪过高铁冲是个男人难道这么爱美法么?可看他的所作所为又不太象。
武侯道:“楚将军走吧回城头去。”
他跳上马走前又对小鹰道:“小鹰你带二十个人将这里收拾好此事万不能传出若有人问起便说高参军住到东门去了。”
小鹰跪在地上道:“是。”
高铁冲是内奸的消息一旦传出对士气的只怕也会有一定打击。此次南征一路出谋划策高铁冲功劳不少。如果军中知道以往的军机大多由一个内奸参与制定大概会觉得出师以来全已在敌人掌握中那时军心一散便更难办了。
我也跳上马看看一边的金千石他脸上也都是些灰尘脸上、战甲上也全是黑糊糊的。看了看逃出来的另七个人大多如此而我也恐怕好不到哪里去。我伸手抹了把脸跟着武侯向前走去。
走了没多久忽然我只觉额上一凉。抬头一看又开始下雨了。
现在已是雨季但这两天雨还不多前些日子只下了一场接下来是接连两个好天。可是今天又开始下雨了抬头看去只见万条银线都似来自虚空正不时向我眼前奔涌而来。
我让脸上接了些雨水又伸手抹了一把。
回到南门雨已下得很大了武侯一骑当先雨水打在他的斗篷上勾勒出一个雄伟的剪影。他刚到城下路恭行已从城头跑下道:“禀君侯蛇人似乎要有所行动了。”
武侯掉下马飞快地向城头跑去我们也跟在他身后冲上城。现在南门城头的人已有很多中军本来人就是最多另三军各有两万中军足有四万现在也约略有三万五六千有一半已在城头。
望过去在雨中蛇人阵形正是慢慢磨动。武侯道:“一直都在这般么?”
路恭行脸上很是凝重道:“是。看样子蛇人正在调度似乎想要动一次空前的攻击。”
武侯看着那里忽然道:“楚将军听说你们那儿有一个望远镜?”
我吓了一跳。武侯连这也知道也许又是哪个参军报告的。我跪在他跟前道:“禀君侯是有。那是右军薛工正做的能够看远只是不够清楚只能看个影影绰绰的大概。”
武侯道:“若他能将这望远镜做得能看清楚在军中可是大好事。楚将军你来看看蛇人在做什么?”
我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可是蛇人只是蛇人在一里地外慢慢地磨动现在因为下雨灰尘已经散去也可以看到蛇人已经一字排开看样子足有两万以上。那是山都的部队么?可看过去虽然看不清什么蛇人身上的短甲颜色却正好分成两种。正中是绿色左边的褐色。那绿色的大概就是山都所率的一军而褐色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多大概是刚从西门调过来的。看样子蛇人大概是要在南门与我进行决战了。
我道:“蛇人好象把主力放到了这里。”
武侯冷笑了一下道:“是主力么?”
他盯着那队蛇人道:“北门的最精锐部队根本没调过来它们是师法我们围高鹫城的故智想要困死我们。”
我吓了一跳。围城的惨状我们也看得多了蛇人竟然也想象我们围高鹫城一样来个第二次包围么?我们围了三个月但现在高鹫城已残破不堪只怕蛇人也不必再围三个月就能事半功倍了。这时我听得武侯喃喃道:“坐收渔利怪不是要献这四将合围之计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个圈套。哼哼唐生泰你戎马一生到头来中了这等野兽的圈套了。”
我默然无语。这等圈套实在非人力所能避免我们在刚攻城高鹫城时也根本没想到会有蛇人出现。这时路恭行道:“君侯我们实不必在城中与它们纠缠趁东门尚无敌情马上班师在东门打它们个措手不及。”
武侯眼睛一亮似是为路恭行的话说动又颓然坐倒道:“万一蛇人已经在东门外埋伏了呢?”
东门外的埋伏我敢说铁定会有。蛇人故意放一条生路让我们疑神疑鬼若贸然从东门出去肯定会中埋伏的。
路恭行道:“君侯若坐以待毙岂不更是毫无生机?东门外纵有埋伏我们步步为营以张先生的火雷弹开道燃火断后蛇人现在也难以将我们一举击灭。或困守城中粮草将尽那时便更难出去了。”
武侯看着南门外的蛇人阵营眉头也皱到了一起。路恭行的话不无道理但武侯的话却是关系到全军安危一旦决策错误那就追悔莫及了。他盯着城外迟迟也下不了决心。
现在正下着雨燃火断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火势也烧不了太大。可是现在也的确是个冲出城去的良机蛇人至少有许多调到了防守最严的南门若声东击西我们从东门冲出真能冲出重围也未可知。
武侯想了一会猛地站了起来。我看着他的身影不知他要下什么决定。正待听武侯颁布命令从东面传来了一阵疾呼。武侯猛地走到城墙东面向那里望去。
雨中只是一两百步外便模模糊糊看不清了。南门和东门相距两里自然不是一眼看得到的。
这时从雨中冲出一骑快马这马打得如一阵疾风直到城墙下马上的人也来不及下鞍便已在大叫:“君侯!东门告急!”
武侯大吃一惊道:“什么?”
“东门突现蛇人为数足有上万现在正在猛攻城门陆将军正在全力抵御。”
东门也有蛇人了!我大吃一惊可却又似意料中事。蛇人决不会只攻三面把东面完全空着的。
武侯道:“现在战状如何?”
那传令兵勒着马那匹马跑得太急现在还在团团打转。他大声道:“我军伤亡惨重情势极是危急。”
武侯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左军向来是全军的精锐陆经渔带兵有方左兵的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很强。但蛇人连番攻城偏留着东门不攻左军这次还是初次抵御蛇人只怕也要吃亏。
武侯道:“路将军楚将军你们率本部骑军去增援。雷鼓你马上去向岳将军和胡将军传令小心蛇人的攻击!”
我和路恭行答应了一声马上冲下城去。下城时龙鳞军井井有条竟似比前锋营更有秩序。吴万龄整顿军纪也初见成效啊。
我想着跳上了马路恭行道:“楚将军你们先走。”
龙鳞军只有三百多人比一千多人的前锋营要好带得多。我一声喝令龙鳞军已全部上马我对路恭行道:“路将军我先走了。”拍马向东门冲去。
在马上虽然颠簸之极我却有些微微的得意。武侯现在经常命令我和前锋营一起行动龙鳞军的地位也已约略和前锋营相等了。
这时吴万龄冲上来道:“楚将军不要赶得太急后面有兄弟跟不上了。”
我回头一看三百人的龙鳞军已拖得很长毕竟我的座骑是万里挑一的好马以前那匹被蛇人杀了后新换的这匹也是好马可那些士兵的马却没有这么好何况料草不足不少都掉了膘。
我放慢了度道:“有多少人跟不上?叫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加紧。”
东门的战事不知如何了万一左军顶不住那可大事去矣。虽觉万分不该可我不由自主地有些幸灾乐祸。左军若不是是曾有一半人抽调到南门助守曾有与蛇人战斗过的经验只怕初遇之下连冰海之龙陆经渔也要乱了方寸敌不过蛇人了。可再想想我这么幸灾乐祸于己又有何好处?东门失守那时便不是左军一军的事情了。现在全军如一道万里长堤只消有一个地方崩溃另外的地方势必也连带着崩溃。
只是蛇人在这时攻击到底是什么意思?它们已埋伏了那么久又为什么突然间出现?难道它们认为我们已不再会在东门撤退了么?
它们也在用我们的四将合围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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