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雷霆震怒第2/4段
邵风观和劳国基是同一年的军校生。那一年军校生中成绩最好的四个学生被称为“地、火、水、风”四将因为劳国基是第一名他的名字中恰好有个属“地”的“土”字。而邵风观那一年是第四名在这四将中排名最末水将邓沧澜和火将毕炜一直跟随文侯身边邵风观则以文侯部将的身份出守东阳城。交战以来曾经被寄以厚望的劳国基在前锋营中一直没什么起色最后只是以性命换来了军功――只是这军功也没人记了。反倒是邵风观东阳城一战后名声大噪由帝君钦点升为东平城守将节制东阳城。
他虽然是文侯的部将但是那天在百香楼里文侯根本没提到过他连与邵风观齐名的“水”、“火”二将也没提起过他好象邵风观只是个外人。而路恭行北归时正是邵风观送来的本来该送到文侯处可是路恭行却是二太子带着。
这些事吴万龄不知道所以他搞不清了而我以前对这事根本不曾想过听吴万龄这般一说那么无疑邵风观定然已与文侯反目了。
如果由太子带兵文侯必要随同一起去而如此一来便要和邵风观面对面。不知邵风观会如何想两军不和之下只怕太子反而要吃个大败仗连东平城都要保不住。权衡之下文侯才让二太子带援军吧。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文侯真是个顾全大局的人。我不禁喃喃道:“不错不争为上策。”
吴万龄在一边被我这句话弄得莫明其妙道:“统领你觉得不争才是上策么?”
我道:“这事文侯定是成竹在胸不会错的我们不必多管。”我看了看天夕阳已有一半没入山后了道:“我们还是快点去茶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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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有不少远多于酒楼但战事一起茶叶供应不足日见凋敝。但自从李湍败亡与天水省的交通恢复后京中的茶馆便又纷纷重开此时京中据说有两百家茶馆了。
我和吴万龄换了便装去了一家较近的茶馆。这家茶馆因为靠近军校有不少军校的教官也来喝茶聊天听吴万龄说着实能听到不少小道消息。
如果要成为一个名将那一定要学会敏锐的判断。
刚这般一想心里不禁失笑。我还是没有忘掉当一个名将的志向啊。在沈西平的灵柩前我曾经过这个誓但直到现在我才算有时间想想了。
在茶馆里坐到打二更我们便回来了。帝都每到三更便要禁夜如果三更不回去那便要在茶馆留宿。虽然留宿也并不太贵但我们只是两个没拿过薪水的军校教官实在没办法拿一个月薪水的十分之一去茶馆住一宿。
和吴万龄走出茶馆分手后我独自回自己住处。点着蜡烛我从水缸里舀了些水洗洗脚准备睡下了。从高鹫城回到帝都脚上打起的水泡仍不曾消褪冰冷的水洗着脚时有种刺痛。在周围的一片死寂中我突然心头一疼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她的面容。
忘了吧全都忘掉。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烛火忽明忽暗我躺在床上吹灭了蜡烛坐在黑暗中我只觉得忧伤一阵阵袭来。
※※※
军校的生活十分单纯兵法还轮不到我教我只能教枪马。第二天我带着本班学生在操场上操练马上枪法正跑了几趟却听得身后一阵马蹄声这班学生个个都心不在焉的全看着一边。
因为这一班学生都是刚入学的最大的不过十五岁最小的才十三岁都只是些半大的小孩。五年后这批人都将进入军队做上各级军官。天知道他们中会不会出现武侯的后继者可是现在毕竟都只是些孩子而已。
我有点生气正想说两声却听得那些学生惊叫道:“好厉害!”
那边是一批五年级学生在操练枪法。那些高班学生都穿戴着盔甲是在实战预演场中十来个人正团团围着一个大圈攻击这圆圈中的一个教官。这些高年级生的枪法都大有可观完全可以上得战阵了可是当中那个有一部花白须髯的教官却出奇地厉害手中去了头的长枪舞动如风那班学生攻上去却连一枪也碰不到他而每次他攻击却总有学生落马。
是武昭老师啊。
我心头一热好象又回到了我在军校中的生活了。武昭今年六十多了一向有“军中第一枪”之称。据人说他的枪术是近百年来的第一人便是军圣那庭天复生也未必能占得武昭上风。如果单以枪法而论这话我也不觉得是溢美之词。那庭天被人尊为军圣主要是因为他神鬼莫测的兵法论枪术当时的十二名将中还有两三个足以与那庭天颉颃不象武昭是军中上下公认的第一。比枪术的话说不定那庭天真的不及武昭。只是武昭年轻时正值承平时期一手枪术只能在军中比武时才得以显露便是翰罗海贼进犯时他也已经五十多岁了不曾随武侯讨伐。(www.wx.l)武侯南征曾有人提议起用武昭但他年纪实在太大了比武侯还要大两岁最终此议还是付诸东流。
以他身负“军中第一枪”的盛誉一生不曾上过一回战阵这也算造化弄人吧。
武昭教的都是高年级生的枪术我带的这一班学生连骑马都是刚会现在才开始练马上枪当然没份由武昭来教的。他们看着武昭在人群中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境一个个都如醉如痴大概忘了现在正在上课。我咳了一声道:“大家快回来上课了。”
我这般一喊大多数人都重回队列却还有一个学生带转马头看着武昭的动作。我道:“那位同学快点过来不用眼热好好学日后你也完全可以有这等身手的。”
这学生虽然一脸稚气长得却十分高大几乎和我差不多了。听得我的喝声他才慢吞吞地带过马来嘴里嘟囔着:“由你教能教出什么样来。”
他说得虽轻我还是听到了。我按了按心头怒火道:“你觉得我不配教你么?”
这学生抬起头看了看我道:“老师我不敢。”
我喝道:“为将之道令行禁止。你们日后都将是帝国军中的军官这一条必须从现在就做好!”
我的声音有些大那边的预演也一下停住了一骑马越众而出向我这儿走来正是武昭。还有十来步武昭道:“是新来的楚休红将军吧?”
我催了催马迎上前去在马上向武昭行了一礼道:“武昭老师末将楚休红向老师问安。”
他眯起眼微笑道:“你也是我的学生么?”
我道:“五年前末将曾得以聆听老师教诲时刻不忘。老师近来可好?”
他捋了捋须髯笑道:“听文侯大人说起你说是你勇冠三军路尚书的公子在廷对时也对你颇加赞誉啊。”
是路恭行在帝君询问时赞扬我吧。那天虽然他站在二太子一边而我站在太子一边他却对我颇为称许。那天武昭大概也在班中我倒没有注意。我道:“老师取笑了。”
他看了看我的学生又微微一笑道:“育木易育人难。楚将军你的学生好象不太服你吧。”
我脸不由一红。我从来不曾当过教官也不知如何才能让他们服帖。这帮小鬼头出身贫寒更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我道:“末将还要向老师请教。”
他摘下枪道:“楚将军你和我玩两手吧。”
我吓了一跳道:“老师这个……”
他象看透我的心思道:“楚将军怕伤着我么?放心吧老朽对自己的枪术还有几分自信来吧。”
我吓了一跳道:“老师这个……”
他象看透我的心思道:“楚将军怕伤着我么?放心吧老朽对自己的枪术还有几分自信来吧。”
他已将枪举了起来我却仍有些迟疑。武昭带的这一班学生在练习击刺之术所以枪头都是去掉了包着棉花和布帛而我在教的这一班因为程度太低尚不能对练所以只用练习枪。练习枪的枪头都是木头制的虽然不是真枪头但以我的力量如果木枪头击中武昭以他的年纪也不一定能受得了。武昭虽然说对自己的枪术自信可是我不才十三岁都只是些半大的小孩。五年后这批人都将进入军队做上各级军官。天知道他们中会不会出现武侯的后继者可是现在毕竟都只是些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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