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大结局(求订!)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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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网址:www.wx.l</p>苏念卿眼底尽是执着,有着以往不同的执念,生怕自己会就此错过什么。

  但是,终究给她的让她失望了。

  容若看了眼在场的几个人,然后动身走近苏念卿,以不常有的温和语气说道,“念卿,二哥知道二哥不该瞒着你,但是原本也是想让你知道的,只是,今早事出突然,我们也是措手不及。”

  他们一早来到皇家庄园,原本就是想看看这些日子花溪带着容馨,对她身体照料的怎么样了。可是他们还未走进就见到云霄一脸焦色的从里面冲出来,容若一把拦住她,才知道花溪和容馨不在庄园内。

  他们还未来得及细说,苏念卿已经带着青梅来了。

  听着这些话,苏念卿感觉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花溪和容馨不在!

  怎么会!

  “他们去哪里了?二哥,花溪不可能带着容馨离开这里,这个孩子还那么虚弱,她原本就离不开屋子,若是处理不好……”

  苏念卿直接嘘声,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有些害怕,花溪不可能故意离开,难道是有人劫持了他们?

  一行人回了皇宫。

  容祈听完这些,神色不变,只是看了眼容若,让他带着其他人离去。所有人走尽,他才一步步走向苏念卿,将人紧紧抱住。不知道是安慰还是诉说,“不要害怕。”

  苏念卿从未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恐慌,那个自出生以来她从未见过一面的孩子,那个她和容祈用尽心力想保住的孩子,若是她真的有什么事,她和容祈会不会心痛到无法抑制。

  “之前花溪在照料吗?”

  苏念卿闷声问道,带着鼻音有些倦意。容祈怔住,却是点头,“嗯,不过效果不太好,馨儿的身子太弱,即便是生下也是消耗太多,我一直不想告诉你,是怕你不顾自己的身体执意要为她做些什么。我知道你的医术,可是念卿,比起孩子,我更在意你懂吗?”

  容祈想起花溪不止一次严肃的和他说,她的身体虚耗太大,若是再为容馨这个孩子花费精力,只会留下永久性的损伤,不止是身体和精神力,有可能会让寿命缩减。

  所以,他犹豫了。

  自私的希望她可以活得长久一些,而不是如此将自己想油灯一样耗尽。

  可是,明明是他自己的选择,容祈依旧感觉内心苦闷,即便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如此选择。可是对那个孩子,他满心愧疚。

  “花溪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尤其是带着馨儿,所以我想应该是他主动性的选择,却因为时间迫切。”

  一番思索下来,苏念卿总算恢复过来,这才觉得事情透着古怪和蹊跷。

  而能让花溪带着容馨的理由只有一个,便是有助于她的治疗。

  容祈和苏念卿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底看到彼此的答案,只有他!

  除了他,还有谁能说的动花溪,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能耐。

  可是苏念卿不懂,既然是他,为何不留在京城?

  “师父他,为什么要带着馨儿离开?”

  苏念卿纳闷,但是更加烦躁,因为无绝的性格。一直以来,随心所欲惯了,今儿带着馨儿离开,谁知道会带去哪里!

  容祈将苏念卿抱在怀里,眼底眸光一闪,却不动声色的抿着唇,既然是无绝,那么一切的根由不难找。

  “如果是你师父,他不会伤害馨儿,至于找到他们,我会做。”

  “容祈!”

  苏念卿揪住容祈,想将他看透,却只能看到平静如湖面的眸底,没有一丝涟漪。想了会儿,她还是问道,“你究竟如何说服师父让他给你用药王谷的禁制?还有,管你你母妃的画像,师父为何会拿走?”

  ……

  苏念卿坐在祁凉宫的花园内,身边除了青梅,还有春兰。

  容祈那一日并没有回答她,或者说根本来不及回答。就在他开口之际,小李子突然闯入,神色从未有过的惊慌,手中拿着一份红色的信件,她只能看到上面戳满了一个个的红印。

  容祈看到那封密件时脸色霎时变了,等将内容看完,只留给她一句话,“等我回来,带着女儿一起。”

  那个男人连句交代都来不及,直接和小李子离开,那封信件最终落在她手上。

  低头,苏念卿再次看向那封信,里面的内容却让她抓狂。

  尼玛,什么坑爹的东西,鬼画符的一堆,连文字都没有,她如何看得清楚,看得懂。

  她知道容祈手下有他的组织,却不想这组织联系传递消息也太诡异了些,这乱七八糟的一堆说的到底是什么……

  “小姐,你坐了好几个时辰了……”

  青梅不得不提醒,苏念卿在花园内已经很久没说话,保持着一个姿势看着手中一团黑漆漆的东西,神色却相当严肃。

  苏念卿从自己的思绪中回到现实,看向青梅和春兰,“皇上走了几天了?”

  春兰抢先按住青梅,自己回答,“两日,小姐。”

  两天了啊——

  苏念卿甩甩头,将自己整理好情绪,站起来。两天,足够了,足够影一回来。

  “你们都去做自己的事情,我休息一下。”

  说着,苏念卿直接进屋关门,将外面的阳光和视线隔绝。屋内,她一进入就感觉到影一的气息,嘴角勾起,加快了步伐。

  果然,屋子内一身黑衣的男人,手上拿着东西,苏念卿快步过去,将影一手中的东西拿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最后,她再次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了眼影一,“这就是你的答案?”

  影一低着头,神色有些落寞,挫败的说道,“主子,属下无能,这封信件,实在无人看得懂。”

  她拿到信件的第一时间,就是让影一去找人翻译,所有可以找的人,绝对的利用一切可用资源。她以为和容祈熟知的总会有人知道这样的方式,但是结果似乎不太靠谱。

  “你确定所有人都问过了,找遍了?”

  影一点头,又再次抬起头说道,“除了两个人。”

  “还有谁!”

  “云霄,还有那个落云,如今的临国新帝。云霄在皇上离开后就一起消失了,至于那个临国新帝,时间来不及,不过属下已经让人前去。”

  苏念卿从未如此挫败,竟然会被这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难倒!

  “既然看不懂,那就直接行动。”

  苏念卿相信自己的直觉,容祈离开的如此匆忙,定是馨儿有什么事情。师父已然离开临国就不可能回去,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之前容祈呆过的月国。

  “影一,准备快马,我们去月国一趟。”

  “要属下告知其他人吗?”

  “不,谁也不要说。”

  这里有容睿和二哥在,出不了乱子。至于青梅和春兰,发现她不在时只会守口如瓶。这点,苏念卿深信。

  从大良到月国,彻夜赶路,选择最捷径的道路,两天一夜便可。

  苏念卿骑着快马,影一带路,直接赶往月国。

  这是她第二次踏进月国,和第一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苏念卿看着有些熟悉的街道,却说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上一次,容祈带着她来参加司北雅的登基大典,这一次,却是为了她的孩子。

  “主子?”

  “影一,先去格调的支点,找那里的负责人。”

  月国的格调没有撤离,反而因为司北雅的原因发展的更加迅猛。当初他和她说,这是他们可联系的一个地方,所以不会让格调在月国消失。苏念卿笑,没想到时至今日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站在走廊前,倚在栏杆处望向头顶的一片天空,湛蓝,清澈。

  亦如昨日一般。

  听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渐渐的逐渐沉重,等那声音最终停在她身边时,苏念卿抬起头转过去。

  司北雅一身白衣,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她见过无数次的那样,干净,纯粹。

  她一愣,却马上回过神,淡笑,“小雅。”

  “嗯。”

  司北雅淡淡的应道,静静的看向眼前的女子,那熟悉的眉眼,和他心底的模样逐渐吻合,最终,清楚的映在他眼底,留下烙印。

  “我没想到,你还会来到这里。”

  司北雅双手撑着栏杆,和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抬头看向那片天,月国,他以为苏念卿再也不会踏入。自那一日他牵起她的手,再放开。在他心里,已经是当作告别。

  此时的他,说不激动是假的,但是却同样带着苦涩。

  这一次,她也不会是因为他而来。

  想起之前一个多月,容祈不顾一切的闯入皇宫,差点遭到万箭穿心,却只是为了求见司月。

  他当初直接将容祈赶出去,没有答应。然而那个男人竟然在宫外站了三天三夜,彻骨的寒冷,他只能看到容祈铁一般的意志。最终,他无奈了。

  同时,也因为心底最后的那个声音。

  是了,能让那个男人做到如斯地步,除了她,还有谁!

  他也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但是换来的是容祈一句干涸的声音,难产。

  “司北雅,当我求你,为了她,我甘愿任你处置。”

  容祈的话响彻整个大殿,虽然大殿之上没有人,但是他还是被震撼到了。只是他来不及回到,司月已经出现。

  “哦?是吗?想不到堂堂大良的帝王竟然如此深情!”

  之后,司月和容祈两人单独谈了很久,最后,司月竟然答应容祈开启月国的月洞,让一个他国的帝王进入。

  司北雅在那一个月,见证容祈如何一日日筋疲力尽,每一夜痛彻心扉。但是从头到尾,那个男人一声不吭,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答应过她,要在她生产那一日回去,陪她!”

  司北雅叹气,转身望向身边的女子,“念卿,你可知道,那时候我竟然生不出羡慕。”

  苏念卿听的朦胧,看着司北雅不明所以。司北雅忽然发笑,摇头,“那一个月,我亲眼看着他如何一步步走来,那些所受的痛苦,即便是宫中十大酷刑,也没法比拟。是容祈心中的执念和倔强,让他苦苦撑过那一个月。念卿,我有时候在想,若是我,会不会做到如此?可是,我却没有任何答案。也许我也会做到,但是却没有他那样义无反顾。容祈他,爱你入骨。”

  苏念卿心头一痛,她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再一次被司北雅提起,再一次听到他描述那一个月的时光。她感觉到的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她岂会不知,岂会不晓!

  “小雅,我不想说客套话,我只问你,我若想知道的,你会不会如实相告?”

  心中滑过一丝苦涩,终究,她还是没有完全信任他。所以才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既然开口,她还是信他的吧!

  “会。”

  女子终于露出笑,却很快转而肃穆,“那你告诉我,容祈他,在不在月国?”

  司北雅点头,他看到他点头的一刹那对面女子眼底无限的亮光,心中突的温暖。“我带你去。只是,他在司月那里。”

  司月?

  苏念卿再一次想起那个紫色衣袍的男人,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心里没底。

  司北雅像是看透她心中所想,于是开口说道,“司月是月国的祭祀,但同时是皇家的子孙,是他,找到我,带我和我哥哥回到月国。也是他,一步步让我登上帝位。”

  同样,是司月,让苏雅死去,世上只留下司北雅。

  苏念卿站在司月的宫殿前,突然的有些不想走进去。

  容祈在里面?

  那么,馨儿呢,是不是也在里面?

  师父他,是不是也在?

  “你想知道,就去看一看。”

  司北雅将门推开,然后看着苏念卿,也不催促。苏念卿望着一重重的门,似乎长的有些看不到头,但是那最深处的渴望让她动了,迈进去。

  苏念卿走在这一重重的门前,每一次走近一扇,心里的悸动都一分。直到所有门都走尽,她停了下来。看着眼前展露的大殿,空旷,却呈现祥和,明明冷寂的吓人,却感觉到丝丝温暖的迹象。

  司月,不在这里。

  “再走进去,穿过这一片长廊,到尽头可以看见一个弯曲的小路,路的最后便是。”

  司北雅跟在苏念卿身后,适时开口。见苏念卿没有开口说话,也不见她有任何行动,只以为她心里发重,于是领着她一路走去。苏念卿看着前头的男子,曾经,那个少年和她一样高,如今,已经让她必须抬头才能看到。

  她一直知道司北雅不会是简单的人,但是从未想过会是月国的帝王,不知何时,他们之间的信任,渐渐模糊变少。

  “小雅。”

  苏念卿突然喊出一声,前面的男子猛地站住脚步,却不曾回头。

  苏念卿苦笑,果然,世上只有司北雅。

  “走吧,还有些路。”

  苏念卿不再说话,一路跟随,等看到那隐约晃动的人影,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

  见到容祈安好,便好。

  “司月。”

  司北雅朝着那一边喊了一声,几个人同时回头,一眼便看到司北雅身边的苏念卿。

  司月嘴角挂着笑,似乎早就预料有这一日。

  而容祈却是眉头深锁,闪过诧异,快步朝着苏念卿走来。直接月国司北雅,他将她拉近自己身边,神色不郁,“我让你等我。”

  苏念卿紧紧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却发觉他比之前更加的疲惫憔悴,想骂人的话悉数咽下,最后只化为一句,“我担心你。”

  容祈原本还有许多的措词,最终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苏念卿满是挂念的神情,最终无奈。

  “进去。”

  苏念卿抓着容祈的手,紧紧的握住,跟着他进去。身后,司北雅也跟着走进去。

  屋内,苏念卿不出意外的看到司月,还有无绝。

  无绝见到苏念卿,这回倒是没有第一时间的扑过来,不过嘴上依旧不减,“小念儿,你终于想起为师来了,是想见师父我吗?”

  语气不变,神情不变,苏念卿无语,果然还是老样子。

  “馨儿呢?”

  苏念卿开门见山就想知道容馨的事情,看了一圈,愣是没见到花溪和馨儿,苏念卿一颗心还是有些悬。

  “在月洞。”

  司月率先开口,锐利的眸子盯住苏念卿,笑得越发让人发寒,“想见她?”

  “司月!”容祈护住苏念卿,将人拉住藏在后头,神色不悦的看向司月,“不要得寸进尺。”

  司月耸肩,没有再开口。

  一时,气氛压抑的沉闷。

  “既然夫妻想见,那我就不打扰了。”

  司月看了眼屋子内的人,直接转身离开,一同司北雅也一起离开。

  司月一走,屋内的气压似乎也变得稀薄,没有之前的沉重。苏念卿望着容祈,问道,“馨儿怎么了?为什么会在月洞?”

  无绝和容祈对望一眼,最终,还是容祈开口,“之前为了炼制随心丸,用了月洞的功效。但是却同样留下祸患,馨儿的身体虚弱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只有将她放进月洞才能存活。”

  苏念卿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别过头想向无绝求证,但是无绝却在她的期望中无奈的点头。

  “是师父的失误,原本就不应该炼制随心丸,不仅损伤容祈的身体,还让馨儿留下病患。所以才会在发现问题时赶紧去找花溪,不想正巧看到花溪抱着馨儿手足无措,为师便知问题果然存在。于是让花溪带着孩子直接赶来月国。不想,司月却再也不肯开启月洞,无奈,只能让容祈也来了。”

  “那如今馨儿在月洞是?”

  “是容祈那小子答应司月的条件。”无绝情绪并不太好,“大良,北部疆域,全数归月国所有。”

  苏念卿浑身一震,大良北部疆域全数归月国,北部,那可是近三分之一的大良疆土。

  “祈!”

  “没事,只要馨儿能好,值得。至于如今司月拿去的,终有一日,我定让他加倍奉还。”

  容祈狠厉的说着,心里却火焰熊熊。大良近三分之一的疆土,司月,他的野心真够大的!

  苏念卿猛然想起司北雅,心中滑过一丝了然,难怪他的表情会那样。

  月国的疆土,呵呵,他拿去的是大良的三分之一。

  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念卿?”

  容祈看着眼前有些呆住的人,担心。苏念卿却摇头,“我没事,只是既然如此,那馨儿要在里面多久?”

  总不至于要一直在月洞成长吧?

  容祈却一时说不准,两人齐齐看向无绝,这问题只有眼前人才能回答。

  无绝被看得头皮发麻,连后背都起了鸡皮疙瘩,摇头,“我也不清楚,短则三五年,长十来年,等馨儿体内的随心丸化开才可。”

  苏念卿心一沉,神色一下子暗淡下来。

  丫的,都是什么事啊!

  长则十来年,要她女儿在月洞这种地方呆个十来年,这简直就是变相隔绝。即便她好了,心理还会健康吗?

  一个与世隔绝的孩子,出来会怎样的不适应生活,不适应这个世界?

  苏念卿没法想象,又不敢想。

  况且,留下馨儿一个人在月国,在月洞,她如何放心。

  考虑到这个问题,苏念卿有些坐不住。

  “我想见一见孩子。”

  “月洞是月国的圣地,外人不可能让进去,花溪带着馨儿进去就要了大良三分之一疆土,你若是再进去,我估计容祈小子要再损个三分之一。”

  无绝一句话让苏念卿僵住,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无奈沮丧。

  容祈心里一痛,内心闪过自责,是他的过错。所以她至今连孩子一面都没有见到。

  “卿,跟我来。”

  容祈拉起苏念卿朝外走,身后苏念卿惊愕的有些发愣,无绝却一路跟着,不停的嚷嚷,“我说你小子,你不会要把整个大良都送给司月吧?”

  容祈止住脚步,回头看了眼无绝,笑道,“你觉可能吗?”

  他是大良的帝王,还没有懦弱到要将一个国家拱手让人。他不会答应,大良的臣民也绝不会答应,但是他一定要让苏念卿见到孩子。

  司月看着来人,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看着苏念卿。“你想见孩子?拿什么换?”

  苏念卿哑口无言,她什么也没有。

  “不若做月国的皇后,那样你就可以自由出入月洞,如何?”

  这一回,不止苏念卿,容祈和无绝都意外了。

  司月打的什么主意?

  “不可能!她只能是我的妻。”

  “你的妻?容祈,可是你连妻儿都护不好,有何说话的资格!”

  司月挑衅的嘲笑,将目光重新落回苏念卿身上,“我这样可是为你着想,孩子在你心里如何位置,你自己考虑。我知道你和司北雅曾经的事情,既然可以如此信任,若没有容祈,你们说不定已经走在一起。如今,不过是将事情朝着另一个可能发展,何乐而不为。”

  “你错了!”

  司月怔愣,却见苏念卿冷眼看他,心中恼怒。她居然如此看他!

  “司月,即便你知道我和小雅之前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你错了。就算是没有容祈,我和小雅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我和他的信任是出于朋友之间的信任,是因为亲人之间的信任,我信他,和他要好,是因为我当他是在乎的亲人。而不是因为男女感情。而对容祈,我从一开始就是将他当一个男人看待,从最初的陌生排斥,到渐渐的不再讨厌,渐渐的习惯他的存在,到最后让他走进心底,让他扎根。这一切过程,我从头到尾对他并没有信任,但是当我爱上他的那一刻,我们之间的信任就绝对不会断开。这是相爱之间的信任。除非有一日,我们不再相爱。”

  “没有那一日。”

  容祈握住苏念卿的手,笑得灿烂,苏念卿第一次看到容祈如此阳光的笑容。

  “果然,够深情。很感人,不过可惜,你们见不到孩子。”

  司月上一秒还是天使的笑容,下一秒已经是恶魔的邪恶。

  苏念卿气结,司月这个家伙!

  “让她进去。”

  一道平静的声音意外响起,紧接着一身白色从后头走出来。司北雅望向苏念卿,眼底的受伤清晰可见,司北雅连掩藏都来不及,或者根本不想掩藏。他看着苏念卿,看着她和容祈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那一份心中的苦涩,无限的放大。

  若之前还有那么一丝幻想,那么听到苏念卿刚才所说,司北雅心中连最后的念想也破灭了。

  即便没有容祈,她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呵,多么直接的回绝,他连可以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让她进去,司月。”

  司北雅将所有情绪收好,平静的看向司月,那个依旧一身紫色衣袍,优雅始终的男人。

  苏念卿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

  司月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看着司司北雅,神色并没有多少喜悦,司北雅的话他权当作没听到。

  “司月,我最后说一遍,让她进去。”

  司月终于蹙眉,站起身走向司北雅,“你说什么?”

  司北雅将人推开,转身,“我是月国的帝王,月洞的出入自由,我也有权利。”

  司月听闻,不禁呵呵笑起,月洞,除了大祭司有权利,便只有月国的帝王。但是,司北雅这个帝王,却是他司月一手推上去的。如今,却反过来威胁他!

  “司北雅,你如此和我说话?”

  “司月,野心太大小心最终跌得太深。月国,如今还不够能力拿下大良,若强行来,只会适得其反。再者,孩子在月洞一日,大良就不敢乱来。主动权在月国手中。”

  司北雅淡淡的说着,就好像一个帝王说着他的政治一般。但是这一番话,司北雅知道,他说出口,当着苏念卿的面,他们,再也没有关系,覆水难收!连最基本的朋友也不再是了!

  司月看着眼前的司北雅,他挡住身后几个人的目光,所以没有人看得到司北雅一闪而过的痛色,司月心中一怔,却没有再说。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司北雅看了眼苏念卿,却在她眼中看复杂,司北雅轻笑,“是。”

  用最后的一次机会,成全苏念卿,自此,他心中该有的是月国,只有月国。

  司月甩袖离开,面无表情。

  司北雅望着离去的人,动了动唇,“月洞就在司月宫后面,你,可以去。”

  说完,司北雅大步离开。

  月洞。

  苏念卿独自一人踏进去。

  里面没有她想象的暗无天日,反而是芳草清香,流水潺潺,宛如世外桃源。

  就好像,一个与世隔绝的清雅之地。

  月洞,居然别有洞天,苏念卿有些惊讶。

  站在月洞内唯一的一间屋子前,她知道花溪和孩子就在里面。

  心,在这一刻终于开始澎湃,她想见的那个孩子,就在里面。

  “苏念卿?”

  花溪推门出来,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子,有些呆住的状态,而且,这女子他再熟悉不过,苏念卿!

  “你怎么进来的?”

  苏念卿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冲着花溪就是一脚,骂道,“谁让你带着馨儿消失的,啊!你还有话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苏念卿越骂越大声,最后竟然有些骂哭了,自己一个人拉着花溪开始抽泣。

  花溪想要反驳,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他哪里见过苏念卿哭。那个彪悍的女人居然在他面前哭,还哭的那么惨兮兮的。花溪不知道还如何安慰,最后只能任由着苏念卿抽泣完毕。

  苏念卿止住哭腔,瞪了眼花溪,“不准告诉别人我在你面前哭过,否则……”

  威胁完毕,苏念卿这才进去。

  花溪紧跟其后,屋子内,一个婴儿躺在小床上,闭着眼睡的很安详。唯一奇怪的是她的脖子上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闪着光亮。

  “这是?”

  “这是月洞至宝,月珠。它能消化馨儿体内的随心丸。”

  花溪拨弄着那颗珠子,这珠子功效据说还有,只是他也未曾见过。

  “不能让馨儿带着它离开这里?”

  花溪失笑,这想法他也有,但是司月一句话让他蔫了。

  “离开月洞,这一刻珠子就会失去功效,月珠因为月洞而生,以月洞相依。”

  苏念卿不再说话,只是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一个月过去,这孩子如今已经张开,一张脸像极了她,细腻的肌肤滑溜溜的,闭着眼还翘着嘴角,模样可爱极了。

  “馨儿……”

  苏念卿喃喃自语,怎么也看不够这个孩子。

  原本就没有想过舍弃,如今只一眼更加确信,这个孩子,她一定要让她成长,快乐的长大。

  只是,苏念卿站起身看向花溪,有些愧疚,“花溪,我……”

  馨儿要留在月洞,必定要懂得料理医术的人照顾,司月不可能让她留下,而师父绝对是不可能的,除了花溪,还有谁!

  但是,这样没有时间限制的日子,一个人独自留在月洞,与世隔绝。她觉得对不起花溪!

  “我自愿的。”

  花溪难得一次认真,看着苏念卿满是严肃,“我和主子说,我想留下,照顾馨儿。自接过那个孩子,看到她冲着我笑的时候,我就就觉得和她有缘。馨儿从不曾哭过,这样乖巧的孩子,我很愿意。不过几年时间,花溪愿意。”

  可是,云霄呢!

  苏念卿想起大良那里还有一个女子。

  “对了,你见过云霄吗?”

  苏念卿这才想起容祈离开后,云霄似乎也一并消失了。应该是追着容祈来了才对。

  花溪摇头,“见过,不过又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

  花溪不知道该如何说,“我说,我要留在这里,一直到馨儿好全。她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苏念卿……

  出了月洞,司月直接下令赶人。

  即便她再不舍,却没有任何办法。现在有求与别人,不能强来啊!

  “容祈!”司月叫住容祈,将手中的东西递过,“这一份协议,你回去盖上玉玺,自此,大良北部我会让人好好管理,归属月国。”

  容祈看着司月递过来的东西,一言不发,神色幽暗,最后还是接过。

  大良北部,连着月国最北的一端,不仅仅包括大良的疆土,连同一同打下的天照近一半的土地,这里的富裕繁饶不言而喻。相信,在这几年内,月国将会迅猛的发展,自此赶上大良。

  诏书很快下达,大良三分之一的土地归于月国这一消息震惊朝野。

  惊的不止是大臣,还有身边的人。

  容睿看着那一份诏书,看着昭告天下的消息,狠狠揪住,仍在地上。

  几乎是直接质问的开口,容睿直接将容祈堵在朝堂上,“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这就是你治理下的国家?呵呵,三分之一尽归月国,容祈,你倒是大方!”

  容睿满口质问,但是更多的是想上面那个男人给他一个解释。

  但是,等了半响,只等来一句话,“朕做事,何时需要睿王管?”

  “好,好!”容睿失笑,似嘲讽的往后退去,“既然如此,倒是臣的不是,皇上决定的,臣自然不敢干涉。”

  说完,直接甩袖离开。

  那些还没有走完的大臣面面相觑,最后赶紧的缩头离开,谁都知道这几个月容睿代理朝政,是帝王绝对的信任。但是这一份信任,却在今日反目。

  帝王心,深不可测。

  那些想知道原因的,谁也不敢再问。

  只是,所有人心中对他们的帝王抱有一丝疑惑,亦如对先帝那般,那些没法说的事情,只能猜测。

  容祈望着走尽的大殿,看了眼地上被容睿蹂躏的诏书,笑了笑,朝着身后之人开口,“全部下达,同时,让北部所有百姓迁移。”

  地方是给司月了,属于月国,但是他大良的百姓,还是属于大良的。

  司月,终有一日,这一切会连本带利的拿回来,到时候,是月国偿还的时候。

  容祈蹙眉,看着小李子下去最后转身离开。

  祁凉宫。

  容祈还未走进内殿就遣退所有宫人,身上还是一声明黄,但是却少了刚才在大殿上的威严。

  感觉到里面熟悉的气息,他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

  苏念卿闭着眼,背靠在椅子上,整个人呈现放松的状态。但在容祈走进的一刹那,眼睛突然睁开,听着脚步声接近,她慢慢扬起微笑,“回来了?”

  容祈从后面抱住她,然后将她全部的容纳在自己怀里,让她变得更加小。

  “今日在做什么?”

  自从月国回来,容祈就发觉苏念卿变的沉稳,多了份说不出的镇定。

  这可以看成是她的成长,但是容祈却直觉不喜,他喜欢她的无拘无束,喜欢她掌握自信的态度,不喜欢她如此成长,是因为容馨的事情,还有司月的要求。

  他给她的羽翼,还是未能将她包裹完整。

  “今日圣旨传下,可有什么事情?”

  今日,是容祈将大良三分之一疆域送给月国的日子,苏念卿从睁开眼就在算时间,算着他何时回来,想着朝堂上会有什么动静。

  容祈只是将头搁在她肩头,闷笑,“没事。”

  苏念卿一手将人掰过来,然后让他坐在她对面,男人自信熟悉的笑容让她欣赏,却不是此刻。馨儿的事情,她和容祈选择什么都不说,不想告诉任何人。

  她和容祈都不想他们担心,担心司月的野心同时,还要担心在月国的孩子。

  每一夜,她睡的不安稳,何必让其他人也如此。

  亦如二哥,阿璟,还有许多人。

  “祈,容睿他可有说什么?”

  容睿的脾气,最冲,也最重情。他将容祈当作兄弟,当作手足,他将她当作最真心的朋友。这一份关心几乎和对待司徒璟一样,苏念卿不在场也可以知道容睿的脾气会多大。

  但是容祈只告诉她没事,这不是玩笑么!

  苏念卿眼神清明,几乎望尽容祈的心底,这种像是要将人看透的眼神让他无可奈何,只能作罢。

  “我估计这会儿他应该决定要回封地了。”

  容祈淡淡的说着,并不觉得有任何苦恼,反而有些释怀,“这几个月,原本就束缚他的性子,这朝堂他管理的很好。我一开始就知道,他若为帝,必定是好君主。只可惜,他的心不在。如此,找了理由借口让他离开,也好。”

  至少,容睿不会觉得愧疚。

  苏念卿忍不住抚上男人的脸,她在他眼底看到他为别人着想的心,这样的做法,在之前容祈绝对不屑的。如今,却是做了。

  那么,对二哥呢?他是不是也要如此。

  “二哥那边不好打发,再者,这些政事还涉及一些边关事宜,瞒不住二哥多久。”苏念卿想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容祈也明白,于是抱着苏念卿说道,“那就不要隐瞒。”

  “嗯?”

  “司月的野心,告诉二哥也好,让他做好提防。大良如此一事,边关却是要加强,二哥也会因为自己的职责回到边关。至于其他事情,没有必要。”

  还是同样的,他们和司月的交易,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只不过是让二哥提防司月的野心而已。

  将军府,苏念卿面对着司徒璟坐下,一屋子只有她闷两个人。

  司徒璟不解,疑惑,最终敌不过担心,拉住苏念卿问道,“馨儿呢?如何了?还有,为何会如此突然,容祈怎么会这么做?”

  苏念卿笑着看向司徒璟有些无奈,“你问这么多,让我如何回答?”

  “你一个一个说,苏念卿,你别想隐瞒我。”

  “是。”

  看着眼前的女子,苏念卿却是将之前想好的话说道,“关于馨儿的问题,我确实要说清楚,之前我师父突然出现,从花溪那里了状况于是带着馨儿和花溪不辞而别。容祈根据花溪留下的消息过去,才明白。至于馨儿身体还需要照料,师父和花溪会好好的待她,我也放心将馨儿将给他们。至于容祈的事情,这是国家政事,我无权插手。不过我相信容祈,他有他的理由。”

  阿璟,只能这么说。

  城楼上,容祈牵着苏念卿,看着远去的马车,容若和司徒璟离开了。

  “你怎么和二哥说的?”

  容祈将人抱住,笑,“那你怎么和司徒璟说的?”

  两人相视一笑,最后不再说话。

  夏季很快过去,深秋袭来。

  苏念卿带着一批奏折,身后跟着小李子,一路走向乾清宫。

  又一个深秋。

  不知不觉竟然过去两年,如今的她居然真的做起了皇后的事情。

  不,应该说是超过了皇后该做的事情。

  自那一日容若和司徒璟离开。

  苏念卿回宫直接将格调的事情全权交给青梅和春兰,自己再也没有过问。

  而影一则是让她带在身边,开始做事。

  她从一开始的排斥到渐渐适应,开始每一日帮着容祈批阅奏折,开始帮着他提出合理的政治意见。这些,她之前从不会过问,不仅仅是因为不想干政,还是相信容祈。

 &ems,我要留在这里,一直到馨儿好全。她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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