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赌斗第2/2段
青年两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身子微微前探,看着雄阔海说道:“白天偷你钱囊的事,我的人做的没有错,做贼行窃,天经地义,不过…”他顿了顿,指了指雄阔海身边的狗蛋:“诬你这个小兄弟是贼,这便是他做的不对了。”
雄阔海斜着身子坐在桌旁,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哦?这么说你准备让他给我们个交待了?”
“并非如此,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他是跟在我身后混饭吃的,我不可能因为点小小的事情,让他在这长乐坊丢了人,献了眼。此事既然因摊钱而起,那咱们就用摊钱做个了断,若是你赢了我,那没什么说的,钱袋还给你们,我也让他给你们一个交待;若你们输了,那就抱歉,钱袋归我们所有,不过我燕飞也会还你兄弟个清白,大家交个朋友,你看如何?”
“你倒是个痛快人,怎么个比法?”雄阔海的眼中露出欣赏之意,挑了挑眉角问道。
“这个简单,来人!”青年又复坐了回去,抬手一唤。
立在他身后的两个泼皮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两坛好酒摆到桌上,少年伸手将一个酒碗推到雄阔海身边,说道:“摊钱的规矩谁都懂,输几倍,饮几碗,直到喝不下去为止,如何?”
“有酒喝自然好,那咱们便开始吧。”
摊钱这种玩法其实极为古老,比掷骰子要早得多。来历已不可寻,只知道开始的时候是盛行于岭南那边,具体规则是在桌子上画上十字,分成“一”、“二”、“三”、“四”四门。荷官在桌上放数十个大小相同的小铜钱(亦可以用衣钮、蚕豆、围棋棋子等)。用一个小瓷盘或碗,反过来盖住当中部分约数十个的铜钱。等闲家下注以后,打开小碗,以藤条或小木棒点算碗内的铜钱数目。以四个为一组,到最后一组剩余的铜钱决定胜出者;若为剩一则一胜,剩二则二胜,如此类推。
因为桌上的铜钱密密麻麻,所以这种游戏是十分考验眼力的,雄阔海从小在村外浑浊的河水中捉鱼摸虾,眼里非凡,而燕飞则是常年浸淫此道,所以同样实力不俗。这二人棋逢对手,前前后后半个时辰过去,输赢都在一碗之间。
不过不论你的眼力有多好,这时间长了眼睛也有疲劳的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判断也开始出现了失误,酒坛中的酒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眼看这赌局就要分出胜负,赌坊的大门却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一个汉子闯将到桌前,急声道:“二当家的,西城那帮人又来了!”
“啪!”燕飞将手边的酒碗一把摔在地上,起身先朝雄阔海抱了抱拳说道:“这位兄弟,我们这里出了点事情,这次赌局就算我输,你明日和这个小兄弟一起来长乐坊,我当着这儿所有掌柜的的面儿,给这个小兄弟赔不是。”
说完之后,他转身冲屋里的泼皮们喝道:“兄弟们,城西的这帮腌臜货自己不守规矩也就罢了,还要将手探到咱们城东来,今天不给他们个教训,剁了他们的爪子,他们明儿个还不翻上天去?走,抄家伙,****娘的!”
“****娘的!”众泼皮齐声附和一句,抄起木棒土砖,呼啦啦的冲了出去。
“哎!”雄阔海拉住一个从身边经过的泼皮,醉眼朦胧的问道:“城西的腌臜货是谁?干什么找你们的麻烦?”
那泼皮扯了扯胳膊没能挣开,只能急声说道:“他们和我们差不多,不过我们东城的人也就偷点儿东西,讹点儿黑钱,守得是道儿上的规矩,他们西城的人可是昧着良心啥都干。前些日子,他们抢了些流民的姑娘卖笑,还偷人家的孩子卖给大户或送进宫里,被我们老大知道了,这才起了冲突!”
“哦?这帮腌臜货!”雄阔海一听对方居然干这等缺德买卖,立时就不乐意了,一探手“咔吧”一下折了条桌子腿下来,跟那个泼皮说道:“哪儿呢?****娘的去!”
“哎,你跟我来吧!”那泼皮知道雄阔海的厉害,一看他要帮忙,嘴巴一直咧到了耳朵边儿,单手一引,带着他就冲了出去。
往日里夜如白昼的长乐坊中,此时却关门闭户,跳闸落锁,当街之上小二百的泼皮无赖挥舞着手中的木棒泥砖,咒骂着厮打在一起。城西来的那帮人为了在黑暗中有所区别,一个个头扎红布条,腰绑白巾。
燕飞反身一脚将一个举着木棒的汉子踢倒在地,心中有些不安起来:‘我们和城西的这帮家伙往日井水不犯河水,前些日子老大因为城外流民的事情和他们交恶,虽然动了几次手,不过那都是在城外,对方居然敢在这繁华的长乐坊中有恃无恐的动手,难道是有什么依仗?’
他正思量间,忽听道旁某间房顶之上一声响箭鸣声乍起,紧接着城西的那帮泼皮便呼啦啦四散奔逃,道边那些大门紧闭的赌馆酒坊忽然敞开大门,待那些人冲进去以后才复又关了起来。
燕飞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刚想让大伙儿散开奔逃,却听一片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大喝道:“左武卫在此,都放下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敢于反抗者,格杀勿论!”
PS:感谢“风风之之神神”同学的打赏(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点结巴),你的支持就是我创作的动力,全力加油。(这章到这儿完正合适,明儿个来个大点的章节)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