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说书第1/2段
卢贲一把拉开大门,猛地冲出去,却见一个青袍竹冠的小道童从远处缓缓走来。这小道童手里托着一个黑色的漆盘,上面放着五个白瓷茶杯,里面琥珀色的热茶正冒着袅袅的热气。
卢贲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两眼,沉声问道:“你来的时候,可曾在这附近看到其他人?”他一面说着,一面向前几步,站在门前警惕的朝四下打量。
小道童也就七八岁的年纪,看到卢贲恶狠狠的目光吓了一跳,端着漆盘的双手有些颤抖的说道:“回大人,小道并未看到有其他人在这附近。”
卢贲找寻了半天,从窗外干净的地面上拾起一块儿指头肚大的石子儿,继续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
小道童一阵纳闷儿,他们师兄弟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打扫一次,这中小石子儿确实不应该在这里出现。他举着托盘走到那小石子所在的地方,抬头向上看了看,这才笑着说道:“回大人,想来是那房梁上的胥胥(麻雀)调皮,不小心碰落到地面上的吧。这冬日里它们就爱在房梁上面休憩,偶尔衔来一些石子草叶玩耍,常常把地面弄脏。不过师尊他老人家有好生之德,也不许我们轰撵,所以观里各处宅院都有不少呢。”
“哦?”卢贲听了他的话心里一松,不过仍旧到房梁下细细看了半晌,见廊上的木梁上面有不少或新或旧的鸟粪,知道对方所言非虚,便放下心来,随手将那个石子丢到一边转头对那个道童说道:“恩,没你的事了,进去吧。”说罢有些悻悻的拍了拍沾满灰尘的双手,这才转身走进屋中。
房门关上几息之后,又猛地被人拉开,卢贲再次行到院中,四下打量了一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再次回屋。
躲在房顶上的燕飞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心道:‘奶奶的,这人看起来粗粗壮壮的,没想到还真是谨慎的紧,方才要不是我多留了个心眼儿,现在没准儿就着了他的道儿。如今我已打草惊蛇,留在这里实为不智,不如暂且回去,以后再从长计议。’想到此处,他有些不甘心的朝下看了一眼,这才轻声疾走,从房子侧面翻了下去,没入林中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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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黄昏,沉寂了半日的皇城角门嘎吱吱开启,各府各衙的官员结束了一日的公务,坐上等后在皇城外的马车向府中行去。一辆颜色不甚起眼的马车在南行的车流中逆流而上,直接停在皇城和宫城之间的延喜门外,车帘儿一挑,跳下一个七尺多高的青年,正是新任禁酒大使斛律云。
自从他当上这禁酒大使以来,便三天两头往这宫里跑,一来二去的,几个常常负责守卫延喜门的门卒便跟他熟络了许多。看他跳下马车,一个准备换岗的门卒上来验过了腰牌,笑着招呼了一声:“国公大人,这么晚了您还要进宫啊。”
斛律云将腰牌收好,让掌鞭刘把式从车厢里拿下几份用油纸包裹的糕点小食递过去道:“几位兄弟站了一日辛苦了,本公看现在正是用膳的时辰,便从家里给你们带了点儿时令小食,拿回去吃吧,都别客气。”
“哎,谢国公爷赏!”几个守门的卫卒笑呵呵的将油纸包接过,对准备进城的斛律云打趣道:“国公爷,您下次来的时候记得给兄弟们带点儿您抄没到的好酒,现在咱大兴也只有你那儿还有点儿酒了。”
“那可不行!”斛律云脸一板,朝天拱手道:“禁酒令可是圣上亲自颁下来的旨意,本公身为禁酒使,哪能知法犯法。”说完狡黠一笑:“不过这好酒么,本公倒是还有一些,那些酒是早就藏在府中酒窑中的,你们要是想喝,下回来的倒是可以带一些来。”说罢在几个门卒的欢呼声中迈步走进宫城之中。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宫城各处都有尚仪局的女官带着宫女太监将点亮的灯笼挂起,一盏盏红色的宫灯亮起,虽然不甚明亮,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斛律云被一个小黄门带到偏殿之中,此时杨坚刚刚用过晚膳不久,正和孤独皇后在后院散步。他略等了一会儿,便看到一身常服的杨坚推门而入,一进门就大声问道:“斛律爱卿,可是朕让你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斛律云赶忙应了一声躬身施礼,待几个内侍将巨大的牛油蜡烛点起退了出去,他才将燕飞他们探查来的一些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杨坚抚须静静的听着,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等斛律云说完,他又在殿中转了几圈,这才开口道:“若照你所言,这五人也不过是不安于现状,想要朕罢免高熲、苏威以代之。”
“是,从表面上看是如此。”斛律云低眉顺目,话中有话的回了一句。
他那点儿小聪明杨坚又岂会看不出,他呵呵一笑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爱卿既掌管右内府密谍,自然也有参议之权。”
斛律云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道:“恕微臣直言,这五位大人虽然在朝中没有什么实权,却无一不是在大隋建立之时立下了汗马功劳,与陛下私交甚密,对我大隋也是忠心耿耿。从微臣探查出的情况中可以得知,这下回来的倒是可以带一些来。”说罢在几个门卒的欢呼声中迈步走进宫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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