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料峭(中)第2/3段
长亭‘胸’口很闷,索‘性’端起木案上的茶汤一口灌了半杯后,便扭头吩咐满秀,“去,带上三两个壮实的婆子去库房外头转一转,若碰着闲杂人等当即杖五十,罚半年例银,革职归家。”
满秀朗声应下。
“如光德堂内有人嚼舌非议,无论哪个房头的人杖三十。白‘春’,你去三房,请三夫人最好别搀和进这趟浑水里去,三婶母出身清河崔氏通读史书,她应当明白朝代更迭之下,都有哪些人最不老实,都是哪些人连命都没保住。”
白‘春’埋首记下。
“碧‘玉’,你去寻白总管让他别将角‘门’、二‘门’看这样死,谁要进来全让他们进,只要有腰牌,都进,别这个许进那个不许进,我光德堂未免就落了厚此薄彼的话头。”
和白总管搭话呀…
碧‘玉’脚尖一踮,满心满腔都‘激’动得不得了。
长亭张口再‘欲’言,却见胡‘玉’娘打着呵欠出来,这懒蛋被风一吹打了个寒颤才看见长亭靠在软榻上没‘精’没神的模样,呵欠打到一半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你这是咋了!昨儿个不是光德堂走水吧?人外头着火,你咋憔悴成这样了?”
一道说一道走过来,也不嫌弃,一口把长亭喝剩下的半盏茶喝干净了。
茶汤一下肚,人就灵醒了,连忙赶长亭回屋睡觉去,“去去去,这儿我守着,你赶紧去补补觉,脸‘色’青得跟个瓜似的。”
长亭手一抬笑着把她手拦下,“行,那你先帮我去外院把白参将叫进来吧。就那个胖胖圆圆的,三十来岁。一脸‘精’明相那个,你有印象没?”
“有有有!就整个席面上最丑那个呗?我记得我记得。”
胡‘玉’娘被絮叨得有点不耐烦,边说边麻溜地把头发挽了个小纂儿。再拿素簪子一束,拍拍手便往外走。
珊瑚看得目瞪口呆。
说好的,赶,大姑娘,去睡觉呢?
被姑娘拿话一岔,就全给忘了!?
珊瑚抹了把汗,规规矩矩地站到长亭身后去了。
满秀那处最快。当场便逮了三个家丁过来,一问一个是五太叔公家的,一个是陆缤房头的。一个是六叔爷家的,都叫冤,说是怕光德堂里头顾不过来,自家主子这才唤了人来帮忙瞅瞅。长亭手一挥。把陆缤家里头那个留了下来。其他两个全拖到檐角下头挨板子,外头人唤得呜呼哀哉,里头这个跪在地上直发抖,又想求饶又怕这下该引起上头主子注意了。
长亭啜了口参茶,看向下头那人,“是我让人去三叔母那处去晚了,若白‘春’脚程再快些,你许是就不必在这儿担惊受怕了。”
那人抖啊抖。抖啊抖,抖不成一句整话。
长亭手腕一挥。让他回去,“…同三叔母再说一说,三叔与我父亲,与我都是血脉连着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太叔公们说如今光德堂没有男人在,难不成三叔就听信了?这番浑话,三叔也听得?这活生生地埋汰着三叔,也就只有三叔宅心仁厚不与老人家计较了。”
那人千叩万谢,赶紧往后退。
半炷香的功夫,三夫人同白‘春’一道回来,叹了两声昨儿个夜里火烧得多旺,再哭了几句陆三太爷一家三十四口死得冤枉,最后弯弯绕到正题上,“…听娥眉说大长公主一早便有些不好,如今正躺在‘床’上?可用了‘药’?如今思来想去,也是阿娇管事便宜些,二嫂虽好可到底如今管事显得不伦不类,阿娇年岁到了,是也该一点一点学起来了。”
不伦不类?
三夫人崔氏说话柔,相貌柔,一行一止都柔,绵里藏针,柔中带刚,不伦不类?她一个未及笄的姑娘管事才算不伦不类吧。
拿针刺她呢!
论名分,自然是二夫人陈氏出头才算名正言顺。
可长亭绝对不会让陈氏挨着一点管家的边儿。
长亭不接她的话,只说,“大母是有些不好,昨儿一场大火受了惊,早晨才歇下。这火烧得人心都凉了,白总管管得了这处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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