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凉第2/3段
她可知自从她离了京开始,他就未再睡过一个好觉,恨不得将她从津门关给拖回京。
日前,从边关传来的战报消弭了满朝文武对高阳公主的赞誉,朝中一部人甚至拿此作为借口暗指他的老丈人将打仗当做儿戏,整日里连带着对他也冷嘲热讽。
他可爱无辜的妻一夕间成了无能的祸水,直教他想撕烂那些小人的嘴脸。可他堂堂燕帝,岂能与那些庸才怄气。
这些人想看他的妻的笑话,对他的妻落井下石,他便出手替她解了明渊城的危机。若不是怕惹人怀疑,他几乎想顷刻端了乌贼小国,为他的妻摆平一切的障碍。
有谁知他的惆怅,放眼任何一国,都是对泱出兵好时机,他却心甘情愿地放着一块上好的肥肉不吞,掏心掏肺地为他的老丈人做不要工钱和回报的牛马。
可就算做了这一切,他的老丈人也许不会领情。全天下都清楚燕帝的暴戾与蛮横,这下又为母后的寿辰大肆沾血,有谁会去深究他背后的真正用意?
这般思来,他岂非是千古憋屈第一人。
翻来翻去也只有这点能倒背如流的字,他面色不佳地招了银子进屋,“今天有没有信回来?”
银子缩了缩头,不敢看男人希冀的凤眸,“回主子,没有。”
慕子衿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好。吃了这么大的亏,总要得几分安慰才是。不曾想,连这一分安慰也落了空。
他以手扶额盯着银子,目光似要将他的身子灼烧成灰,“会不会被其他信报压滞了?你有没有找遍所有的信报?”
银子闻言额间布满密汗,主子的思绪又钻进了死胡同里,寻不回平日的睿智霸气,“除了要呈进宫的密报,奴才已经确认过每一封信件,绝没有遗漏。”
这样啊?慕子衿薄唇微抿,脸色愈加不善。
银子忐忑地瞥了一眼他的神色,斟酌道:“或许,公主的信还在路上呢……”
慕子衿听他如此斟酌小心的口吻,不禁为自己的急躁哑然失笑。
他掀了掀眸道:“朕觉得,想一个人,就应该要立刻去见她,告诉她。你说是不是?”
银子吃了一惊,“主子,你想去津门关?可靖安帝不是不同意您离京吗?”
慕子衿但笑不语地敲敲床沿,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问道:“七皇子从冀州征集的粮草何时能运到?”
“大致还有一两日。”
慕子衿唇瓣绽开一抹奇异的笑容,“此番泱国燃眉之急已解,想必津门关粮草供给饱足无缺。大燕为泱国劳心劳力,收点利息也无可厚非。”
能待在慕子衿的身边,银子又岂是木愚之人,当即明白了他的意图,“主子您是想……”
慕子衿不避讳别人揣度他的心思。粮草被劫,朝廷一定会重新安排人征送。他的老丈人一心想升他为漕运使,又怎会拒绝他主动包揽此事?
“奴才有一事还未报。”银子却飞速跪下,击碎了男人的盘算,“奴才刚得到消息,我大燕铁骑攻蹋乌贼军的当夜,公主悄悄离开津门关去了白暮城。”
白暮城是乌贼国的领土,百里思青能奋不顾身地前往,十之八九是为了司空煜。慕子衿瞬间收了笑,心凉飕飕的冷。
……
靖安十五年,七月廿五,远在圣京的靖安帝收到津门关的密报,上面详细地诉说了明渊之危被解除,以及高阳公主在当夜私离津门关,疑似前往白暮城寻司空少将军,与泱国一众将士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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