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风起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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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巨富马天禄为其母作七十大寿,不仅在家宅里设寿宴庆贺,又在坊巷内大摆流水席,不止积善坊,邻近的那些坊,以及外城的贫户百姓都蜂拥而至,还有内外城的乞儿也涌来了,三天流水席从早到晚,满满当当的都是人。

  疫病首先就是从马家所在的得福巷开始,之后三日内,内外城十几个坊都出现了这种病人,加上还有扬州内外城的乞儿――在发现第一例霍‘乱’病患时,这些吃流水席的乞儿中应该就有发病的了,但没钱看不起病,多半是死在哪个角落里,而这些病发乞儿和其他病患的吐泻物很有可能污染了城内的河渠和水井。

  霍‘乱’是因饮食不洁而发病,而水源不洁就会导致饮食不洁,扬州城内多河渠,每个巷子又有水井,一旦河渠或水井被污染,周边用水的人家就很可能因饮食不洁而发病。

  按扬州医官局的取水分析,马宅附近的水井已经被污染了,而流水席的膳房就是从这口井中取水,所以吃流水席的很多得了霍‘乱’,又以体质较弱的老人和‘妇’孺发作最快,因是疫病一发,就迅而猛烈,死亡者多。

  “……天竺那边的霍‘乱’已经从北部蔓延到南部,凡是在天竺南部港口停留过的商船,都有可能携了带疫者。这种带疫产者在病发前应该有十天以上,一两个月的潜伏期――或许体质强的,潜伏期更长。随着商船在各地落客,便将这种霍‘乱’从天竺带了出来。根据各地疫情来看,这种霍‘乱’比以前的霍‘乱’更有传染‘性’,也很可能不仅仅是通过污染的水源,污染的食物入口,亲密的接触也有可能造成传染。”

  侯敏中禀报完毕,便恭谨的垂首。

  三人静等皇帝阅完奏章。

  圣人一边看着,一边思索着,看完后又沉眉片刻,抬眉吩咐秦有:“传,尚书令、中书令、‘侍’中,并太医令、丞,即刻觐见。”

  “喏。”秦有躬一下身,退出去安排各内‘侍’传旨。

  圣人又对孟可义三人道:“回头将这奏本抄两份,一份递东宫詹事,一份‘交’陈宝柱――宝柱递给施少令,让他令控鹤卫快递给秦国。”后一句却是吩咐‘侍’立榻侧的内‘侍’阁长陈宝柱。

  “施少令”即控鹤府少令施自英。

  陈宝柱恭应一声“喏”。

  孟可义三臣伏拜下去,面上神情和声音都流‘露’出感‘激’,道:“臣等遵旨。”“叩谢陛下恩隆。”

  靖安司直属皇帝,也只对皇帝奏事,重要的奏报均是由内‘侍’抄录后转给太子或相关大臣,现下圣人令靖安司自抄了奏报后直递太子和秦国公主,这就是让他们与未来主上提前照面了,表明了圣人的态度:新帝登基也是要用你们的。

  大凡一朝天子一朝臣,尤其是靖安司这种既是皇帝的“耳目”又是皇帝的“刀剑”,新皇多半要用自己亲信的人,以前的老人八成是要调职,或者升官阶给个荣养职。孟可义三人不担心太子,这位殿下崇尚儒学,又‘性’量宽宏,只要德行无差,又忠心为国办事儿的,不介意是谁的人,都能用;但秦国公主的‘性’子,即使他们这些老于情报的,也有些捉‘摸’不透,往常见着她薄凉的表情,似乎对事情漫不经心,又似乎什么都了然,这种难测的感觉最让人发怵,三人难免担心秦国公主监国后,他们的位置会不会“挪一挪”,如今圣人这般表态,就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自是感‘激’叩首。

  圣人又问起奏章中分析推测的几个细节,三人悬于心中的一件大事解决,神态自也轻松起来,有些大胆的推测,未书于奏章上的,也敢说出来。

  奏对间,三位宰相和太医署的长贰官陆续到全了,先后阅了靖安司的奏报,个个脸‘色’都凝重起来。

  阁内议事至酉初方歇。

  次日,政事堂颁下的检疫防疫谕旨便由八百里急递传向南方诸道、安南都护府,以及东部、北部沿海的山东道、东海都护府和安北、安东两个都护府。

  这一日晨起下了小雨,萧琰将养三日骨头已经完全长好了,照例是辰正二刻朝食后出‘门’,与慕容绝同行去剑阵巷。

  两人俱是内力深厚,到得剑阵巷时,衣衫也是上下干燥没沾到一丝雨湿。

  萧琰仍入四象七宿阵。

  这一次经历了四战,共坚持了五个时辰,一身鲜血的被慕容绝提出剑阵巷时,已经是申酉之‘交’了。

  从井中日月治疗出来,仍然歇三日养骨头。

  萧琰养了两日,朝廷发给扬州的谕旨还在路上,而在栖鹤观又举行了一次疫证的辨证论治。

  辨证是医家治病非常重要的环节,既辨病又辨证,详细分析症候和病理变化,主要不是着眼于“病”的异同,而是将重点放在“证”的区别上,这正是确定目前的疫证所需的。参加辨证的不仅有道‘门’的主要‘药’师,还有太医丞胡汝邻和两名太医,医官局博士常焘和两名助教,以及庆余堂、仁济堂、和顺堂、怡康堂、保安堂等几个扬州大‘药’堂的积年老名医,济济一堂的坐 陈宝柱恭应一声“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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