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之 那个人第2/4段
爷爷大怒,几乎是声嘶力竭:“我们苏家,永远不要他们周家的东西。”
布拉德叔叔无奈地叹口气:“这是他的心愿,也是骆公子的意思。您是父亲,难不成真要看着自己‘女’儿去死?”
爷爷越发生气:“苏三要是死了,我们苏家认命。要是要了别家的东西,那就是大逆不道,我去了下面,以何颜面面对苏硕,还有宁琅姐妹?”
布拉德就不敢再说话了,他拍了拍爷爷的肩膀出来,看见我他耸耸肩。
骆公子来的时候,爷爷正把茶杯砸在地上,有一片细小的碎片飞出来,擦着我的眼角飞过去,饶是我躲得再快,还是被刮了一下。
很快麒麟就奉命把我抱走了,我回过头去,正好看见爷爷抓着骆公子的手,肩膀一‘抽’一‘抽’的。
那天傍晚,爷爷带我去墓地看‘奶’‘奶’还有姨‘奶’‘奶’,以前每个月,他都会带我来。
‘奶’‘奶’喜欢喝‘女’儿红,不是绍兴特产,是爷爷亲手酿制的‘女’儿红。
那一天爷爷在‘奶’‘奶’墓前喝了很多酒,最后抱着墓碑开始哭,嘴里絮絮叨叨都是那几个字:“琅琅,你说,你说,是不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我坐在他身边,觉得他好无助好孤独,可是我帮不了他。
最后,爷爷又说:“琅琅,周文籍和柳眉说了,要是苏三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罪魁祸首。你说,你说……”
墓碑上***照片一如既往的好看,在妈妈还不是我妈妈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们俩长得太像了,只可惜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们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回去后爷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无论洋介爸爸还有中山爷爷怎么劝,他都不出来。
最后还是骆公子出面搞定了这一切,让洋介爸爸在妈妈的手术单上签字,同意了那一场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的手术。
手术从早上九点持续到晚上十点多,所有人都去医院了,只有我跟爷爷留在家里。
我饿了一天,最后去敲‘门’,大喊:“爷爷,我饿死了。”
很久很久,‘门’终于打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并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爷爷,而是一个满头白发老泪的父亲。
他蹲下身抱起我,呜呜呜哭起来:“小爱,妈妈要是死了,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这一刻我才知道,爷爷也很怕妈妈死掉,甚至比我还怕。
爷爷给我做了一碗扬州炒饭,我们两个窝在沙发上味同嚼蜡。
我不敢说话,他也没有说,电视里在正在播放狗血的偶像剧,相爱的男‘女’到了最后居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爷爷突然哭起来,没有声音,只是眼泪大滴大滴掉在碗里。
周文籍来的时候,我们两个正跪在地上擦地板。爷爷说,劳动能让人忘记烦恼。
周文籍简直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了,语气里有些吃味:“以前宁琅说过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他下厨跪着擦地板……”
爷爷非常非常不待见他,板起脸继续擦地板:“有话快说,说完快滚。”
周文籍走到爷爷面前,蹲下身,叹了一口气:“大哥,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你还是不能原谅吗?”
爷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原谅?你周家死了几个人,怎能跟我苏家相提并论?”
周文籍也不生气,他抓起我手里的抹布,跪在地板上开始擦地,来回擦了一遍之后他问:“苏三,既是苏家的,也是周家的。”
就在这时候,洋介爸爸打电话回来,说妈妈的手术很成功。
电话用的是免提,爷爷呵呵笑了两声,突然丢了抹布呜呜呜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
他无所适从地一把抱住周文籍,哭了两声之后觉得不对劲,又一把推开他,忙不迭站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出去了。
周文籍拎着他的鞋子跟在后面大喊:“大哥等等我,一起去医院啊。”
一个月后妈妈从c转到了普通病房,布拉德叔叔说,并没有排斥反应,一切都很正常。
又过了三个月,妈妈终于醒了过来。当时爷爷正在给她念报纸,洋介爸爸在茶几边‘插’从昆明空运过来的新鲜山茶‘花’,而从美国赶回来的元爸爸和莫瑜阿姨,正拎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进来。
妈妈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洋介……”
砰的很沉闷的一声,洋介爸爸手里的山茶‘花’散落了一地。
她又看着我,招招手让我过去,我有些害怕,但还是过去了。她艰难地支起上半身看我,好像要把我烙在她眼睛里,良久之后,她开口:“这孩子,跟你那死鬼老爸,真是如出一辙啊。”
爷爷带着我们全部出去,病房里只剩下洋介爸爸和妈妈,我趴在窗子边,看见爸爸俯身亲‘吻’妈妈。
而妈妈,环住爸爸的脖子,我依稀听见她亲昵地呼喊他的名字,而他也一直抱着她,好像怕他跑了似的。
楼上传来爸爸的声音,我的回忆戛然而止,看着面前的小不点,我满意地笑起来。
爸爸和妈妈下来的时候,我眼尖看见妈妈脖子上有一个紫青的痕迹,而爸爸笑得那么开心。
妹妹有时候杞人忧天,担心爸爸妈妈会离婚,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担心过,因为我知道,爸爸有的是手段让妈妈恨不起他来。
没成想妹妹这个猪头,居然开‘门’见山问:“爸爸,你跟妈妈为什么不睡在一起了?”
我心里虽然骂着她猪头,其实自己也想知道这答案,于是我也看着他们。
妈妈的脸红起来,她抱着妹妹,没好气说:“小屁孩别管大人的事情。”
妹妹不依:“我就要管,你们不许离婚……”
爸爸笑起来:“谁说我们要离婚?”
妹妹把矛头指向我:“哥哥说的。”
我百口莫辩,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好在爸爸也并没有相信妹妹,他含笑看了我一眼,说:“爸爸跟妈妈不离婚,我们还要给你们生小弟弟小妹妹呢。”
妹妹拍手叫好,妈妈红着脸白爸爸一眼。
爸爸侧过身子来亲妈妈,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爸爸就是有办法让她躲不掉。
到了学校爸爸亲自送我进去,到了教室‘门’口他蹲下身说:“小爱,不管爸爸妈妈有多少个孩子,你永远是我们最爱的宝贝。”
这一点我从来不怀疑,我点点头跟他再见。
在新学校倒是蛮开心的,我的日语说的极好,关键是人长得帅,因此很快‘交’到了几个朋友。其中一个也是中国来的,年纪跟我一般大。
他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胡雷。
一个早上下来,我们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告诉我,他跟着她妈妈住在北海道,他没有爸爸。
我突然觉得他好可怜,于是说:“我倒是有很多个爸爸,要不改天分一个给你?”
他扬了扬漂亮的桃了两声之后觉得不对劲,又一把推开他,忙不迭站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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