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第1/2段
“喂,老常,我来上海了,怎么?不来尽一下地主之谊吗?”电话终于接通,我没好气的问到。
“啊?老陈,你来上海了?别骗我。”电话那头传来讶异的声音。我脑海里大概能够想象老常惊慌失措的模样。
“没骗你,刚从南站下火车,这大城市啊就是不一样,我这个乡下的土鳖差点在南站没有走出来。现在一个人在南站前广场这里孤苦伶仃,不知方向。”
“行了,行了,我来接你,但是可能要久一点。”
“为什么要久一点?在上班吗?忙的话,我自己过来。”
“没有上班,租的房子离市区远。”老常说完话就挂了我的电话。
对上海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就是包容性极强,广场的椅子上睡着人,广场花坛旁也睡着人,远处电梯被风的地方还是睡着人。
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装革履挺着啤酒肚的商场业务员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红绿灯有人火急火燎走过,小学生睡眼朦胧拉着父母的手,忙碌与匆匆体现的淋漓尽致。
轿车,公交车,货车,电瓶车,共享单车都在按着铃铛,惊醒这一座还在凌晨中的城市,早餐店亮起灯来,宾馆有人走走停停。
我坐在广场的凳子上看着远处。
一个多小时后,一个一瘸一拐的影子从拐角出现,行走的样子像一只大鹅摇摇晃晃。
我一眼就能认出是老常。
老常不老,时常不靠谱。滚圆的脸,滚圆的身材,滚圆的腿,一双短小的脚。
“老常,这儿。”我向越来越近的老常挥手。
老常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身后空无一物,本就圆润的脸经过蹙眉更像核桃。
“你的行李呢?”
“什么行李?”
“你来上海不带行李?”
“为什么带行李?”
“这里物价贵,衣服被子啥的,你可得花好大一笔钱。”
“我又不是来上海打工的。”
“不来上海打工?那你来干什么?”
“我来,我来…………”看着老常一副风尘仆仆萎靡不振的样子我自然是不可能开口就提钱的,随后转移话题问到:“你腿怎么了?一瘸一拐?”
“没事,小事情!”老常漫不经心的回答,随即把做贼心虚把眼光转到一位睡在地上的流浪汉。
“我说你龟儿是翅膀硬了不是,到底怎么回事,你以前可不是个善于处变不惊的人啊。”
“跑业务的时候被车撞了。”老常苦笑回答我,从包里摸出一支烟给我,是五块钱的大前门。
“司机赔了点钱私了,后来还不幸运的被公司开除了,唉,落井下石,天道不公啊。”老常点燃烟苦笑说到。
我没有说话,点燃烟跟着老常准备转乘地铁去他的住处。
本就疲惫不堪的我上了地铁就昏昏沉沉睡去。
老常叫醒我下了地铁,又转乘公交车,在两旁尽是香樟树,树林里尽是坟墓的路上行驶,直到路况变得坑坑洼洼才下车。
似乎印象里约定俗成的大多数人以为上海人都极其有钱,但是老常工作居住的地方不那么尽人意。
老常住在在上海金山区的郊区,跟你们平时网络上看到的陆家嘴徐汇区简直是天壤之别。
金山区与浙江的接壤,周围全是排放毒气化工厂和人工绿化带。荒凉,贫穷,疾病,就连空气中都是刺鼻的化工味。
我和他来到一处残次不齐的居民区,这里大多是外地务工人员聚居地,河南人吃着饸络面,四川人正打着麻将,广西的几位妹子叫着表哥…………
楼道阴暗潮湿,居民楼背景嘈杂,楼下有小孩嘻戏,楼梯间有情侣调笑,左边没关门的一间屋子正看到妇女切菜,楼上有男人厉声的咒骂,女人凄厉的哭嚎,这里千奇百怪的人过着千奇百怪的生活,似乎谁也不会在意你是谁,因为我们都在艰难的活着。
老常吃力的带着我爬上五楼,走到走廊的尽头,尽头是公共的厕所,一股尿骚味混杂屎臭飘散在本就炙热的空气中。
老常的房间在厕所旁第一间,为什么老常会租这一间房人都极其有钱,但是老常工作居住的地方不那么尽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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