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相爱十年(大结局)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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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素不话了,不问也不开口劝了,全心全意的都放在整理药材上。

  宋言谨还要什么,顾临深揽着她的肩头将她带后了几步,他开了口:“大舅舅离开顾家那年,究竟生了什么,这个世上应该没有人比舅妈更清楚吧?我们今天来只是想问清楚这件事。”

  提起多年前的事,田素的手明显一顿。

  “我不知道,我不是田素,我怎么可能知道哪些。”田素停下的手又继续起来,只是仓促的回答了一句。

  “舅妈,这件事对顾家很重要,你留在这儿不就是为梦蕾积德祈福?这件事如果不知道真相,有可能会酿成苦果,这是你所想看到的?”宋言谨看着无动于衷的田素开口提醒着。

  田素依旧没有动弹:“这些都不关我的事。”

  “可……”

  “我了不知道的事,你怎么问我都没用。”田素抬看着宋言谨,很确信出口。

  宋言谨蹙了蹙眉头,道:“这件事对我们真的很重要,你再仔细想一想。”

  田素将手里的篮子猛的摔在地上,语气恶劣:“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舅……”

  “既然如此,那打扰了。”宋言谨还欲什么,没来得及出声,顾临深已经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

  站在顾临深身侧的宋言谨不解的看着顾临深:“临深……”

  顾临深放在宋言谨肩头的手臂微动,提醒着她。

  “这周是外公的忌日,该到的人都会到,你如果想把有些事清楚,这周回一趟老宅,如果你认为没必要,就当我们没来过。”顾临深看着田素,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做非不可,只是给了建议,完便提出告辞:“打扰了。”

  顾临深牵着宋言谨朝外走,宋言谨犹豫着回头看着田素,她跟着顾临深出了庙,忍不住问他:“我们不是来问田素顾家的事?就这么走了?”

  刚刚他们根本就没有深问,只是了几句话,顾临深便提出了告别。她觉得,再追问下去,田素不定就了。

  但顾临深和她的想法并不一样,坐着缆车下车,顾临深替她打开车门,这才回答她:“今天这么问下去,肯定问不出结果,得给她思考的时间。”

  “可……那天如果她不去怎么办?”宋言谨蹙着眉,出自己的担心。

  顾临深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抚着:“要是她不愿去我们没有办法,总不能强迫别人。”

  宋言谨很不解的看着顾临深,她越觉得他奇怪了。是他觉得有必要把一些事问清楚,所以他们才来的这儿,现在她怎么觉得,顾临深对这件事好像并不是很在意。完全可有可无。

  顾临深开着车,余光能感受到来自宋言谨的疑惑。以往,顾临深必然会主动解释给她听,但这次没有,他什么都没有。

  回到盛墅后,顾默娴正在忙碌收拾这周回顾家的行李,两人进屋,她正在叠着衣服,抬看了两人一眼:“回来了?”

  “嗯。”宋言谨先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到了顾默娴的身边帮着她收拾。

  顾默娴止住宋言谨的手,道:“不必了,这点东西我自己可以搞定,你还是去忙自己的事吧。”

  “妈,你真的要一个人回去?”宋言谨担心的看着顾默娴,提议着:“要不然我陪你去,两个人好歹有些照应。”

  顾默娴没有看宋言谨,而是将叠好的衣服都放到了行李箱里,这才回答她:“真的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再了,我已经联系你郭伯伯,到那边我还是有人照顾的。家里不是还有阿源和恰恰,两个孩子离不开人。”

  顾默娴很坚决的拒绝了宋言谨,宋言谨无话可,只能应了一声:“好吧。”

  “临深,你没有什么要和妈的?”宋言谨自己劝服不了顾默娴,只好将问题丢给了顾临深。

  顾默娴整理衣服的手停了下来,她的眼睛微微转动着,似乎已经猜到顾临深会阻止她这个决定。

  但是顾临深并没有,只是淡淡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

  顾临深出口的话不仅让宋言谨,也是让顾默娴一惊。她怕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顾临深会答应的如此干脆。

  “会的,我又不是孩子,你和言谨就放心吧。”顾默娴这些天来,难得露出了一抹笑意。

  顾默娴准备好一切,老爷子忌日的前一天就坐了飞机回顾家老宅。

  家里没有了顾默娴,顾临深又去了公司,留在家里的宋言谨还是很担心顾默娴的状况。

  盛墅的后花园内,宋言谨坐在长椅上有些出神的看着坐在草地上玩耍的阿源和恰恰。

  草地上铺了一块大餐巾,阿源正坐在上面看书,恰恰则摆弄着她各式的玩具,不时的打扰一下阿源。阿源过于专心对她没回应,她只得和猫猫玩耍。

  恰恰拎着自己的桶爬了起来,手里牵着猫猫的绳子,奶声奶气着:“猫哥走,盖皇子,盖皇子。”

  猫猫立即配合的起身,猫猫已经完全能辨别出恰恰每句话的意思了。例如她‘盖皇子’,猫猫就知道,她的意思是盖房子。

  恰恰牵着猫猫,借着猫猫走稳每一步,看到堆砌的沙滩,她迅的坐了上去,用手里玩具铲子和玩具桶开始运输沙子。

  宋言谨接了一个电话,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恰恰身上。

  电话是刘思纯打来的,下周末是刘思纯婆婆的大寿,他们邀请顾临深和宋言谨过去,宋言谨答应了下来:“伯母的生日我们肯定回去,即使他没有时间,我也过去。”

  “那就好,这可是妈交给我的任务,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可就丢人了。”刘思纯深吸了一口气,和宋言谨开着玩笑着。

  宋言谨轻笑,回应着她的玩笑话:“当然会去。对了,肖肖的感冒好了吗?”

  “好了,又生龙活虎了。”提起自己的孩子,刘思纯的脸上笑意越浓厚,格外好看。

  刘思纯和宋言谨讲着电话,她把手机靠在自己儿子的嘴巴前,哄着:“肖肖,和宋阿姨打个招呼。”

  “阿姨好。”肖肖正在摆弄着自己的赛车,很是应付的对手机了一句。

  “你也好。”听到孩子的声音,宋言谨声音都变的柔和。

  刘思纯正忙着准备邀请函的事,她怕宋言谨不过来,这才特意打了电话提醒,确定她来,忙道:“那我先挂了,还有很多事没有做,等你过来那天,我们再好好聊一聊。”

  挂了电话,宋言谨嘴角还牵着笑意,朝着阿源和恰恰方向看过去。看到恰恰坐在沙滩上玩的不亦乐乎,忙过去抱起了她:“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看看身上,脏没脏?”

  宋言谨着,一只手轻轻替她弹掉了身上的泥沙。

  上午换的粉色公主裙,现在哪里还能看出粉色的痕迹,到处都是沙子和污渍。

  恰恰平时虽调皮,但看到宋言谨严肃下来的那张脸就老实了,这会儿她知道自己的错,两只肉呼呼的手一松,将工具都丢到了,两只手手忙抱着宋言谨,很识时务的:“妈咪对不起。”

  她一软软和和的道歉,宋言谨再生气也会消气。叹了一口气,拨开她脸颊上的沙子,嘱咐道:“玩沙子可以,但手要远离鼻口,不然弄进去了怎么办?”

  “妹妹又不乖哦。”阿源听到宋言谨的声音,放下自己的书站起来,看着恰恰道。

  恰恰撇嘴,委屈的很:“哥哥都不陪我玩,我只能和沙子玩。”

  她口齿不清,但却把这句话得意外的清晰。

  “哥哥得有自己的事情呀。”阿源很是大人的摸了摸恰恰的头道。

  阿源极为老成的声音让宋言谨露出了笑意,这一年里,阿源的调皮收敛了不少,倒真的有一副大哥哥的模样。

  恰恰鼻子哼了一声,大眼睛朝着客厅方向看去,看到顾临深,恰恰像是看到救星,忙伸出自己的手臂:“爹地,爹地……”

  “这是怎么了?”顾临深抬手接过了恰恰,看着她一身泥沙问道。

  恰恰紧紧圈着顾临深的脖子,不愿承认自己调皮了。

  “还是别问了,先送她回去洗个澡。”宋言谨看着埋在顾临深怀里的恰恰,还是给这个丫头留了面子。

  将丫头送回了浴室,宋言谨拿着恰恰的换洗衣服对顾临深道:“要不然你给妈打个电话吧,我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顾默娴一个人在那边,总是令人担心的。

  “放心吧,那边我安排人跟着妈,不会有事。今晚,我们也过去。”顾临深靠在门边看着忙碌的宋言谨淡淡出声。

  宋言谨一愣,回头看他:“你是,今晚我们也去?”

  “嗯。”

  “不是明天才是爷爷的忌日?今晚怎么过去?我们又没买票?”得到他的回答,宋言谨有些怀疑出声。

  顾临深既然已经决定今晚过去,必然是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好的。

  “票已经准备,如果白霍会去,必定是今晚去。”顾临深双手环臂,幽深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深意。

  白霍这次要是不来,那他可能就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是真的放下一切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但如果在白霍心里,报仇比命更重要,他必然会在老爷子忌日这一天把所有事情都解决完。

  明天,或许真的是他们做出一个了断的时候。

  宋言谨基本上明白顾临深的意思了,晚上把恰恰哄睡着了,他们才动身去机场。

  为了安全起见,顾临深在盛墅又添置了许多安保人员。为的就是防止白霍调虎离山,对他的孩子下手。

  他们只在那儿呆明天一天,明天下午就回去。宋言谨坐在飞机上,靠在机舱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外面没什么可看,她却一直盯着。

  “睡一会儿,回到顾家没有时间睡觉。”顾临深的手将宋言谨的头压在自己的肩头,又替她拉了拉毯子叮嘱。

  宋言谨出轻轻的鼻音回答着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顾临深不知她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总之到达目的地她就睁开了眼睛,询问顾临深:“到了?”

  “到了,下去吧。”顾临深收起了自己的包,牵着她下机。

  好久没有来这里了,这次过来,宋言谨有些陌生。

  前几年,老爷子忌日这一天都是顾临深单独过来,再不然就是顾临深和顾默娴一起。顾默娴知道宋言谨要照顾孩子,尽量不让她过来。

  出了机场大厅,有专门人来接机。上了车,一路回到顾家老宅很是顺利。

  此刻已经是深夜,顾默娴还没有睡,一个披着毯肩坐在沙上,不时的朝门口看。

  顾临深推门而入时,顾默娴忙站起来,看到顾临深却是一愣:“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了不让你们过来?”

  “我来见舅舅一面。”顾临深看着顾默娴回答她,抬手压着她的肩头,让她坐下:“如果他要回来,不会因为我在就不来。”

  顾默娴蹙着眉,她担心的的确是如此。她只是想要和顾良见一面,把早些年的事情讲清楚,并不是想要伤害他。但若是如此之多的人在场,她担心顾良会以为是他们下的陷阱,不会过来。

  但顾默娴绝对想不到,顾临深早就派人早几日来了顾宅,他可以确信的是顾良回来的可能性很大,顾良把一切都布置好了,临阵却放弃的可能性很。

  顾临深和宋言谨已经过来了,顾默娴也无力改变,叹了一口气:“既然来了,你们快上去睡一会儿,等会就天亮了,还要去给你外公扫墓。”

  顾临深看了一眼手表,没有上去,反而坐了下来:“不了,再过一会儿天该亮了,我陪您坐一会儿。”

  顾默娴点头,目光继续转移到客厅的门口。她想,可能顾良真的不来了,要是他想回来,他应该会提前回来才对。

  顾默娴在客厅里坐着,顾临深和宋言谨陪伴在左右,三人都没有话,单纯等待的时光显得格外漫长。

  天刚蒙蒙亮时,顾临深接了个电话,电话那边不知是谁,只听他淡淡了一句:“不用阻止,让他进来。”

  “他来了……”顾默娴忽然扑到窗口,看着外面男人用钥匙开了顾家大门,随后正快步朝客厅方向走过来。

  宋言谨听到顾默娴紧张的声音,下意识站起了身子。

  果然,没几分钟,白霍推门进来了。

  四个人同处在一个客厅里应该是足以怪异的一件事,但奇怪的是,白霍一点都不吃惊他们会在这儿,反而轻笑了一句:“你们都在呢。”

  他好像知道他们就是为了等他一样,他毫不拘泥的错开顾临深的身边,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这半年来,白霍除了看上去比当初苍老了一些,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化。

  “大哥……”顾默娴看着端着水杯的顾良,犹豫喊了一声。

  白霍抬手止住她的话,脸上都是厌烦,他一点点都不喜欢这个称呼:“不要叫我大哥,你姓顾,我姓白,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顾默娴眸子里有些难过,摇头否认着。

  “这么多年了,顾家还真是一点都没变。”白霍并不理会顾默娴的神色,目光极认真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笑了:“前几年过来可没今天这样的机会好好看看。”

  顾临深留意着白霍的一举一动,出声道:“看来,你今天过来不止是给外公扫墓这么简单。”

  白霍瞥了顾临深一眼,喝尽了杯子里的水,随手将水杯丢了出去,玻璃制的水杯‘啪’的一声应声落地,格外清脆。

  “当然不是,我是来和你们告别。”白霍勾着嘴角,笑的有些阴冷:“你今天过来,应该是料到我会来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很清楚,我可以都告诉你。”

  他着,极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大哥,这些事……真的都和你有关?”顾默娴皱着眉头,有意替白霍否认。他是她最信任的大哥,无论多少证据指证他,她都有些无法相信。

  “是我。”白霍几乎连犹豫都没有,坦然的便认下了。

  顾默娴张了张嘴巴,一双眼睛有些失神,她以为,白霍最起码也会替自己辩解几句。

  白霍没有再给顾默娴话的机会,而是转身看向身后的顾临深。顾临深没问,他已经开口了:“雷洪兴的事是我指使,包括丰临的软件被盗,也是我干的。你应该想不到,我只是试用一下你们的软件就能把它复制下来吧。”

  白霍着,笑的有些嚣张:“不过这次你比之前聪明了,知道从国外请专家防护,不然,前几天丰临应该因为病毒入侵瘫痪了。”

  顾临深微蹙眉,原来前几天病毒入侵的也是他干的。

  明明就在意料之中,却令宋言谨有些诧异。

  “白起……白起真的是替你顶罪?”宋言谨紧紧盯着白霍,声问道。

  白霍侧身看向宋言谨,今天的他真是有问必答:“不完全是,雷洪兴是我指使杀的,但是亲手杀人的是白起,顶罪这个词不适合他。最多也只能是,他独揽了责任,没有把我供出来罢了。”

  他随口而又毫无愧疚的模样,看的人心口都忍不住一冰。

  “你太恐怖了……”宋言谨由衷的了一句:“对待自己的亲人你下得了手,对待帮你那么多年的人,你也能拉下水,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宋言谨真的搞不懂白霍究竟在想什么,如果是为了钱,他也不至于处处针对顾家,如果是报复老爷子当年赶他出顾家的仇,可老爷子怎么都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应该也不至于。

  白霍看着宋言谨笑:“恐怖?这个顾家才应该是最恐怖的地方!他逼死了多少人?我会成为今天这样,全部都是拜这个家所赐!”

  “大哥,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都误会了……”

  顾默娴上前了一步,急于解释。但白霍根本就不听,他顺势的从口袋里掏出枪支对准了顾默娴的方向:“别过来!否则不要怪我的枪口无情。”

  “大哥!”顾默娴眉头猛蹙,脚步缓缓抬起,依旧尝试着靠近他。

  她一直坚信他的大哥是不会伤害他的,即使白霍认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毕竟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感情,她不信白霍抛开就抛开。

  但她真的低估白霍了,白霍真的能抛开。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看着靠近的顾默娴,白霍的枪口下移,对准了顾默娴的心脏部位,笑道:“当年,你出车祸成植物人的事是我一手操作。”

  白霍只这一句话,顾默娴猛的停住脚步,震惊的抬头看他。

  “不必那么惊讶看着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有人性。”白霍布着皱纹的脸上都是笑意,笑的有些吓人,他的手轻松的握着枪支,一丝一毫的紧张都没有:“但是当年还是出乎意料,我没想到你会成为植物人,我以为你会直接死掉!”

  最后一句话从最亲近人口中吐出,顾默娴的身子轻颤了几下。眼前这个人还是她大哥?她一直当做至亲的人竟想过至她于死地,这是多么伤人的一件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威胁不到你不是吗?”顾默娴缓缓闭着的眼帘掀开,声音里全部都是震惊。

  白霍看着她,回答的很直接:“老太太临终前的话,只有我和你知道,你要是外传,我还能安然的呆在顾家?”

  “你知道我不会!”

  “我只知道,这个世上只有死人不会话。”白霍快接了她的话,否认了他和顾默娴之间那淡薄可怜的亲情。

  白霍太过残忍的话让顾默娴差点摔倒,还好宋言谨在她身后扶持了一把:“妈……”

  顾默娴的手臂压在宋言谨的手上维持着站直:“你……太狠了,你不是我认识的顾良!”

  “别急着否认,或许你二哥也不是你想的那样。”看着承受不住的顾默娴,白霍笑的越欢快,他一点都不怕刺激到顾默娴:“你二哥死的早,但你二嫂坏事可是没少干,你儿子当初眼睛瞎掉可就是她的杰作呢。”

  顾默娴狠狠的咽了咽喉咙,她的手臂从宋言谨的手上离开,扶着沙坐下了:“为了所谓的财产,你们真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白霍听着她的话,冷笑出声。收起自己的枪,放在掌心把玩着:“田素是为了钱,我不是,我只是为了让我的家人生活的更好而已。但你看看,我所谓的父亲是怎么对我的?梦蒙溺水身亡,你知道我有多难受?明明是顾梦蕾推梦蒙落水,老爷子却硬生生把消息瞒了下来!在这件事上,他做的多偏心?就因为我不是他亲生儿子,我就得纵容杀人犯在顾家继续蹦跶?”

  “梦蒙溺水身亡的事当初有许多人亲眼看到,不可能有假。”顾默娴一只手压在胸口顺着气,摇头否认了白霍的辞。

  白霍猛的盯了她一眼:“你一定不知道,池塘边有监控吧。”

  “……”顾默娴一愣,停住了所有动作:“你什么?”

  “梦蒙一直怕水,怎么也不肯学游泳,她又喜欢池塘边花园,我怕出意外就让人在那儿安了监控,虽一直没有安排人盯着监控,但很不巧,那天所有的事情都被录了进去。”提起这件事,白霍至今还咬牙切齿。

  顾默娴依旧摇着头,她没办法相信白霍口中所的事:“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父亲?”

  “这就是他偏心之处不是吗?他已经看了监控却只是指责田素和顾梦蕾几句,硬生生让我咽下这口气!凭什么?就因为我不是他亲生儿子,我女儿死了,也要忍气吞声?”提起顾梦蒙,白霍脸上的青筋都跳动了起来:“你知不知道,除了梦蒙,我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我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你们这些人根本不知道。”

  白霍重视子嗣这一点和老爷子一模一样,他只有顾梦蒙一个女儿,他身体又有问题,没办法再有孩子,顾梦蒙没了,他再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他怎么能不恨?

  但这些远远不足以他要摧毁顾家,顾家最冷血的地方是在他被赶出顾家那一年,他的妻子得了重病,需要钱动手术,他去求老爷子,结果老爷子告诉他,得病的是他,他会救,但他的妻子,他不会救。听听,这是一个父亲该的话吗?

  他妻子死后不久,老爷子倒是来找他回去了。公司没了他,正常运行不下去才来找他,还真是可笑。既然他不是顾家的亲生儿子,他凭什么给顾家当狗,什么任由顾家摆弄!

  白霍今天所的话,顾临深是第一次听到,他完全不知道白霍和老爷子之间还有这么多事,他也没有想到,老爷子对待顾梦蒙会如此的冷血。

  顾默娴垂,忽然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痛哭出声:“爸怎么不呀,怎么不……”

  “呵呵,这种事他会告诉你们?真傻。”白霍无情的嘲笑着顾默娴,他朝着枪口吹了一口气,一直摆弄着他的枪支。

  白霍在话时,顾临深没有打断过他,甚至没有表自己的意见,这会儿,白霍不了,他张口问:“所以呢?你觉得你今天过来你还能走得了?”

  白霍猛的一甩枪,握在了手中。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知道我走不了了,但你们也别想走。”

  “是吗?一支枪,你认为你能拦住我?”顾临深淡淡笑,相比白霍,他的笑意并没有那么复杂。

  白霍盯着顾临深,脚步沿着房子的边缘走着,阴森出声:“一支枪不可以,要是院子外都是炸药呢,你觉得可不可以?”

  白霍的话一出,宋言谨心脏猛的‘咯噔’了一声。果然,白霍也料到了今年他们都会这里等着他。

  顾临深双手插兜,轮廓分明的脸上一点点惊讶都没有给白霍,嗓音平稳的不像话:“那就试试看。”

  “你什么意思?”白霍脸上的笑意一僵。

  “外面的人,我可不信舅舅没看到。”顾临深嘴角上扬,十分自信的盯着白霍。

  白霍苍老浑浊的眼睛危险一眯,冷笑了一声:“好崽子,你想的可周到!”

  “但没事,我的枪,也可以一个一个把你们办掉。”白霍手里的枪支先是对准了宋言谨,开口道:“解决了你们,两个的更好解决。”

  游离的顾默娴忽然撤开了自己的手,一张脸遍布着泪痕:“等等,有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

  白霍偏过头,倒是给了她机会:“来听听。”

  “妈临终前的不是亲生的根本就不是你。”顾默娴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盯着他,没有一点撒谎的痕迹。白霍微愣,蹙了眉头,等着顾默娴接下来的话。

  顾默娴吐出一句让白霍无法相信的话:“她的是梦蒙。”

  “呵呵,为了脱罪,还真的什么谎都能编的出来!”白霍连思索一下都没有就否认了顾默娴的话。

  顾默娴知道他会不信,但她还是要把该的话都出来:“我的都是真的,我这里有妈的记事本,虽然没有明写,但认真读两遍,你看出来她的是梦蒙。爸早已……就容不下梦蒙和嫂子了,他不是针对你,只是怕伤到你。”

  “胡八道!”白霍咬牙吐出四个字:“你以为梦蒙死了,现在没有东西证明她是我女儿,我就可以信你的话?”

  白霍极力的否认着,他不相信,但是能明显感觉到白霍并不是完全不信。

  白霍将枪口对准了顾默娴:“你认为你这些我就能放过你?死心吧!残忍的是那个该死的老头,梦蒙长得那么像我,不可能不是我的女儿!”

  白霍认准自己的想法,怎么也不愿承认。他拨弄着扳手,顾临深快步上前了一步,白霍回头扫了他一眼:“你要是敢过来,我可什么都不敢保证。”

  白霍冷冷一笑,指尖在扳手磨蹭时,客厅的门,忽然毫无预警的推开了,田素一身素袍出现在门口,刚刚的话,她听到了几句,她看着白霍冷静异常:“是真的,顾默娴的话都是真的。”

  “田素?!”看到田素出现在这儿,顾默娴没顾及抵住自己的手枪,猛的从沙上站起来,吃惊的很。

  看到田素,白霍也吃惊了一下,随后却笑了:“好啊,这下终于凑齐了,我也不用一个个找了。”

  白霍将枪口指向田素时,田素一点紧张都没有。她早已把生死看淡了,她把手中的牛皮袋递了过去:“如果你不信顾默娴的话,你可以看看这个。”

  白霍没有伸手去接田素手里的东西,田素知道他在防备什么,亲手替他打了开来。将里面一张白纸送到他的面前:“爸赶你离开顾家时我就猜到你会有回来的一天,这份亲子鉴定是我无意从爸的办公室现,我把它偷了出来,本来想着,或许它会是梦蕾的一道防身符,但没想到,梦蕾等不到……”

  田素着,眸子里难掩伤感,她没办法把话话继续下去,咽了咽苦涩,道:“你看看吧。”

  白霍蹙着眉头,将信将疑的接过了那张纸。他的目光上下将那张纸扫了一遍,手里握着的枪支猛的一紧,浑浊的眼睛瞳孔倏地收缩,他猛的把眼睛偏向了田素:“这是老爷子的?”

  “是他的。”田素一张脸上都是坦诚的看着白霍。

  这张纸,她曾一度认为,直至等到白霍伤及顾梦蕾生命时她才会拿出来,她从未想过,她会在这样的情景下拿出来,更没有想到,有一天的自己会变得如此无欲无求。

  “这不可能!”白字黑字在眼前,白霍否认着。他的女儿,他当宝贝的女儿,怎么可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已经了,田素什么都不怕。转了身,僧鞋踱了几步,开口道:“医生给你出诊断结果时,你都没有怀疑这种病你可能一直有,梦蒙可能不是你的女儿?”

  “为了一个跟你毫无血缘的孩子,你伤了自己的亲妹妹,甚至想要对我和梦蕾动手,你觉得爸还敢留你在顾家?”田素看着他,一字一句反问着:“你去了丰市,你应该没有告诉顾默娴,当初你被驱赶顾家是因为爸知道你差点杀了她吧!”

  “你住口!”白霍咬牙,脸上青筋顿起:“如果不是顾梦蕾推了梦蒙,如果你没有袖手旁观,如果你肯救她,这些事不可能生!”

  不可能生,他也就不用知道梦蒙不是自己女儿这个残忍的事实。

  在顾家,田素亏心事没少做。但让她觉得最对不住的就是顾梦蒙的事。顾梦蕾当初年纪不大,她却纵容着顾梦蕾去做伤害别人的事。虽然,她不知道顾梦蒙不会游泳,她只是开一个玩笑,但顾梦蒙的确是因为她丧命,这一点让她追悔不已,顾梦蕾死后,她也一度想死,但每每想到这件事她就下不了决心,她这才去了山里替梦蕾修行,能积一些福德便是一些。今天,所有事挑明了,也算是解除一桩误会。

  “你非要找一个仇人的话,那就放到我身上吧,当初是我和你争财产争的死去活来,顾梦蒙的事也怪我,你想报仇,大可以把枪对准我。”田素步步朝着白霍靠近,抓着他手里的枪支对准了自己的脑门,缓缓闭上眼睛:“开枪吧,我的命早该到头了。”

  白霍苍老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失神,随后他的目光变的有些毒辣,他咬牙,将手里的枪朝着她脑门上抵近了几分。

  枪支的扳手似乎随手都会被按下去,宋言谨微微一怔,看的有些紧张。顾临深蹙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一幕,明明房子里就只有他们几个人,但因为刚刚那些三言两语,这房间里似乎一下子充斥了很多东西,好不热闹。

  “不,你不能这样……”顾默娴已经快走出了一步,她紧张的眸子盯着田素和白霍:“你还要这么错下去?你错恨了爸这么多年,你还要这么让恨折磨下去?”

  白霍的眸子错开田素看向了顾默娴,他握住扳手的手微动,却不是开了枪。他冷淡,甚至带着痛恨的脸颊忽然染上了失笑:“错恨……”

  他是为了这份恨,为了摧毁才活着。但现在告诉他,他维护的东西全部都是假的,他一直恨的人是一直真心待他的亲生父亲。而他深爱的妻子和女儿,竟然都不是他的亲人。他所有的认知都颠倒过来了,这让他如何接受?

  他爱的人,一直在利用他的爱伤害最爱他的人。这多可笑,他白霍,自认为聪明绝顶的人却被他爱的女人耍的团团转。

  白霍的失笑忽然出了声,他握枪的手一垂,手臂跟随着枪支垂在腿侧,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凄厉。

  “白霍,白霍……”白霍大笑着念着自己的名字,两只手缓缓向前,自言自语着:“知道我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吗?”

  他的语调有些吓人,愤愤狠狠,却又有着不出的无力感。他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个人,话是他反问的,也是他自己回答:“离开顾家,我一直告诉我自己,不替妻女报仇,不毁了顾家的一切,我就白活了!……我真的白活了……”

  他恨错了人,并且一恨就是这么多年,他现在所得到的一切,全部都是错的,已经这样,难道他不算白活了?

  顾默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他,张了张嘴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该什么。

  白霍的错已经犯了,今天哪怕所有人原谅了他,他走出这扇门,依旧要负法律责任。

  白霍把手里的那张亲子鉴定撕掉了,目光烧炽烈的红:“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大哥,你……”顾默娴暂时放下白霍对自己的伤害,向他伸出手要安慰他。

  白霍是不肯认输的人,又怎么会接受顾默娴的安慰,他从顾默娴身旁错开,径直走到顾临深面前,把手里的枪支交给了他,开口道:“我欠你和你母亲的,今天我给你讨回来的机会。”

  着,白霍松了手,站在顾临深面前闭了眼。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活的意义,他本认知的一切都被打碎,已生无可恋。他该把他欠的都还清。

  顾临深垂看着手里的枪,并没有对准白霍的脑袋。

  “临深……”宋言谨怕顾临深冲动,细长的指尖一直握着顾临深。

  顾临深安抚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多想。

  “我和你不一样。”顾临深将手里的枪支随后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你犯的错该接受的是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我的。”

  他的言下之意,已经原谅了白霍。更明确的,他对白霍没有任何恩怨,是白霍一直在抓住他不放而已。

  顾临深的话清清楚楚的传到白霍的耳朵,让他微微一愣。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眶红的厉害,他两只手自然下垂,沉默许久,点了点头:“我会去自。”

  他着,脚步缓慢的挪着朝门口走去。他打开门,外面的太阳的已经升起,光芒通过门射了进来,刺的人眼睛有些痛。

  他面对着阳光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狠狠吸了几口气:“真好。”

  白霍这一刻莫名的轻松,他脚步迈出门槛,却又侧身问顾默娴:“默娴,你还记不得妈为什么给我取名‘良’?”

  一句默娴让顾默娴肩头一松,抽泣出声。她的哥哥,多少年没有用这种声音叫过她了?

  “记得。”顾默娴泪眼婆娑的点头。

  白霍没有问意思,直直淡淡一笑,走出了客厅。

  顾默娴看着白霍的背影猛的瘫坐在沙上,自语的哭诉着:“爸……你害了大哥……”

  顾默娴认为老爷子怕伤了顾良的自尊,一直瞒着。宁愿顾良恨他,也不肯告诉顾良真相,结果顾良真的恨他了,却毁掉了自己。但顾默娴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顾良早早知道,他或许比今天更加痛苦,更像是活在谎言里的可怜虫,顾良当初多爱自己的妻子,怕顾默娴早已忘了。

  “妈,您别这样。”宋言谨坐在一旁扶着顾默娴,怕她哭坏了身子。忙抽了纸巾给她。

  顾默娴两只手扶着宋言谨得以支撑着身子,摇着头:“我心里难受。”

  白霍出了客厅,脚步缓缓在顾家的花园逛着,他的确有好多年没有回家了。顾家的一切都还没变,人却再也不是那批人。

  他抬头看着太阳,强烈的眼光刺的他的眼睛酸胀,两行老泪顺着眼眶滑了出来。

  “爸……”白霍哑着嗓子低低吐出一个字,脸上都是苦笑:“您儿子也老了……”

  他着,眼前都是老太太慈笑的模样:“阿良,知道妈为什么要给你起这个名字?”

  “良字就是好的意思,妈希望你一切都好,能够善良一点。以后你可是顾家的顶梁柱,要什么都好才能担起这个家……”

  白霍垂了眼,顶的星星白色在眼光折射的光亮格外抢眼,他自言自语了一句:“良字就是什么都好的意思……”

  他着这句话,眼睛猛的闭了起来。太阳依旧还在那个位置,他却猛的朝着左侧倒去。

  客厅里,顾默娴听到一声剧烈的枪响,身体猛的一颤。她的目光呆滞着,手里握着的纸巾靠在脸侧忘记了收回。许久,她紧绷的神情猛的松弛了下来:“不!”

  这一声意味着什么,整个屋子里没有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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