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相爱十年(大结局)第3/4段
田素垂转动着自己的佛珠,脸上并没有太多神色。宋言谨的心脏突突的跳的厉害,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白霍的做法屋子里的都人都寂静了,一点点动静都不出。就连顾临深,站在屋内也没了动作。他的目光转向窗外,缓缓闭上了自己疲惫的眼睛。
最终,顾良还是没有选择自,他选择在老爷子忌日这一天自我了断。
他轰轰烈烈的把别人生活搅的一团糟,结果却轻易的结束了自己的生死。
这一年里,顾良仓促进行这一切,他等的就是这一天,为的就是要在这一天把顾家人清除干净,所以有些事露了马脚也不在乎了。包括宴奥和丰临的事,他本来可以再等一年,将宴奥弄的更完善一点,最起码能做到让人挑不出毛病。但他没有,他太急了,太急于报仇了。结果却是,今天离开的人不是顾家人,而是他自己。但他却在爱他的亲人身上留下了重重一刀。
顾良死后,顾默娴郁郁寡欢了许久。田素继续回了她的深山再也没出来过。有一次,顾默娴上山去烧香,不知道在山上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回来后,顾默娴就透彻了。像是顾良的事没有生过一般,依旧每天忙忙出出,旅游也没有停下来,闲暇的时候就陪着孩子玩闹。顾良的事,所有人都选择刻意遗忘。自己不去想,也尽量不在顾默娴面前提及。这样,似乎真的能把这个人彻底忘了。
‘恰恰’软件没有了干扰,这次也格外顺利的进行着。短短的时间内成果便很亮眼。半年后,恰恰已经跻身应用软件好评榜第一名。丰临的海外市场也因为这款软件在国外站稳了脚。
为了庆祝‘恰恰’的成功,丰临特意开了一个庆功晚宴。
早上,宋言谨挑选着衣服,不知道该穿那一套。顾临深靠在衣柜前已经看她挑选了好久,他不嫌烦,唇边一直带着笑意:“顾太太一定要从这几件里选?”
顾临深指了指床上的衣服问她,那几件礼服,顾临深似乎都不满意。
听到顾临深出声,宋言谨转过身看他:“不然呢?顾先生还有更好的选择?”
顾临深仔细的打量着宋言谨,指尖抚了抚薄唇,像是在思考。好一会儿,他推开衣柜旁的门,一间偌大的衣帽间被打开,他走了进去,宋言谨也跟着走了进去,她道:“平时穿的衣服都在衣柜里,这里都是季度衣服。”
衣帽间分两列,左侧全部都是顾临深的服饰和鞋子,右边则是宋言谨的。这一间衣帽间,是一家中型服装店一点都不过分,大的有些夸张。
顾临深径直朝着右侧走去,回答她的问题:“我知道。”
宋言谨耸了耸肩头,他知道都是季度衣服和旧衣服他还找什么。
顾临深绕过几排衣架在最后面找到了那件白色的礼服,举至宋言谨面前:“这一件?”
“你……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宋言谨挑眉,抿着红唇,很怀疑顾临深这话的真实性。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顾临深嘴角期待笑意十足,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开玩笑。
宋言谨嘴角微抽,她可不赞同顾临深话里的意思。
“还记得这是什么时候衣服?”顾临深目光里都是回忆的看着手里的衣服。
“嗯……”宋言谨认真想了想,这件衣服她有印象:“是我们刚结婚时你送给我的第一件衣服。”
宋言谨记得,当初一到盛墅。衣柜里全部都是他送给自己的衣服,但却独独这一件白色是顾临深后来单独送给她的。这一件她觉得有不一样的意义,只穿过一次,随后便一直收着。
“今天就穿这一件。”顾临深很确定的告诉宋言谨,将这件礼服放到宋言谨身上比划了一下,道:“穿穿看。”
宋言谨接过衣服,探究的看着顾临深:“试一试可以,但穿不穿就不一定。”
八年前她穿这件衣服还能合适,毕竟那时候年龄放在那儿,穿什么都很清纯。如今不一样,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身上的韵味也和当初不同,穿这件总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合。
顾临深先一步出了衣帽间,宋言谨快换好衣服也出来了。她站到镜子前看了看衣服的全身照,目光缓缓一顿,乍一看,她竟有一种亲眼看到八年前自己模样的感觉。
这款礼服放到今天依旧时新,这几年她的体重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身材比以前要更好一些,衣服的尺寸依旧很合适。
顾临深从她的身后靠了过来,看着她一身无比合适的衣服,夸赞了一句:“很好看,今晚就穿这个?”
宋言谨的手在裙角上抚了抚,轻笑:“可以吗?眼色会不会太浅了?”
“不会,很好看。”顾临深圈住她的腰身,下巴靠在她的肩头,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镜中的她。
在顾临深的再三坚持下,宋言谨最终点头答应穿这件了。
今天的庆功宴,他们一家都要过去。宋言谨刚下楼,恰恰拎着自己的水桶也进来了,看到宋言谨忙把水桶丢掉告状了:“妈咪,哥哥都不陪我玩!”
“哥哥呢?”宋言谨抽了纸巾弯腰替恰恰擦了擦手问。
恰恰指了指门口,不满的嘟囔道:“哥哥在秋千架那儿睡大觉,哼。”
顾临深拍了拍恰恰的漂亮的公主裙,开口道:“去叫哥哥,我们准备出门。”
恰恰可爱而又认真的点了点头,迈着两只短腿快朝着秋千方向跑去。
阿源正躺在木质宽宽的秋千上睡觉,恰恰跑过去,两只手按在木板上,用自己的脸蹭掉阿源脸上盖着的书本,喊着:“哥哥,我们要出门了!快起来!再不起来爸爸生气了!”
阿源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起身了:“知道了,你衣服换好了吗?”
“哼,我早就换好了。”恰恰太高自己的下巴,很傲娇的看着阿源。
阿源顺手摸了摸恰恰一头齐整的头,向她张了张手:“要哥哥抱吗?”
“才不要。”恰恰掐着腰迈着自己的短腿先跑了。
庆功宴现场来的最早的事莫开,他叮嘱着酒店的人把细节处理好。随后又打电话给顾临深了今天的具体情况,今天他是忙的,最起码电话没停过。
“莫总,葛家的邀请函被落下了,现在要补送过去吗?”现场工作人员拿来一张邀请函忙询问莫开。
莫开看到那张邀请函有那么一刻愣神,他接了过来,对工作人员道:“你去吧,我来解决。”
莫开看着邀请函,走至安静的角落给葛静打了电话,另一边正在办公室里的葛静刚接了电话,便有人推开办公室门走了进来。
“喂,你好。”葛静示意进来的莫锦辰坐下,简单的询问电话里的人。
“今天下午是丰临的布会,我代表丰临邀请你来。”莫开淡淡的开腔明自己电话的来意。
葛静听到莫开的声音有些迟疑,她张口要拒绝,话却被莫开半路拦截了:“依照葛家和丰临的关系,要是不来有些不过去,下午有时间还是过来一趟。”
葛静对面的莫锦辰还在看她,她不好多,只能仓促答应下来:“好,我会去的。”
挂了电话,她看着对面的莫锦辰:“你怎么来了?”
“不是好今天给我答案?”莫锦辰的双手压在葛静对面的桌上提醒她。
葛静一愣,想起了她和莫锦辰之间的事,有些抱歉:“对不起啊,我最近太忙了,有些乱。”
她能忙到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莫锦辰脸上的神色暗淡了几分。她不是忘了,而是这件事在她心里根本不重要,所以她记不住。
“你想好了?”莫锦辰垂又抬,看她问了一句。
葛静犹豫着点了点头,她真诚的抬头看他:“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莫锦辰已经猜测到她会给自己如此一个答案,并没有太多的吃惊,只是脸上还是掩饰不住的失落:“我能问为什么吗?”
“婚姻需要爱情,我……不爱你却答应嫁给你,这是对你的不负责,也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葛静看着他,的直接,却又都是真心话。
她不想骗他,她已经走过一次的路,她不想再走第二次。伤人伤己,她已经怕了,她对婚姻的理解再也不像当初那么偏激。
莫锦辰点了点头,接受她给的答案,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她不爱他,他总不能强迫她爱他。
“还是朋友吧?”莫锦辰站起身子,忽然向葛静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葛静淡淡一笑,握住了他的手,回答道:“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可以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莫锦辰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淡笑松开了。
葛静目送着莫锦辰离开,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从没有过像今天这般轻松。
丰临的庆功宴今天来了很多人,顾默娴觉得太过人多口杂,带着两个孩子先去休息室休息了一会儿。宋言谨和顾临深则在大厅里负责招待客人。
刘封和刘思纯来的也比较早,两人为了方便,今天没有带孩子过来。
“今天这么热闹?还有我们坐的地方吗?”刘封牵着刘思纯的手走了过去,打趣的问顾临深。
顾临深的拳头轻轻落在刘封的胸口,半开玩笑道:“没有地方你可以坐在地上,你不是已经习惯了?”
刘封冷呲了一声:“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顾总嘴巴还这么毒可不好。”
站在刘封身侧的刘思纯冲宋言谨笑了笑,随后有些无奈的拉扯了自己丈夫一把,提醒道:“好了,今天是人家正忙的时候,你别耽误顾总和夫人,我们还是先到旁边坐一会儿。”
“还是刘秘书懂事。”顾临深淡笑夸赞了一句。
刘思纯含笑点头,接下了顾临深的夸奖,挎着不满的刘封去了旁边的休息区。
宋言谨站的腿有些酸,她站一会儿便弯腰揉一揉腿,顾临深见她如此,牵过她的手,开口道:“先去那边休息一会儿。”
客人来的差不多了,也不需要特意站在那儿等着。
顾临深将宋言谨扶到餐点区的椅子上,让她坐在那儿自己休息一会儿,他又起身去和几个客户打招呼。
像顾临深这款成熟儒雅,身上又时刻散着强大气场的男人,到哪儿都是焦点。他走至丰临大客户面前,简单的打了招呼。宋言谨坐在椅子旁看着顾临深,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竟觉得看着顾临深也是一件极为赏心悦目的事。
顾临深身边的客户一走,立即有女人过去搭讪了。顾临深这样的男人,无论是有家庭还是没家庭,从不缺女人前仆后继。
那女人不知道和顾临深着什么,整个身子都恨不得依靠到他的身上,顾临深虽一直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可那女人却没有松懈的机会,一直在找机会靠近。
看到这一幕的宋言谨双手忽然收了回来,改为双手抱臂看着。目光里的笑意也微敛,她再看看,如果这个女人再过分下去,那她可就要过去了。
但还没有等到她动手,已经有‘女人’替她动手了。
那女人还在贴着顾临深时,恰恰不知道从哪儿冒的出来,一下子拉住女人的裙子,扬着一张精致的脸,很严厉的警告女人:“爹地是我和妈咪的,阿姨不许你和爹地话。”
女人看着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孩,没有当真认为她是顾临深的女儿。抬手挥开了恰恰的手,有些厌烦出声:“朋友,去一边玩,不要打扰叔叔和阿姨谈事情。”
恰恰被嫌弃了,立即转向顾临深,委屈的很:“爹地……”
顾临深弯腰抱起了自己的女儿,抚了抚她的脸颊,安抚着她的情绪:“间谍要哭鼻子了?”
“讨厌爹地,人家才不是间谍。”恰恰对于顾临深整个称呼很不满,两只手紧紧圈住顾临深的脖颈。她的脑袋靠在顾临深的脖颈之中,整张脸正好是正对着刚刚那个女人,她两条眉毛一耸,满满都是挑衅。
那女人看到顾临深对恰恰亲昵劲儿就知道自己搞错了,立即道歉:“那个,顾总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她真的是你女儿。”
顾临深冲那女人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接受她的道歉,抱着恰恰便走了。
今天来这儿的就都是客人,他总不能弄得人家下不了台。
“爹地,妈咪在那边。”恰恰在顾临深的怀里朝着宋言谨所坐的沙热情的指了指。
顾临深抱着恰恰穿梭在宴会之中回头率极高,不知多少人艳羡顾临深怀里那个姑娘呢。
来这个宴会的大多数都知道丰临最新款软件是用顾临深女儿名字命名,可见所受宠程度。顾临深这几年在国内又是风生水起,外商对他的评价极高,按照现在的趋势他以后只会越来越好,不会越来越差,当他的女儿能不幸福吗?
顾临深抱着恰恰走至宋言谨面前,恰恰从顾临深的身上滑了下来,急于炫耀的扑进了宋言谨的怀里:“妈咪,恰恰刚刚有撵走爹地身边的阿姨哦。”
恰恰所的宋言谨刚刚都是看到的,再听她自己炫耀一遍,有些哭笑不得问:“为什么要撵走爹地身边的阿姨?妈咪可没有教你这些。”
恰恰送了宋言谨一记可爱的白眼,手舞足蹈道:“奶奶和外婆教的阿,外婆妈咪比较笨,恰恰要时刻替妈咪盯着爹地。奶奶夸恰恰是机灵鬼,一定不会让其他阿姨靠近爹地。”
宋言谨听完恰恰的话无语极了,她抬头看顾临深:“你女儿真的是个人才。”
顾临深眉头微微上扬,坐到了宋言谨的身侧:“看来以后我得坐在顾太太身边寸步不离才可以。”
“嗯?这一点顾先生怕是难以实现吧?”宋言谨眨了眨眼睛,俏皮的很。
恰恰拉了拉顾临深的衣袖,顾临深看她,她立即学着宋言谨那般,眨了眨眼。学完后还没有等父母作出反应,自己哈哈的笑出了声。
恰恰学着宋言谨的模样,简直像是和宋言谨一个模子刻出来了,大同款看的顾临深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修长的指尖扯了扯恰恰的脸颊,很是疼惜:“丫头。”
“还有她,还有她。”恰恰捂着自己的脸皮指了指宋言谨:“爹地也要捏一捏大丫头。”
别看恰恰年纪不,分的很是清楚。在她的心里,爹地就是她和妈咪的,除了她和自己的妈咪以外,别的女人都不可以和爹地有交流,但是顾临深在对待宋言谨和她之间一定要平等。
顾临深点了点头,很配合恰恰,捏了捏宋言谨的脸颊,逗弄的夸赞着:“大丫头长得很漂亮。”
宋言谨拍开他的手,详怒的看着他。
“不悔!”一家三口笑之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了过来。
恰恰一抬头便看到了韩久,惊喜的迈着腿奔了过去:“干爹!”
韩久一把抱起她,笑问:“想没想干爹?”
“想,当然想!”恰恰亲了亲韩久的脸颊来表达自己的喜欢,一张精致的脸都是笑容。
宋言谨站起了身子,对韩久表示了欢迎:“一个人来的?没有带其他人?”
韩久故作不懂她的话,冲她挑眉:“我能带谁过来?”
顾临深对待韩久时,笑意就不太一样,他看着韩久淡淡一笑,道:“一把年纪了,你也该结婚了。别整天抱着别人的家孩子当女儿。”
韩久抱着恰恰还没有放下,哄着恰恰问:“不悔,我是谁?”
“干爹。”恰恰似乎不知道自己爹地和韩久之间的明争暗斗,甜甜的回答着。
韩久满意的摸了摸恰恰的头,有些嚣张的看着顾临深:“当初,可是有些人让我认的干女儿,现在想反悔已经来不及。”
顾临深冷呲了一声:“有些人不是遗产也要分恰恰一半,遗产呢?”
“我还没死,哪里来的遗产。”韩久知道顾临深这话里带着打击,故意忽略了:“要是我们公主现在需要钱,干爹现在分一半也不是不可以。”
韩久是真的喜欢恰恰,抱到这会儿也没松手。好一会儿亲了亲额头放手了,把脚边的礼盒递给了恰恰:“不悔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听到有礼物,恰恰都要跳起来了,立即打开查看。看到里面汽车,恰恰高兴坏了,嘴很甜:“谢谢干爹。”
“真不像女孩子。”宋言谨轻刮恰恰的鼻尖感叹出声。
女孩子都是喜欢洋娃娃等玩具,独独恰恰,越是男孩子的玩具,她越是喜欢。恰恰比一般孩要机灵很多,但她活泼的性格,不像顾临深也不像宋言谨,究竟像谁,宋言谨也不清楚。
宋言谨看到玩具盒子上的标价又是价格不菲,站起身责怪韩久:“以后来就不要再给恰恰买玩具了,会把她宠坏的。”
韩久这两年里给恰恰买礼物话的钱都早已是一笔大数字,宋言谨实在觉得韩久太宠恰恰了。
“没事,她喜欢就好。”韩久的眼睛看着恰恰,都是父亲对女儿的喜爱。
顾临深正站在原位看着恰恰玩玩具,莫开走了过来,靠在顾临深的耳侧道:“b,林总来了。”
顾临深点头,转身朝着林总方向走去。莫开忙提醒身后的女孩子:“芽,你陪夫人话。”
“我知道了。”莫芽笑眼弯弯的答应着,她拨开自己头,刚想和宋言谨打招呼,一转身便看到了韩久,一愣,顿时紧张劲上来了:“韩……总,韩,韩,韩韩总……”
“第一次见?连名字都喊不清楚?”韩久看着莫芽蹙了蹙眉,对她结巴式打招呼很是不喜。
莫芽忙摇手,微微弯腰,笑的有些讨好:“当然不是啦。”
“莫姐,欢迎你今天来玩。”宋言谨知道她是莫开的妹妹,伸出手表示欢迎。
莫芽现在也是韩久的秘书,这份工作还是宋言谨引荐,对此莫芽很是感谢宋言谨,这份工作让她觉得很棒。
“谢谢夫人。”莫芽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很好看。
宴会在一片忙碌中已经接近了尾声,顾临深被邀请上去讲话。宋言谨坐在台下,很是给面子替他鼓掌。
顾临深站在台上话的模样格外迷人,宋言谨单手支撑下巴看着,她一定不知道,她专注看着一个人,脸上露出的笑意也是很迷人。
在所有人聚集在大厅时,葛静早已上了天台。她只是负责来露个脸,疲于应酬,她想透透风。
晚宴快要结束时,顶楼的天空绽开五彩斑斓的烟火,将她的脸映衬的五颜六色。她的手臂压在天台的护栏上,一双有些深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天空。
“好看吗?”就在她看的专心时,旁边忽然冒出一个声音。
葛静好奇的偏头看了过来,是莫开。他的双手也压在护栏之上,抬着头看着夜空问她。
葛静转回了自己的目光,重新抬头看着烟火。
“上次你让我回去想的事,我想了很久,我想,我可以给你答案。”莫开的唇边一直牵着笑意,淡淡开口。
葛静不为所动,一直盯着天空绚烂的色彩。
莫开侧过身,面对着她,他很认真的出声:“我们复婚吧。”
轰鸣的烟火声太大了,葛静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话,但感觉到他转过身了,她也跟随着转过身,看他停止话的薄唇,有些疑虑,怕自己的声音被烟火掩盖,扬声问:“你什么?”
莫开轻轻一笑,沉默许久,脚步逼近了她几分,他的皮鞋碰着她高跟鞋,两人之间距离十分近,心也莫名的亲近着,他弯腰,唇角贴在她的耳侧,无比认真告诉她:“我爱你。”
这三个字让葛静猛的后退,她诧异的看着莫开。她惊讶的是这句话,真的是从莫开嘴里出来的?真的是从那根榆木头嘴里出来的?
葛静的眼睛藏满了疑惑,她张了张红唇,不知道该什么。莫开揽着她的腰身,没有给她话的机会,薄唇印上了她的棱唇。
她的手掌有些紧张的靠在他的手臂之上,目光有些流转。头顶上的烟火还在继续盛开着,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扶在他手臂的手慢慢展开,靠在他的手臂之上。
一辈子太短,再不珍惜,他们就真的老了。暂时把矫情做作都暂且放一边,现在他们要抓住的是彼此的幸福。
烟火绽放的绚烂,它是幸福的种子,把幸福的气息绽放在天空,再撒下给众多的痴男怨女。管他以后幸不幸福,合不合适,此刻他们是彼此的就足够。
今晚的宴会让宋言谨有些受凉,她坐在车里准备回家,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顾临深调高了车子的温度,揽着她的肩头询问:“还冷?”
宋言谨的手一直掩在鼻口处,摇了摇头:“没有,就是鼻子有些不舒服。”
顾临深放在她的肩头的手抚着她的脑袋朝着自己肩头贴了贴:“休息一会儿,回家喝点感冒冲剂。”
宋言谨点头,听他的话,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宴会地点到盛墅也就二十分钟车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宋言谨也睡着了。车子停进了盛墅的停车场,顾临深将宋言谨轻轻从车子里抱了出来。
“恰恰都不需要抱,妈咪还需要抱哦。”恰恰吃着棒棒糖,睁着大眼睛看着顾临深道。
顾临深有些哭笑不得:“妈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
恰恰吧唧着嘴里的糖果,踮着脚跟在阿源身后进了客厅:“那爹地快点,晚上答应恰恰要玩火车游戏。”
顾临深抱着宋言谨走了两步,宋言谨便有了醒来的痕迹。她靠在顾临深怀里,睡眼朦胧:“是不是到家了?”
“嗯,到了,闭眼再睡会。”顾临深没有叫醒她,一直把她送回了卧室。
顾临深替宋言谨脱了鞋子,盖上被子,准备出去前有些不放心,用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这么一试,顾临深皱起了眉头。她的温度似乎有些高。
顾不得别的,顾临深取了温度计,哄着睡梦中的宋言谨含着。
顾临深上来这会儿,下面两个家伙一直在催促着他下去陪他们。看着宋言谨微蹙眉头,有些难受的模样。顾临深先下楼领了两个孩子回卧室,先哄他们睡觉。
恰恰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还不依不饶着:“爹地,今天为什么不可以玩火车?”
“妈咪身体有些不舒服,爹地今晚要照顾她,不能陪你玩。”顾临深抱歉的摸了摸女儿头,替她盖上了被子:“你早点睡,明天陪你玩。”
“那妈咪呢,妈咪还难受吗?”恰恰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来,皱巴巴的拧着自己的眉头,也很担心自己妈咪的身体。
阿源也靠了过来,担心问:“妈咪还难受吗?”
看着懂事的孩子,顾临深淡笑:“有爹地照顾,妈咪会不痛的。”
“好了,你们该休息了,我也该回去看看你们妈咪。”顾临深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提醒着两个孩子。
阿源和恰恰担心宋言谨,想要父亲快些回去,一个个度极快的躺到了各自的床上闭上了眼睛:“爹地晚安。”
“晚安。”顾临深随手关了灯,出了他们的卧室。
顾临深回到自己的卧室,正好是可以看体温计的时间。他取出体温计看了一眼,的确有些烧,但并不严重。
他下楼给她煮了点姜汤送到了楼上,轻拍她起床:“把姜汤喝了再睡,不然明天烧是退不了了。”
宋言谨挣扎的动了动身子,眉头皱的紧紧的,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言谨?”顾临深放下盛着姜汤的碗,大手拍了拍她。
“怎么了?”宋言谨幽幽睁开眼睛,困倦的不行。
“起来把姜汤喝了,你感冒了。”顾临深扶着她坐起来,在她的身后放了枕头,考虑她的不适,他将姜汤吹冷,一勺勺的送至她的唇边。
宋言谨现在口腔一点味道都尝不到,她也不管好不好喝。顾临深喂,她便张口一一把它们都喝下了。
由于宋言谨的配合,一碗姜汤很快就让她消灭了。顾临深满意的放下姜汤碗,替她严严实实的盖住了被子:“睡一晚明天就好了。”
宋言谨点头,偏着身子,又沉沉睡去。
顾临深洗漱结束后,看着宋言谨只拉了一半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掀开一旁的被角躺了进去,将她圈进了怀里。
她的额头温度虽然有些高,但身体却透着凉意,尤其是一双脚,更是凉的有些彻骨。顾临深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她的身体贴着他的,他用自己的体温多少替她暖了一些。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宋言谨有了动作,她侧过身,整张清丽的脸埋在他的胸口睡着。睡了一会儿,她忽然醒了,抬头看着顾临深,推着他的身子:“你朝一旁睡,感冒会传染。”
顾临深没有松手,一只手抓住她推着他的手腕,提醒着:“不想睡了?嗯?”
他这句话的暗示曾出现过无数次,宋言谨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都难。她垂了脸,老老实实靠在了他的怀里。
这一次,她是真的睡着了,而不是反反复复的睡睡醒醒。
知道宋言谨生病了,两个家伙一大早就带着猫猫过来探望。但又怕宋言谨还没醒会打扰宋言谨休息,两个家伙的脚步放的轻又缓。尤其是恰恰,自己都走的不太稳,还硬要牵着猫猫。
“哥哥,妈咪醒了吗?”恰恰一手牵着猫猫,一手拉着阿源的衣角跟着他走,自己个子,站在门边看不到里面,只能问在前面的阿源。
阿源回头朝着恰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提醒着:“点声。”
恰恰委屈的嘟了嘟嘴,但也老老实实的不话了。
阿源刚进房间就看到宋言谨坐在床头接电话,一下子放心进去了:“妈咪,你感冒好点了吗?”
“妈咪!”恰恰也冲了进来,牵着猫猫就爬上了宋言谨的床。
宋言谨看着一下子冲进来的三只,眼睛猛的睁大了几分。恰恰爬上床,从床尾乱踩着走到床头,身后还拖了一只跳上床的猫猫。
恰恰一边踩着一边觉得奇怪,妈咪的被子下怎么软乎乎的。
本还在熟睡的顾临深让自己的女儿这么一通猛踩出几声闷哼声也醒了,宋言谨怕恰恰从床上摔下去,忙拉她一把,让她直接过来了。恰恰刚想抱宋言谨,一转头看到正盯着自己看的顾临深吓了一跳:“爹地也在哦。”
“嗯,你和哥哥打扰了爹地休息。”宋言谨用指尖刮了刮她的鼻子,低声责备道。
恰恰转头看着顾临深,身子猛的压了上去,整个人睡在顾临深的肚子上,很真诚的道歉:“爹地对不起,恰恰不是有意的。”
顾临深抱起恰恰亲了亲,将她放到他和宋言谨的中间,道:“懒虫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恰恰和哥哥担心妈咪。”恰恰一副乖巧的模样回头,肉呼呼的手又指了指站在床边的阿源。
阿源现在已经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关心的看着宋言谨问:“妈咪,你身体有没有好些?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已经好了。”宋言谨看着自己的儿子,自觉很贴心,抬手将他没有扣上的纽扣重新整理了一遍,问道:“今天不上学?”
“要去,时间还没有到。”阿源一边回答宋言谨的问题,一边抬手将趴在床上的猫猫打了下来。
猫猫不情愿的看了阿源一眼,在床上走了两脚,这才踩了下来。
顾临深已经系好了睡衣下床,顺手接过了恰恰:“爹地带你和哥哥洗漱,让妈咪再休息一会儿。”
恰恰紧紧勾着顾临深的脖子,冲宋言谨挥了挥手,乖乖的跟着顾临深去了洗漱间。
宋言谨刚刚接的电话因为两个孩子被强行挂断,这会儿她又给刚刚的号码了一条短信过去。
昨晚身体的确有些不舒服,但顾临深的一碗姜汤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早餐时间,她一点不适都感觉不到,一身都是轻松。
今天是她恢复上班的第一天,她穿好了职业装坐在楼下陪着顾临深和孩子吃早饭。
“要不要多休息两天再过去?”顾临深替她切了一块牛肉,放进她的餐盘里询问。
宋言谨知道顾临深是担心她,但她还是摇头拒绝了:“不用了,今天公司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要是不去不太好。”
顾临深颔,看了她一眼:“等会一起走,我送你。”
“好。”宋言谨没有拒绝。
这次回公司,宋言谨不是继续之前的岗位,而是换了一个她一直想做好的职位。她自知韩久比她更适合掌权者的位置。她还是更喜欢杂志策划这一块,正好公司杂志主编这个位置迟迟找不到合适的人,她干脆向董事会提议接了下来。
最近这一年里,d杂志的风向已经有了变化。它不再拘泥于故事,而是时尚、科技、影视等各个方面。
时尚这一块宋言谨是一窍不通的,一度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不过还好,d招进来的时尚编辑都是大牌。她很好学,多问多看,很快就顺利接手了,虽过程有些辛苦,但扎进自己喜欢的工作里,那种充足感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在d杂志这一块,宋言谨提出许多自己的个人意见,多数都被采纳了,甚至运行的很好。也许因为是自己的公司,她很大胆,提出的方案也很前,紧跟国外的潮流风向,这让圈内的许多时尚人士对宋言谨都持有一种观察的态度。
但她回去上班后,她的确又重新忙起来了。下班上了顾临深的车,她的手里还在翻阅着国外最新的时装杂志,看得格外认真,甚至连和顾临深句话都顾不上。
“顾太太会不会有些太拼命了?”顾临深开着车,看到如此用工的她,淡笑问她。
宋言谨头都没有抬,回答他:“没办法,公司最近要出一本潮流杂志,不恶补怎么有想法。”
她着,合上杂志狠狠叹了一口气,看着顾临深道:“我已经近三年没有工作了,我还以为会没什么变化,上了班才知道,很多东西早已经变了,我要是再在家呆几年回公司,恐怕他们都要把我当原始人来看。”
她的比喻让顾临深笑出了声:“为什么不是猿猴?”
“讨厌。”他的玩笑让宋言谨忍住笑意翻了一记白眼给他。
宋言谨的后背朝后坐了坐,眼睛这才有时间看向车前。她仔细看了两眼,忙口问顾临深:“是不是开错了,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没错,回家前先去个地方。”顾临深不为所动,只是给了她一记安抚的笑意,继续稳稳的开着车。
宋言谨疑惑的看着顾临深,不知道他究竟要带她去哪儿。
这会儿,宋言谨的好奇心被顾临深车子开往的方向挑了起来,已经没有心情继续看她的杂志。
她看着路线,觉得有些熟悉,但又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心里所想那个地方。
等到车子彻底停下来,宋言谨看着眼前的房子,彻底确定了,转过身笑问他:“来这儿做什么?”
顾临深率先下了车,又替她打开了车门,保持着一丝神秘:“下车不就知道了?”
宋言谨仰头看着他,有些期待的将手递给了他。
这所她和顾临深拍婚纱照的房子,他们每年都会过来一次。宋言谨对这里也不算陌生,何况里面的摆设又全部都是她童年家的摆设,只是她不知道顾临深今天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开了门,顾临深领着她进去。宋言谨看到院子里的长桌上丰盛的食物微微一愣,眼睛却不受控制的染上了笑意:“这是……”
顾临深看着她,给了她足够的思考时间,
“生日快乐。”她猜不到,顾临深扬了扬眉头,握着她的手拉近她,吻了她的额头祝福出声。
宋言谨的愣神更加严重了,她呆的看着顾临深,脑子里快搜寻着今天到底多少号,直到确定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抬手猛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哭笑不得:“最近太忙了,连生日我都忘了……”
她现在每天生活里都是工作和家庭,哪里有功夫注意别的?但最难最忙的半年已经挺过来了,再过不久,杂志这一块稳定下来,她会有多一些自己的私人时间。
“我替你记着。”顾临深笑她的迷糊,却又替她的迷糊买了单。
顾临深领着她进去,替她拉开了位置:“赶在大家庆祝之前,先替你单独庆祝。”
他弯腰替宋言谨的盘子里布上食物,格外的体贴。
宋言谨两只手臂压在桌子上,故作感动的看着顾临深:“好感动,我能哭吗?”
顾临深因为她的话笑了,手指轻刮她的鼻尖笑道:“如果顾太太哭的出来,我不阻止。”
&em他,的直接,却又都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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