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意识间的对话第2/2段
范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八年前在金秋时节的北京，他和燕柔在在科学峰会论坛上相识的情景，那是他永远不能忘怀的一幕，没想到竟是一场精心的设计。从相识到相恋，从相知到相守，观察者竟然一直在自己身边。
燕柔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我们彼此相爱是真实的。正因为爱，我才选择暴露自己，警告你们。”
范一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发现了影子3922的？又是怎么知道所有信息的？”
“我无法在正常情况下读取你的意识，但在睡梦中是可以做到的。尤其是在你极其放松毫无戒备的情况下。你还记得前几天你回家来，我给你做了一桌好菜吗？我在里面放了一些让人放松沉睡的药。”
“你……”范一不知道该说什么。
燕柔眼中淌下一滴泪来：“我很抱歉，但我不后悔。我本来可以继续隐藏起来。但如果任由你们这样探究下去，地球遭到攻击的可能性会上升68.72%”，我对你、对地球这颗美丽的星球已经产生了无法克服、不能忽略的感情，我不希望你们毁灭。”
范一看着燕柔的双眼，他能肯定，她说的是真话。
“那，你还能复活吗？我的意思是：你还能回到你的身体里去吗？”他充满期待地问道。
燕柔轻轻摇了摇头，回答：“不能。就个人力量而言，意识流的量子塌缩控制只能使用一次。现在，为了和你见最后一面，我解除了自己意识流的塌缩状态，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与你的意识在梦境里单独交流。”
“什么？最后一面？不，你要去哪里？”范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将以意识流的量子态进行回归。不过，一旦我被发现袒护了地球，我将被彻底湮灭。”
范一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们今天的对话必须保密。在我之后，一定会有新的观察者前来地球，你要特别注意身边新出现的人，”
“地球的威胁究竟是什么？上帝是谁？”范一紧张地追问。
燕柔却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现在的人类过于渺小，无法承受这个答案。但我在你的梦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也许有一天，你可以在梦中找到答案。”
这时，燕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脸上流露出一丝伤感和不舍，匆匆对范一说了最后一句话：“现在，我们得告别了。别忘了：我爱你！”
还没等范一回答，燕柔突然无声地向后退去，就像她坐着的椅子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以不可想象的速度向后猛地拉了一把似的，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小点，然后彻底消失了。
范一惊恐地挣扎着站起来，想伸出手去抓住什么，可是一眨眼，他又变成了孤独漂浮的状态，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粘稠的黑色又开始慢慢涌动，将他往未知的深渊里拉，他拼命挣扎，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不会有燕柔来唤醒他了，永远不会了。他既悲伤又恐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瞬间，他大叫一声坐了起来，脱离了黑暗的梦境。
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全白的房间。他大汗淋漓，四处张望，终于反应过来这里是基地医院的病房。
正当他惊魂未定时，李延年走了进来，他表情严肃，对范一说道：“你醒了？我有一个新的消息给你：我们对燕柔进行了全面检查，她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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